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版:国学·经典

讽刺与幽默 2025年02月14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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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凡谈处众

文/高自发 图/肖文津 《讽刺与幽默》(2025年02月14日 第 13 版)

  “处众”之意,即与众人相处。如何与他人相处是一个恒久的话题,中国人万事崇尚一个“和”字,所以最好的处众之道,就是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

  袁了凡在《训儿俗说》第四章重点讲到“处众”。他说:“处众之道,持己只是谦,待人只是恕,这便终身可行。”持守己身只要谦恭、反省,待人接物只要体谅他人,就可以终身行之。如此看来,“谦”和“恕”便是袁了凡处众之道的核心理念。一个人说话做事如果能够谦虚,自然就会赢得对方的好感,“来而不往非礼也”,对方自然少了傲慢之态。所以,“谦”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恕”字拆开,即为“如心”,有“待人如己心”之意。《论语•卫灵公》记载,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子对“恕”的进一步解释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能够坚持这一原则,与人相处一定是和谐的。

  此外,袁了凡尤其强调自身修养的提高对处众之道的重要性。他说:“弟子之职,不独亲仁,亦当爱众。”袁了凡对年幼者的要求是,不但要亲近有仁德的人,还应当博爱大众,这是在告诫年轻人,要有仁爱之心。他还具体指出遇到好人、恶人时应该怎么做。遇到好人,“敬之如师保,一言之善,一节之长,皆记录而服膺之,思与之齐而后已”。遇到恶人,“切莫厌恶,则默然自反,如此过言,如此过动,吾安保其必无”。一言以蔽之,袁了凡秉持了孔夫子“见贤思齐焉,见不贤内自省也”的哲学。此外,袁了凡还深受阳明心学的影响,因此他对晚辈与他人相处,谆谆告诫道:“汝但持正,则恶人自远,善人自亲。”只要你能够持守公正,自身立得住,就不怕恶人,遇事、对人,一定要先从自身找原因,而不是动辄指责他人。

  袁了凡讲的处众之道,都是肺腑之言,但也有他的局限性,比如对待恶人的态度上,他强调“切莫厌恶”,要“漠然自反”,不免有明哲保身之嫌。从今天来看,对待恶人,态度一定要鲜明:小恶,可以劝勉;大恶,则要坚决拿起法律武器与之斗争。否则,一味地自我反省,除了能改变自己,根本不可能改变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