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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与幽默 2015年05月29日 星期五

老虎、婆罗门和豺狼

●费方利编译 《 讽刺与幽默 》( 2015年05月29日   第 14 版)

  从前,一只老虎掉到陷阱里。他使劲挣扎,想要冲出笼子,可是徒劳无益,他又气恼又悲伤地在里头转动。 

  一位可怜的婆罗门碰巧从旁边经过。“把我放出笼子,哦,虔诚的人啊!”老虎叫道。 

  “不行,我的朋友,”婆罗门温和地回答道,“我如果放你出来,你可能会吃了我。” 

  “根本不可能!”老虎信誓旦旦,“相反,我会对你充满感激,像个奴隶一样侍奉你。” 

  听到老虎又是呜咽又是叹息,又是擦泪又是发誓,虔诚的婆罗门的心软下来,最后,他同意打开笼子门。老虎立马跳出来,抓住可怜的人喊道:“你真是个大傻瓜啊!还有什么阻止我吃下你呢,你看我关了那么久,也饿得不行了!” 

  婆罗门苦苦求饶,他能得到的最好答复是:老虎承诺他可以挑选3个动物,请它们对老虎这个行为进行裁判。 

  于是,婆罗门先问一棵菩提树对这事怎么看,可是菩提树冷冷地回答:“你还抱怨什么呢?我没有给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提供阴凉和庇护吗?可他们回报什么呢,还不是砍下我的枝丫拿去喂牛。别哭哭啼啼啦,有个人样吧!” 

  伤心的婆罗门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头水牛在推井磨,但是进展也不怎么好,因为它回答:“你真是个傻瓜,竟然期待他的感激!你看看我!我可以产奶的时候,他们给我吃棉籽和油饼;现在我产不出奶了,他们就把我缚在这里,草料都不给我!” 

  婆罗门越发伤心了,他请求道路给他出出主意。 

  “我亲爱的先生,”道路说,“你真是愚蠢啊,竟然还有别的期望!我在这里,对所有人都有用,不管贫穷富有,不管个大个小,他们经过时踏在我身上,可他们回报我什么呢,什么也没有,除了烟斗灰和谷物壳!” 

  听到这里,婆罗门悲痛地转过身。路上他遇见一只豺狼。豺狼对他喊道:“怎么了,婆罗门先生,你怎么了?你看起来那么凄惨,就像是离开水的鱼儿!” 

  婆罗门将事情经过跟他说了。“我真是老糊涂了!”听完一遍后豺狼说:你介不介意再给我讲一遍?因为每件事听起来都特别绕。” 

  婆罗门又讲了一遍,可是豺狼心烦意乱地摇着头,还是不明白。 

  “真是奇怪极了,”他伤心地说道,“可我还像是一只耳朵听进去,另一只耳朵跑出来!我还是去事情发生的地方去吧,也许到了那里我可以给出一个判断。” 

  于是他们回到笼子那里,在那里等着婆罗门的老虎正磨牙擦掌。 

  “你离开很长时间了!”残暴的野兽咆哮起来,“现在让我们先去吃晚餐。” 

  “我们的晚餐!”可怜的婆罗门,他紧张得膝盖打颤,“多么巧妙的方法啊!” 

  “给我5分钟时间,我的主啊!”他请求道,“好让我在这里把事情经过跟豺狼解释清楚,他的脑子转得有点慢。” 

  老虎同意了,婆罗门又将整件事讲了一遍,一个细节都不落下,且尽量放慢速度。 

  “噢,我可怜的脑袋啊!”豺狼一面扭动爪子,一面喊道,“让我想想!事情是怎么开始的?你在笼子里,老虎走过来……” 

  “呸!”老虎插话道,“你真是个傻瓜啊!是我在笼子里。” 

  “当然!”豺狼喊道,同时假做紧张地颤抖,“是的!我在笼子里……不,我不在……天啊!天啊!我的脑子哪里去了?让我想想……老虎在婆罗门的肚子里,笼子走过来……不,也不是这样!呃,别跟我介意,你就先吃晚饭吧,因为我永远也不会明白!” 

  “是的,你会懂的!”老虎对豺狼的愚蠢大发脾气,“你看这里,我是那只老虎……”“是的,我的主啊!” 

  “那是婆罗门……”“是的,我的主啊!”“那个是笼子……”“是的,我的主啊!” 

  “我在笼子里!你明白吗?”“是的!不!我的主啊……” 

  “怎么了?”老虎不耐烦地喊。“主啊!你是怎么进去的?”“当然是平常那样进去的!” 

  “哦,我的天啊!我的头又开始混乱了!请你不要生气,我的主啊,可什么是平常的样子呢?” 

  老虎已经没有了耐心,他跳进笼子里喊着:“就这样!现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好极了!”豺狼敏捷地关上笼子门,他咧嘴笑起来,“如果你让我再这么说的话,我想事情还会跟原来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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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婆罗门和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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