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意味着夏之暑热正式结束,自此残暑褪,新凉生。这个秋意渐浓的时节,民间有出游赏云、放河灯、开渔等祭祖迎秋的习俗,也有煎药茶、吃鸭子、吃秋梨等风俗。
“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经过了夏日“小暑大暑,上蒸下煮”的煎熬,凉爽的秋天令人心旷神怡,胃口大开。然而,“食欲之秋”不能乱吃,因为处暑之后早晚转凉,天气干燥,饮食上只有多吃蔬果、多喝水才能够预防秋燥,而吃秋梨便是最好的选择。经过春雨的滋养和夏日阳光的照射,梨子已成熟,咬上一口,清甜润喉,生津止渴。
遗憾的是,过去我长期在部队工作,对节令里的许多习俗知之甚少。庆幸的是,自从岳母来家中帮忙照看孩子后,不仅补上了这一课,更让我对二十四节气背后的传统文化,尤其是饮食文化有了全新的认识。
岳母没读过书,不识字,却是家里的“活日历”,什么时节种什么庄稼,每个节气有什么习俗,她都如数家珍。刚开始,她只深谙自己老家浙西的一些习俗,后来与邻居们交流,才发现她对乡村的风俗习惯也知道不少,比如“冬至饺子,夏至面”,就是我老家皖北的饮食习惯。岳母记住后,每年夏至准会做碗香喷喷的“过水面”,安抚我想家恋亲的乡愁。可以说,逢年遇节,她总会带来惊喜,平常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这不,立秋刚过,岳母迫不及待打电话提醒岳父,将树上的梨子挑个大的摘下,裹严实寄过来,别误了“秋梨宴”。“秋梨宴”是女儿取的名字,每年处暑,岳母都用梨子做些美味佳肴,有女儿喜欢吃的梨子红枣银耳羹,也有儿子爱喝的鲜梨汁等。
我们劝岳母,梨子随处有卖,不必千里迢迢从老家寄,可她认为自家梨子最好吃、最养人。还别说,岳母家乡龙游盛产黄花梨,不但肉脆汁多、味浓鲜美、气味芳香,还富含多种营养成分,儿女们更是推崇备至。
家里举办“秋梨宴”,岳母常邀左邻右舍作客。“宴席”上,她还教孩子们唱民谚,“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处暑田豆白露荞,下种勿迟收成好”……
平时,我没少为岳母点赞,夸她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岳母总是笑呵呵地说:“老辈们留下种瓜点豆的节气活,咱啥时都忘不了。”
在田间地头劳作了一辈子的岳母,深谙节气里的冷暖和意味,并默默践行,在平常日子里浸润并传承着传统文化。今年的“秋梨宴”上,众人一起品尝梨子佳肴,更一起体味当今生活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