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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巴尼尔陪伴着86岁的欧莱雅女掌门人,是“养子”还是情人?

一段说不清的黄昏恋

本刊特约记者 邢 燕 《 环球人物 》(

    欧莱雅,你值得拥有!”这句广告语很多人都耳熟能详。然而如今,它却戏剧性地被用在了欧莱雅女掌门人自己的身上,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 

    根据《福布斯》杂志2008年发布的全球富豪榜,欧莱雅化妆品集团女掌门人利利亚娜·贝当古,拥有229亿美元的身家,是法国第二大富豪,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利利亚娜一向行为低调,深居简出。但最近,她却为了一位“男性朋友”和独生女对簿公堂。利利亚娜决定将10亿欧元的财富拱手送给一名摄影师,独生女认为母亲“老糊涂了”,而利利亚娜则怒斥女儿“非常愚蠢”。利利亚娜坚持自己的决定,向世界宣告——“这些财富,他值得拥有!” 

    化妆品王国第二代继承人 

    在世人眼里,利利亚娜就是上帝的宠儿。她1922年生于巴黎,父亲发明了世界上第一支染发剂,并迅速缔造了世界上最知名的化妆品集团。作为欧莱雅创始人的独生女,她一直过着富裕、奢侈的生活。 

    然而,在无数的光环背后,利利亚娜也体会到了不为人知的苦涩。她不到5岁,才华横溢的母亲便被肝囊肿夺去了生命。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她,尽管家财万贯,却从未被娇生惯养。父亲很严厉,甚至是苛刻。利利亚娜从小就没有和同龄孩子嬉戏的机会,她按照父亲制定的一套严格的规则行事:努力学习,一丝不苟,从不迟到,而且时间安排精确到分钟——这些习惯一直保留到今天。 

    15岁时,父亲让利利亚娜在欧莱雅做了3个星期的实习生。作为老板的女儿,她是从贴标签开始接触欧莱雅的。 

    “二战”结束后,利利亚娜被查出患上了肺结核,并因为长期服用一种烈性药留下了后遗症——轻微耳背,随着年纪的增长,还有加重的趋势。 

    1957年,父亲去世后,她成了欧莱雅的第二代继承人。20世纪80年代,她又经历过一次严重的飞机事故,机舱门撞坏了利利亚娜的膝盖。从此她开始了长年的住院、手术和康复训练。 

    经历了一系列生活的磨难,这位世界上最富有的女性,养成了谨慎、内敛、低调的处事方式和生活习惯。《福布斯》杂志称她为一个“在媒体面前表现腼腆的富翁”。她不爱盛宴,拒绝珠宝,名下没有豪华游艇,也没有私人飞机,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钱包里装了多少钱。 

    现已半退休的利利亚娜,对集团生意并不很关心,她最大爱好就是慈善。她成立了自己的基金会,平均每年捐献400万至500万欧元。因此,2002年利利亚娜在法国卫生部新年嘉奖会上,被授予“荣誉骑士”勋位。但是,人们永远无法在法国巴黎的黄页手册上找到基金会的联系方式。 

    从未离过婚的女富豪 

    虽然平时深居简出,衣着随意,但出席重要宴会时,利利亚娜还是会穿着样式简单、高贵的高级时装。圣罗兰,香奈儿,纪梵希……巴黎最高级的时装店里都留有她的三围尺寸。利利亚娜喜欢戴丝巾、长围巾或披肩,在脖子上打个结,将围巾甩在肩上。从媒体上刊登过的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中,我们能感受到这位化妆品帝国女王的风格:礼貌而略带羞涩的微笑,修长的身材,高贵的气质,简约典雅,干练温和。 

    1947年,25岁的利利亚娜在瑞士休养治疗时,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安德烈·贝当古。他们一见钟情。甜蜜的爱情令利利亚娜原本虚弱的身体很快得到康复,相识3年后,他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颇有风度的安德烈·贝当古是当时法国政坛上一颗璀璨的新星。他在数届政府中连任部长,并担任参议员长达25年之久。1964年2月,中法建交不久,法国议会代表团访华,在北京受到毛主席、周总理的亲切接见。时任国民议会外交委员会副主席的安德烈,当时是代表团中最年轻的一位。1970年,他带着夫人利利亚娜再次来到中国,受到毛主席的接见。 

    2007年11月,安德烈去世了。利利亚娜评价这段50多年的婚姻是她最珍视的宝贵财富。她也是五大洲分别评出的最有钱的女人中,唯一没有离过婚的。 

    不老才子常伴身边 

    利利亚娜和丈夫只有一个独生女儿——1953年出生的弗朗索瓦丝。女儿也是褐色头发,身材修长,颇像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弗朗索瓦丝从小生活在层层堡垒当中:保镖、精心挑选的中学、时刻提防绑架、对接触的人深入调查……渐渐地,她成长为一个“孤僻的人”。弗朗索瓦丝自身的兴趣在艺术方面,她喜欢音乐,还出过一本书,但这些却被利利亚娜责怪为“没有完全承担起她应有的责任”。 

    母女之间的不合绝非一日之寒,两人经常发生争执,或者几个月不说一句话。在利利亚娜看来,另一人,远比女儿更为贴心,那人就是她和丈夫结识了20年的友人——弗朗索瓦·马里·巴尼尔。现年61岁的巴尼尔是一位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年龄丝毫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更增添了他的魅力,特别是一双深邃的眼眸,是他“最锐利的武器”。巴尼尔是一位出色的摄影师,还拥有剧作家、小说家等多个头衔。他经常为名人拍照,也因此结交了很多上流社会的朋友。他最出名的摄影作品,是作家贝克特和钢琴大师霍洛维兹的人像照。美国影星约翰尼·德普、摩纳哥的卡洛琳公主都是他的朋友。 

    1987年,巴尼尔邀请利利亚娜在他的摄影作品中出镜,利利亚娜对巴尼尔捕捉的画面十分欣赏,她说她在巴尼尔的镜头里找到了真诚与感动,并将很多照片收藏起来。巴尼尔由此结识了这对富豪夫妇,关系相当密切。 

    早有传闻称巴尼尔像“养子”般伴随利利亚娜左右,也有八卦报纸绘声绘色地描述,在某些场合曾发现利利亚娜和巴尼尔“出双入对”,“眼神间的相互交流绝对已超过普通朋友”,甚至盛传巴尼尔经常出入利利亚娜位于巴黎的宅邸。 

    利利亚娜否认了有关巴尼尔是她“养子”的传言:“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收养一个儿子,更不会考虑收养一位年过60岁的儿子。”这句话,却把他们的关系越描越黑。最近,她又将自己名下价值近10亿欧元的巨额财产,无条件赠送给巴尼尔。 

    如此亲密,如此慷慨,不是“养子”,岂非比养子更亲?一时间,所有的消息都聚焦在这位巨额财产受益人身上。法国《世界报》发表了一封利利亚娜写给女儿的公开信,信中写道:“幸亏有了他(巴尼尔),我才没有因为自己的财富而注定被封闭在传统的环境中。”这也被视为利利亚娜对巴尼尔最公开的表白。 

    好事之人甚至还将巴尼尔和利利亚娜丈夫安德烈作了详细对比,得出的结论是:相较于政客丈夫而言,遗传了母亲艺术才华的利利亚娜,内心更渴求的是巴尼尔的帅气、才华与激情。 

    “不孝女”对抗“干儿子” 

    利利亚娜的女儿也不是等闲之辈,早在一年前,她就开始调查此事。她在法庭上指控,母亲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把大笔财物送给他人,应被视为无效。 

    法庭调查发现,利利亚娜于2001年签署赠予文件,把包括毕加索、马蒂斯等名家手笔的12幅名画慷慨地送给了巴尼尔。这份厚礼价值约2866万美元。不过这些画将一直挂在利利亚娜家中,直到她过世后才能经法律程序移交给巴尼尔。接下来的几年中,利利亚娜又为巴尼尔买下7份人寿保险,价值达8.56亿美元。 

    弗朗索瓦丝在诉讼中称,巴尼尔从母亲那里得到的财物总价值约13亿美元(约合近10亿欧元)。巴尼尔获赠最大几笔财物期间,刚好母亲的身体状况都不佳,其中包括2003年及2006年她两次住院。照顾利利亚娜的护士也证实,每次利利亚娜与巴尼尔见面后都会“精神忧郁,神情紧张”。 

    对于这样的说法,利利亚娜马上予以反驳,说女儿此举“非常愚蠢”。她坚称完全清楚自己的行为。她说:“当一个人得到太多时,必须学会享受赠予。我送给巴尼尔那些礼物是出于友谊……而且当时有律师在场,可以证明我神志清楚。”利利亚娜还曾求助于法国总统萨科齐,希望他下令结束调查,她还向法庭提交了一份由知名神经科专家开出的材料,证明她“思维敏捷,精神健康”。 

    如今,利利亚娜提起女儿就十分生气,她认为女儿这样做是出于嫉妒。母女间因为一个男人,关系降到了冰点。利利亚娜称,她赠送给巴尼尔的礼物在她的财产中“没占多大比例”,她本人继承了父亲27.5%的欧莱雅股权,而她曾经立下遗嘱将这部分股权留给女儿。她接受法国《周日报》访问时说:“我死后她将可以得到我的一切,她还想怎样?我永不会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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