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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 八十年前讲性学

王小胆 《 环球人物 》(

    领先时代半步,就可以功成名就,甚至还会被誉为“引领潮流”;而领先时代许多步,恐怕就成了灾难,更何况提出的尽是些被鲁迅称作“大约当在二十五世纪”才会被接受的观点。 

    本书传主张竞生,上世纪20年代“名满天下”的北大教授,曾因一册《性史》,遭来生前无数骂名,也赢得了“中国性学第一人”的死后殊荣。 

    张竞生有许多“第一”的头衔——民国第一批留洋博士之一,中国第一位翻译卢梭《忏悔录》的人……在北大教授社会学时就提倡“计划生育”,还讲授“性学”,宣扬他的“美的学说”,以至于张作霖进入北京的时候声言要把这位伤风败俗的家伙拉出去枪毙。 

    《性史》出版于1926年,是张竞生通过在报纸上做广告,征集的十几人自述的性经历编辑而成。然而,出版后仅4个月,《性史》就遭禁。张竞生也不得不脱离了北大。 

    然而,把张竞生的理论放进他的生活中,却不难看出其中的矛盾之处:他是中国最先倡导节育的人,却先后生有6个儿子。他推崇“情人制”和“平等的爱”,但现实中,他无法接受女朋友只做情人的态度,坚决结婚并要求她呆在家里,看好孩子。他不忠于婚姻,却希望对方忠于自己…… 

    张竞生的命运,和他背后的时代息息相关——是那个时代造就了他。他参加了清王朝最后一次科举考试,成绩很好,却因官场腐败而名落孙山;反满清奔赴新加坡投靠孙中山,参与营救汪精卫的行动;与胡适一起成为燕京大学最年轻的两个教授;担当南北议和时首席秘书;面谒蒋介石;万言上书毛泽东……他和许多政治史、思想史、学术史上的“大人物”都有颇为密切的交往,许多历史性的“关键时刻”与他擦身而过。 

    台湾学者李敖曾说:张竞生既是文妖又是先知。这本传记,希望能还张竞生一个“公道”:他不是流氓,只是文妖;他不是空想主义者,而是先知。他提出了不为当时社会所接受的观点,做出了不为当时社会所接受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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