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版:星辰副刊

中国能源报 2023年08月21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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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命的歌者

——读梁晓声散文集《那时我在山间歌唱》有感

■胡胜盼 《 中国能源报 》( 2023年08月21日   第 20 版)

  浅黄色的外封,山林在秋色的浸染下藏于嗅觉中的故乡,似乎会渗透纸背,向着读者的鼻尖氤氲开来。梁晓声的散文集《那时我在山间歌唱》,亲切又平静地诉说着温馨往事。

  这本散文集包含《我的父母》《父亲的演员生涯》《紧绷的小街》《第一支钢笔》《积极的人生不妨做减法》等47篇精选散文,分为生命底色、道阻且长、坐观剧场、夹岸风光、人生真相五个部分。作者写人间百态的清醒,谈孤独和压力,说成功与完满,话怀旧和喜悦,深邃与优雅相间,严肃与幽默同步,小情愫与大胸怀兼具,字里行间透射出对人情世事、学术道德公正谨严及诙谐有趣的思考,闪耀着启迪读者心智的光芒。

  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人间岁月长。在梁晓声笔下,人们歌之咏之的人间,处处呈现出丰饶而多维的镜像。在那生活的潮汐里,不时涌动着晶莹的浪花,莹润着我们的双眼。他感恩母亲注重人格和品德的真正教育,佩服父亲老来做群众演员的敬业认真,劝诫妹妹过好百姓够得着的生活。他铭记小学语文老师对他的关爱和开导,也直抒班主任嫌贫谄富的行为。他鼓励人们用读书把寂寞变成享受,更希望青年人读一点历史书籍,特别要了解一些近现代史。他结合自己的人生阅历、文学经验、智慧沉淀,以透彻通达的笔触,对人们关注的生活与处世的普遍问题提出自己的思考。

  关于母亲,梁晓声说:“如果谁认为一个人没有导师就不可能走上文学道路的话,那么我的回答是——我的第一位导师,是母亲。”关于读书,他说:“读书是最对得起付出的一件事”“与其怨天尤人——我没有一个好爸爸、好家庭,连朋友都在同样层面,不如看看眼前这条路,路上铺满了书”。关于生活态度,他说:“有理想是一种正确的生活态度,放弃理想也是一种生活态度。有理想有追求是一种积极主动的活法,不被某一不切实际的理想或追求所折磨,调整选择的方位,更是积极主动的活法。”

  梁晓声身上的思想者形象和知识分子情怀,是他现实主义的内核,并且形成了现实主义的温暖底色,这种温暖朴实的现实主义为他的作品留下了普通人的生命情怀和温度。在《关于“家”的絮语》里,他写道:“即使旧巢倾毁了,燕子也要在那地方盘旋几圈才飞翔别处——这是本能。即使家庭就要分化解体了,儿女也要回到家里看看再考虑自己去向何方——这是人性。”

  丰富的人生经历,细腻、深刻、质朴的情感,造就了朴实动人的文字风格,读者可在娓娓道来中,穿行人间,感受至真至诚的人生独白。“不必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便给自己的一生设计好什么‘蓝图’。在以后的几十年中,机遇可能随时会向你招手。你的一生也许将几次经历得到、失去、再得到、再失去,有时你的人生轨迹竟被完全彻底地改变,迫使你一切从头开始。人生的转机,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坚忍之中。”正如《积极的人生不妨做减法》一文所说,“我认为,减法的人生,未必不是一种积极的人生。”人生的旅途,不要总是羡慕别人的人生,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彩。梁晓声告诉我们,尽管行程颠簸、岁月倥偬,请别轻易放弃心中那道炫目风景,让坚守成为境界与风度,悠然而豁达,淡泊且清雅。人间草木,悲喜枯荣,愿我们的内心山河壮阔,眼中充满光,也永远相信人间值得。

  一切生活都是生活,任何一种生活都值得好好生活。《那时我在山间歌唱》揽尽人生智慧、世间风景,无论过着怎样的生活,我们都要像作者那样“不要忘记开口唱歌”,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生命的歌者。(作者为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