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链接
日 报周 报杂 志 人民网
中国能源报 2019年02月25日 星期一

“烧柴”的变迁

■童心 《 中国能源报 》( 2019年02月25日   第 24 版)

  知道“烧柴”这个词的人,大概也要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了。

  中原一带,称烧火做饭的燃料为“烧柴”,个别地方也会将这个词引申为对骄傲自满人的嘻称,但归根到底,“烧柴”名正言顺的意思还是指燃料。

  50年,在时间的长河中可谓沧海一瞬,但对我个人而言,因为经历过那些时代,总会时不时地细细品味半个世纪以来家用“烧柴”的变迁……

  从记事起,就听老人们把做饭用的燃料叫“柴火”或“烧柴”。我出生的地方靠水不靠山,世世代代烧火做饭的“烧柴”只能就地取材,而且主要是穰材:如稻杆子、麦秸秆子;有相对耐烧一点的,如棉花杆子、红薯秧子;材质再硬点、耐烧的,就是河边上类似柳条一类的灌木条子,但这些植物,村里往往是不让砍烧用的。如此一来,穷苦人家“讲究”不起,便不得不烧树叶、玉米杆子。所有这些“烧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燃起来烟熏火燎,一顿饭做下来,手脸黢黑,眼睛流泪。做一辈子饭的家庭妇女少有不得眼病、肺病的。

  小时候,站在村庄外看,只要到了做饭时间,整个村子就会笼罩在一个大大的青烟盖子下,几乎一个冬天都能闻到庄稼杆子的烟熏味儿。至于灶伙房(厨房)里,满墙都挂着黢黑的油烟灰,没有几家能够讲究卫生之事。多年来,我一直在琢磨,家乡为什么很少烹调出美食,是不是跟烧柴火穰做饭热度不够高有关?又是不是与在烟熏火燎的环境中呆不了太长时间有关?

  上世纪80年代末,条件稍好一点的人家开始烧煤。但是,由于仍受经济条件限制,多数人家只烧粉煤,而且为了节约,往往在制作煤饼时加些黄土进去,这种煤烧起来燃点虽不高,但起码告别了烟雾弥漫、青烟滚滚。于是,有的人家便尝试着将灶伙房的墙刷上白颜色,不知不觉中,油盐酱醋瓶也出现在擀面桌上。还有的人家尝试着把饭菜装进盘、端上桌,不再手托着大碗蹲在门口,发出呼呼噜噜的吃饭声。

  早些年,由于怕烟熏,灶伙房多远离卧房。到了90年代,在一些家境富裕的村民带动下,煤气罐逐步进入农家的厨房,灶伙房这个流传千年的称谓,慢慢就不怎么用了。后来,随着生活条件改善,村民们也开始学着城里人,让厨房进了小楼。更加清洁、讲究的环境,让那些在城里打过工的年轻人爱进厨房了,并能尝试着煎炒烹煮,不断花样翻新。要知道,以前灶伙房腌臜,新进门的媳妇们多数在几年里是不进灶伙房的,忙里忙外都是婆婆们的活儿。

  时代发展很快,眼下“烧柴”又变了。面对上门安装的天然气公司,家家户户又有了新问题、新想法:“管道能不能再改改走向,直溜溜横在俺门框上太难看了;天然气通了,能不能一起安装暖气?地热好还是壁挂好?洗澡时用电划算还是用气划算……”

  说实话,在城市里生活多年,每到年关真想回老家过年,可每每都会被屋子里的寒冷吓退却了。如今,“烧柴”一变再变,和城里的条件无二,以后不回家过年的理由,定是不存在了。

  (作者为能源媒体人)

热控设备“全能医生”(匠人匠心)
“十五”上灯
“烧柴”的变迁
高灯圆子落灯面
月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