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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能源报 2014年11月10日 星期一

汉江龙腾听我之遣

——中电建南水北调采风活动纪行

■本报资深记者 程宇婕 《 中国能源报 》( 2014年11月10日   第 22 版)

  北京人要喝上汉江水了!

  生活在北京的人可能不知道,虽然打开龙头就有哗哗的自来水,但京津地区水源枯竭、水质恶化,大部分河道已成为季节性或常年无水的河道,人均水资源量仅为全国平均值的16%,属于严重缺水地区。 

  京津华北平原的缺水属于资源性缺水,仅靠节水和污水回用不能解决水资源过度利用带来的问题。经过半个世纪的孕育,2002年国务院正式批复《南水北调工程总体规划》,在中华大地上勾勒出东、中、西三条人工天河——分别从长江流域的下、中、上游向北方地区调水。这三条调水线路纵贯南北,与东西走向的长江、淮河、黄河、海河四大江河连接,一起构成我国水资源“四横三纵、南北调配、东西互济”的大水网。自此,江河为之改道,水源因之均衡,经济因之繁荣,生态因之美丽。

  长江黄河“相拥”孤柏渡

  汉江发源于秦巴山区,水质优良,丹江口水库水质长期稳定在地表水II类标准,是农夫山泉的重要水源地。作为南水北调中最具代表性、影响最大的线路,中线工程就以长江一级支流汉江上的丹江口水库为水源,从丹江口水库陶岔闸引水,经方城垭口、沿唐白河流域和黄淮海平原西部边缘开挖渠道,在郑州孤柏渡穿黄河,沿京广铁路西侧北上,自流到北京、天津。输水干渠全长1273公里,一期工程年调水规模95亿立方米,二期年调水规模将增加到130亿立方米,重点解决河南、河北、北京、天津等沿线四省市的缺水问题,并兼顾沿线生态环境和农业用水。

  “生在苏杭,葬在北邙。”位于河南省郑州荥阳市王村镇的邙山历来是风水宝地,历史上黄河在邙山孤柏渡没有变过位置,形成了一个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渡口孤柏渡。2002年西气东输穿越黄河的管道选择了这个位置,经过专家多年论证,穿黄工程也选择了这个位置,通水后,长江水将流淌在黄河之下,江河距离最近的地方仅23米。

  在河南省荥阳市穿黄工程现场,记者亲眼见到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穿越大江大河的水利工程,穿黄工程从2005年9月开工,南起河南省郑州荥阳王村,北至河南省焦作温县马庄村,全长28公里。20多米宽的长渠在孤柏渡分身,通过两个洞口进入地下涵洞,穿邙山800米,穿黄河3450米,之后重新流到地面干渠,继续北进。

  记者了解到,中国电建共有18家子公司参与南水北调工程,承建的在建项目合同金额占合同总额的50%左右,是南水北调工程建设的主要施工承包商。中国电建下属的水电十一局中线施工局副局长高海成说:“工程的设计施工在全世界都是史无前例的,我们遇到的难题也是史无前例的。穿越的难点在于黄河的泥沙是淤泥状,里面有孤石、片石,还有饱和的透水层,目前国内的施工水平完成不了一个完整的洞子穿越,所以我们引进了全世界最先进的泥水平衡盾构机。” 

  “盾构机就像剃须刀,前面在旋转推进,后面由管片形成一个圆洞,在充满石头和淤泥的黄河底下行进,设备的检修是个很大的难题,锋利的刀片在行进过程中曾被崩坏过,”高海成告诉记者,“后来我们在盾构机上安上了超声波探测仪,对地质超前预报,发现情况及时处理;还安装了破碎设备,当遇到坚石、古树时,把它们破碎成小于16厘米的碎块,随泥浆管排出。”

  工程最后,穿黄主干渠还留了一个通向黄河的洞,真正实现了长江与黄河两大母亲河的交融,由于南方水多黄河水少,还可从主干渠向黄河供水。

  曾在穿黄工程工作过多年的水电十一局党委工作部副主任郭红印对《中国能源报》记者说:“我就喜欢在工地,虽然苦点累点,但不是谁都有机会参与这样举世瞩目的工程。黄河地质情况太复杂了,退水洞有时一天只能推进一两米。记得有一次黄河泥沙淤积,进去隧洞时顶板吱吱作响,眼看就要发生塌方事故,大家都愣住了呆在原地。我大喊一声快跑,大家才反应过来,那一次救了二十多人的生命。”

  长渠行万里 甘露胜千金

  站在被称为“南水北调水龙头”的南水北调中线陶岔渠首大坝,向南是烟波浩渺的湖北省丹江口水库,向北是一望无际的中线明渠,脚下几十米处水声隆隆。感受着恐高的眩晕,记者对眼前陶岔渠首工程的女总工刘琴文充满兴趣,她穿着冲锋衣、运动鞋,思维敏捷、语速极快、带点河南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朴实可爱,虽然一看就是事业女性,但怎么也想不到年仅二十七岁的她已经是项目总工程师。中国电建新闻中心副主任黄家哲看出我们的疑惑,笑着说:“工地就是锻炼人啊,我们电建很多年轻的工程师,但女总工可仅此一位。”

  刘琴文指着向南四公里外的丹江口水库告诉我们,陶岔渠首枢纽大坝不光是取水口的水龙头,也是丹江口水库大坝的副坝,设防规模与丹江口大坝一样,“现在的大坝上游边线往上大约七十米原来是从前的陶岔老闸,下游100多米的位置原来是一座当地的交通桥,我们要在这一百四十米的中间搞爆破,进行三十多万方的石方开挖,难度可想而知。”桥是当地唯一的一条交通干道,而且是危桥;老闸要作为上游围堰,给工地挡水,一旦爆破失控就会毁掉整个工程。还有一个干扰因素是下游的南阳电灌站也正在拆除重建,交叉干扰非常大,爆破控制必须非常精确。

  除了工程技术的挑战,建设者们还面临着很多未知因素。“这里是灌区,每年三四月、七八九月要引流灌溉,施工过程中随时要放水调水,与地方协调是很艰巨的任务。2011年河南特别的干旱,国务院要求必须放水。当时我们刚开工,六十米的基坑都开挖好了,混凝土一方没浇,一旦过水会淹掉整个基坑,还要停工三个月,这个代价太大了。后来我们加做了一段临时混凝土围堰,做了一个人工明渠,把水从引水闸引到下游,保证基坑不会被淹,我们继续施工。”刘琴文告诉记者,“陶岔工程工期四年,一直是一个节点连着一个节点,没有休息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甚至睡不着觉。”

  在大坝,我们还见到了该标段业主单位淮河水利委员会陶岔建设管理局总工程师张佐成,他告诉我们,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中国电建下属的水电十一局确实担得起国字号的名头,管理有序、组织合理、技术过硬,善于抢工期、打硬仗。张佐成说,“水电十一局建设过程非常标准、规范,这得益于完整的管理体系,从总公司南水北调工程协调领导小组统一部署、定期检查、建立南水北调工程项目评价考核制度,到项目部质量管控到位,再到各个中队、班组都各司其职,只要体系运转是正常的,就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从海拔145米的渠首陶岔开闸放水,通过保持万分之三坡度的沿线干渠,清澈甘甜的汉江水就这样以每秒一米多的速度流到海拔45米的北京颐和园的团城湖。为保证以明渠为主的中线干渠水质不受沿途侵扰,工程与沿线水系、道路全部立交、封闭式运行,穿越集水面积1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就达219条,设桥,沿线布置各类建筑物达2382座。

  喝一口汉江水有多难?自2003年12月30日开工以来,这一千四百多公里沿线的建设者们开沟渠、穿河流、钻山洞,用无数的辛劳与荣光延续着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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