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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能源报 2013年07月08日 星期一

总监郑伯廉

本报记者 胡学萃 《 中国能源报 》( 2013年07月08日   第 22 版)

  郑伯廉

  傍晚六点多钟,太阳悬在营地对面的雪山上,阳光仍然热烈地普照着金沙江和江边大大小小的群峰,绒绒的蓝天和洁白的云成了布景。

  吃过晚饭,西北院梨园监理中心总监郑伯廉照例要出去“溜溜弯儿”,趁这个空当,记者正好得以同这位梨园工地最年长的工程师聊一聊。

  郑伯廉今年71岁,说话的时候带一点陕西黄陵口音,他穿着红色的监理工作服,步履也有些许迟滞。一路上不时有饭后散步的年轻人迎面过来,会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郑总”,他都会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答应,跟对方说上两句话再走。

  听郑老讲起他的水电生涯,你会感觉到这是一部微缩版的中国水电史。他1966年7月参加工作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中国水电行业同中国当时的许多行业一样经历了非理性的混乱,郑老参加了碧口水电站(装机容量30万千瓦)施工详图的设计。改革开放之初,水电行业试行招投标制、业主负责制和监理制这些国际先进管理制度、引入国际贷款,他又在中国水电史上号称“五朵金花”之一的宝珠寺水电站(装机70万千瓦)当副设总。进入新世纪的前夜,他从设计转监理,成为浙江滩坑水电站监理总监,一呆就是7年。2010年,本来早该退休的郑老又被返聘到梨园工地,成为负责这座装机240万千瓦的水电站土建和环保工程的监理总监。

  对于在70岁这个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还跑工地这件事,家里人都劝他别干了。他说,一来自己身体条件还允许,二来一个工程做到中间不做了“始终是个遗憾”。对于梨园电站的工程节点,实在不得不让人佩服郑老超强的记忆力:“我是2010年9月份来的,经历了梨园截流、厂房浇筑第一方混凝土、大坝开始浇筑、基坑开挖及填筑混凝土,一直看着做起来。”郑老说,如果是在老家,每天吃了饭除了散步出去锻炼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如果身体允许,他会呆到梨园发电。

  70岁的郑老不晕车不晕飞机不晕船,平时跑工地,一来锻炼了身体,二来又锻炼了脑子。在梨园,让他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就是每当有年轻人来问他某个问题怎么处理,他处理好了对方表示感谢时,“很享受这种成就感”。

  郑老也鼓励年轻人,把自己曾经年轻时经历过的挣扎与困惑说给他们听。曾经在建设碧口水电站的时候,一天下着大雨,郑老还要值夜班,到坝上查看上料车运转是否正常。那段时间他烦得很,觉得“干水电没意思极了,真累,简直不想干了。”他想到了转行,买了一堆中医的书自学,想着回老家当个中医大夫去。

  如今郑老回想起来,觉得“这一生没白活”:文革毕业下放劳动,打过风钻、修过路、盖过房子、开过拖拉机。“现在回想起来,好多事情别人一说,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跑了好多工程,哪个工程出问题了都知道怎么处理,积累了好多经验,很有成就感。”说起这些,郑老笑眯眯地眯缝着眼,脸上焕发出年轻人一样的神采飞扬来。

  郑老做设计工作多年,始终不忘动脑筋想着研究泄洪消能的事。从最早的挑流消能到后来研究激流消能,在研究了包括三板溪、葛洲坝在内的大量具体工程后,他渐渐地有了把这两种消能方式结合起来的想法。现在郑老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有将这个想法和具体的实际工程结合起来,“哪天能让我在一个工程上试验一下,能起到减轻对河床和河岸冲刷的效果,就此生无憾了。”

梨园的监理们
总监郑伯廉
梨园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