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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能源报 2014年12月08日 星期一

中国碳排放峰值可能早于2030年

——专访彭博新能源财经创始人和顾问委员会主席Michael Liebreich

本报资深记者 王林 《 中国能源报 》( 2014年12月08日   第 07 版)

  12月1日,彭博新能源财经(BNEF)创始人和顾问委员会主席Michael Liebreich接受了《中国能源报》专访,就持续“发酵”的气候变化问题与记者展开了一番探讨,此外还分享了他在可再生能源产业以及碳市场方面的独到见解。

  中国能源报:中美两国日前达成了《中美气候变化联合声明》,并公布了各自的减排目标,有分析认为,两国设定的目标相对保守,且执行起来有压力,您怎么看?

  Michael Liebreich:《中美气候变化联合声明》是一份真实的协议,这不是一份普通的协议,不单单是两国各自要完成多少减排目标,更是中美对话的一次完美体现。虽然中国计划2030年碳排放达到峰值,但按我们研究,中国的碳排放峰值时间应该会提前,在2020-2030年间。

  在我看来,两国的低碳能源目标非常实际,不过仍需要更深远的政策支持和更积极的行动力,而这一点需要两国政府按照各国的经济结构和发展趋势进行规划。

  以GDP为例,美国作为后工业经济国家,制造业占国家GDP的比重不足20%,但中国这一比重接近50%。在基础设施方面,美国面对的难题是老龄化和保养维护;而中国却在逐步强化基础设施建设。

  中美达成气候变化目标,将包括印度在内的多个国家都推到了聚光灯之下。就气候变化问题,欧洲参与了,美国参与了,中国参与了,日本因福岛核事故也获得了“免费通行证”,而亚洲第三大石油消费国印度却态度不明。此外,我们也没有听到俄罗斯、委内瑞拉、沙特阿拉伯、加拿大、澳大利亚、甚至印度尼西亚的声音,我很担忧上述这些能源生产国对气候变化的潜在影响。

  我还要强调,如果不控制印度和非洲的碳排放量,它们将成为气候变化的危险因素。

  中国能源报:有人说碳价也可以成为解决气候变化的一种方式,但澳大利亚的碳价政策却失败了,你觉得碳价机制是必要的吗?

  Michael Liebreich:与其说碳价机制是必要,不如说是必然的。澳大利亚的碳价政策失败可能是个特例,该国设定的碳价机制最后实际上成了国民和企业的负担。

  我认为,澳大利亚的失败是“设计”问题,该国并没有理解该怎样设定合理碳价。从最初的碳税法案,到最后沦为政党竞选的标语,碳价政策在澳大利亚已经失去了真正意义,致使国民对碳价问题诸多非议。

  对于碳价能否成为解决气候变化的方式这一说法,我想说,电动车也被视为对气候变化很有帮助的产业,但在英国伦敦,我们认为最有效的应对气候变化的行为是走路、骑车、公共交通、在家办公,然后才是电动车。

  中国能源报: 中国电力改革已经进行了10多年,目前新一轮电改已经提上日程,您对电改问题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Michael Liebreich:我不是中国电力产业的专家,但从全球多国的电改范例来看,我认为电力改革对可持续能源的发展至关重要,此前以传统化石燃料和核能为主的发电模式需要改一改,未来应该向客户服务方面延展。

  而输配电分开的问题,在我看来,本地的配电网络应该进一步优化以服务本地为主,输配分开后可以实现这个目标。如果输配电业务由一家公司运营管理,只能根据所覆盖的供电区域来进行改善和优化,无法为客户提供较高效的电力服务。

  中国能源报:BNEF之前发报告称,发展中国家正以两倍于发达国家的速度发展可再生能源,近年来,亚洲、非洲等国在该产业的投资规模明显上升,您如何看待这一趋势?

  Michael Liebreich:据我所知,2004至2010年间,全球可再生能源产业投资上升非常快,从550亿美元上升至约3000多亿美元。2011至2013年间,投资开始下降,降幅达到20%至21%,主要是西方国家可再生能源政策变化、光伏成本下降等因素所致。

  与此同时,亚洲和非洲成为快速上升的可再生能源市场,2012年,中国在清洁能源领域的投资达到650亿美元,印度和日本也是紧随其后的重要潜在市场。可以说,亚洲不仅仅是带动可再生能源投资的主要市场,也是全球最大的投资市场。

  而非洲也朝着最具前景的可再生能源市场前行,南非、肯尼亚、摩洛哥开始日渐活跃,尤其希望依靠太阳能来促进经济发展、带动就业。

  在“绿色经济”刺激下,我们推动屋顶太阳能、风能的利用,但无法忽略的是,这些清洁能源存在投资昂贵和间歇性的难题。在我看来,这两点都需要依靠技术解决,间歇性可以依靠储能技术得到改善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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