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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与幽默 2017年12月01日 星期五

与文化搭界

文/阮直 《 讽刺与幽默 》( 2017年12月01日   第 07 版)

  1972年,各地中小学的复课势头与牧草一样复苏。于是有的家庭也壮着胆子,把藏了多年的文学书找了出来,让文学滋润一下焦渴的心灵。

  

  我家邻居萨仁花是我初中的同学,这是个黄头发、翘鼻子的女孩儿,天生一副高傲样。我这个班长在她的眼里是个“空皮囊”,她说我没看过一本好的书。我不知她心中的好书是什么。我曾骄傲地告诉她,我看过有砖头儿厚的《艳阳天》《虹南作战史》《金光大道》,她差点把嘴咧到了耳根子上,扭头就走了。

  

  那年秋天她爸调回城里,搬家时我去帮忙。为了给这个黄毛丫头留下好点儿的印象,我出的力比他们家谁都多。看着我实心实意的样子,萨仁花把我叫到一边对我说:我就要走了,这几年与你同班,与你们家做邻居也算有缘分,可又与你为敌,对不起了,我送你几本书吧。望着那一捆书,少说也有十多本,有《猎人笔记》《人间》《小城春秋》《暴风骤雨》《林海雪原》《双城记》,虽说有的书都掉了皮、发了黄,但那个年代,这些书还是无价之宝,这也是我触摸的真正文学作品。

  

  1972年年底,我通过父亲的朋友“走后门”进了乌兰浩特第二中学。这才是改变我命运的一所中学。

  

  有一次班级演节目,让我编剧,可写出来的本子不好演,文艺委员就把本子拿回家,让她爸改。他爸是旗文化局的干部,看了之后说给找个作家改。两天后,文艺委员捎给我一封信,信封上印着科右前旗文化馆。信的“歌词大意是”:看了你写的“表演唱”,选材很好,立意也不错,但是你还不太懂得唱词的写法,明天晚上7点你到文化馆创作组找我,我们面谈。落款是——王良。

  

  后来知道,王良因为有文学天赋,在种田的时候就能发表文章,“文革”前每个月都有十几元的稿酬邮来,比一个壮劳力3月的收入还多,作为人才被文化馆特招为业余作者辅导员。

  

  中学时代我有缘结识这样一位文学老师,也算幸运了。他送我、借我的一些书,比我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还多。表演唱写得好坏,与我与我的班级都不重要了,重要是我从此与文化粘贴上了。

  

  1974年7月,我高中毕业就“上山下乡”了,公社书记知道我会写文章,就在组建公社文化站时让我去。进了文化站就与文化人贴近了,每月的5号要到旗文化馆开会、领取35元的工资,那是我得意的日子,不仅可以拿到一笔巨款,还可进城,住进干净的招待所,享受每天6角钱的出差补助,我可以一天三顿吃馒头,再加一碗有肉的烩菜就够了。(汪金友摘自中国文史出版社《走进杂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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