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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困资金“被利用”,红宇新材“吃相难看”?

《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孙庭阳 | 湖南报道 《 中国经济周刊 》(

    3月6日,红宇新材(300345.SZ)实际控制人变更为卢建之。

    仅仅一周之前,即2月27日,红宇新材前实际控制人朱红玉刚刚接受了湖南信托用于民企纾困的信托贷款。

    也就是说,朱红玉接受纾困资金后,立即套现撤退,新实控人卢建之“借道”纾困资金取得红宇新材控制权。此举被网友评论称“吃相难看”。

    熟悉资本运作的业内人士提醒说,应警惕用于化解股权质押风险的纾困资金被资本玩家所利用,为数不多的资金要用在刀刃上。

    “借”纾困资金取得控制权?

    3月7日,红宇新材公告称,卢建之取代朱红玉成为红宇新材实际控制人,双方未来将商讨股权过户事宜。

    卢建之成为新的实际控制人,是通过他2月22日成立的一家新公司实现的。

    2月28日,与卢建之有关联的两家公司联手长沙银行等,委托湖南信托向朱红玉发放信托贷款3.75亿元。贷款发放一周后,卢建之的新公司成为红宇新材控股股东。

    需要注意的是,卢建之在此次信托贷款中所承担的资金比例红宇新材并未公告。

    红宇新材前实际控制人朱红玉接受的3.75亿元信托贷款,委托方共5家公司,除了与卢建之有关联的两家公司外,还有长沙银行和长沙市长信投资管理公司,这两家公司大股东都是长沙市财政局。

    红宇新材在公告中称,此次贷款“体现了长沙市人民政府对民营企业及经营者的关怀和大力支持”。

    红宇新材与此前几家长沙本地上市公司获得纾困资金的过程相似。

    据新华社报道,至2018年11月30日,湖南省通过融资贷款、战略投资等方式密集为民企注入流动性,包括拓维信息(002261.SZ)、克明面业(002661.SZ)、楚天科技(300280.SZ)等在内的上市民企已获得支持。

    对于纾困资金的来源,熟悉当地企业运作的人士透露,长沙市纾困资金配比模式基本为2:1:1,即银行方出资50%,长沙市政府平台出资25%,上市公司注册地政府平台出资25%。当然,具体到各上市公司,会有所不同,但其中多数由当地银行代表当地财政资金参与。

    较早获得援助的是长沙本地上市民企拓维信息(002261.SZ),2018年11月29日接到湖南信托的1亿元信托贷款,委托方就是长沙银行和长沙市国有资本投资运营集团等共3家公司;2018年12月3日天舟文化(300148.SZ)控股股东接受湖南信托信托贷款,委托方依旧有长沙银行和长沙市国有资本投资运营集团。

    对于这次信托贷款及控制权转让等更多细节,红宇新材以正在年报公布期为由,拒绝了《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的采访。

    有市场分析质疑称,卢建之此次有借纾困资金取得红宇新材控制权之嫌。

    卢建之也是资本市场上有故事的资本大鳄。

    3年前,卢建之曾让行将退市的万福生科(300268.SZ,现佳沃股份)起死回生。

    因财务造假涉嫌欺诈发行和上市后信息披露违规等事项,2013年的万福生科一度被认为将是首家退市的创业板公司。2014年,卢建之控制的公司接过万福生科实际控制权。

    2015年万福生科亏损近1亿元,2016年扭亏,同一年卢建之将万福生科卖给联想控股旗下的佳沃集团。

    深交所曾连发5封关注函叫停实控权转让

    其实早在2018年6月,朱红玉就准备转让红宇新材的实际控制权。

    2018年6月,朱红玉及一致行动人试图将总股本的5.486%股份作价1.16亿元,转让给华融国信控股(深圳)有限公司,同时转让的还有占总股本14.52%投票表决权、提案权等相应股东权利委托。

    若交易完成,朱红玉将完成套现的第一步。但是,股权受让方收购资金来源却不明晰,并因此收到深交所创业板公司管理部的关注函。

    在追问收购资金来源的4封关注函都没回音后,深交所创业板公司管理部向红宇新材发出了第5封关注函。

    在第5次收到关注函后,红宇新材股权转让事宜于2018年9月底终止。

    彼时,朱红玉的资金链紧张。2018年10月29日,朱红玉所持的红宇新材99.99%的股份被质押,只有78股未质押。红宇新材对此公告称,“虽未触及平仓线,但不排除后续存在触发平仓风险的可能”。

    另一方面,红宇新材的业绩情况并不乐观。

    红宇新材主营耐磨材料,1995年成立,2012年登陆创业板,上市之后归属上市公司股东净利润(以下称净利润)逐年下降,更让投资人不满意的是,其利润数据或有“水分”。

    红宇新材2018年2月15日公告称,公司自查发现,2015 年度磨球收入确认存在差错,调减2015年净利润28.39%,2016年调增12.23%。深交所创业板公司管理部认为,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财务负责人未能恪尽职守、履行诚信勤勉义务,对红宇新材及朱红玉下发了监管函。

    2018年,红宇新材部分应收账款预计无法收回、预付投资款未能按照协议如期收回,营业利润下降281%,净利润下降471%,至-2.85亿元。

    算上2017年,红宇新材净利润亏损已经连续两年,如果2019年再度亏损,将直接退市。

    有业内人士分析称,可能是对公司失去了信心,即使朱红玉拿到了信托贷款、紧绷的资金危机也得到缓解,其坚决转让控制权的念头依旧,接受有财政资金在内的信托贷款只是助力其套现。而获得红宇新材实际控制权的卢建之,也“借”纾困资金达到自己目的。 

纾困资金“被利用”,红宇新材“吃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