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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市报 2019年01月07日 星期一

坐25个小时长途巴士穿越外高加索山区

在冬天拥抱诺亚方舟停靠的国度

■福生文图 《 中国城市报 》( 2019年01月07日   第 20 版)

  苏维埃时期的大阶梯Cascade。

  在开往埃奇米阿津教堂的巴士上。

  埃里温的街头艺人。

  埃里温的夜。

  “我爱埃里温”。

  在一月的雨夹雪里,我看到了那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家最真实的一面。 

  亚美尼亚,或许很多人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但凡是对基督教有一些了解的人,都应该很熟悉。这里是世界上第一个基督教国家,遍布着大大小小中古世纪修道院和教堂群。《旧约圣经·创世纪》中提到诺亚方舟最后停靠的地方,就是亚美尼亚的亚拉腊山(Ararat)。同时,作为一个处于欧洲和亚洲十字路口上的小国家,历史上曾被阿拉伯人、罗马人、波斯人等统治过,二十世纪初历经动荡,国土更是被侵占得仅剩小小一块,就连自己信仰的圣山,也被划入土耳其境内。或许正是历史上无可抹杀的种种不幸,使得今天的亚美尼亚有一颗柔软而坚强的内核。 

  我是从伊朗西北部口岸大不里士出境,在伊朗首都德黑兰坐25小时的跨境巴士直达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 

  这是一条并不容易走的路,需要穿越两国交界处外高加索山区的雪山,景色很震撼,同时也有一定的危险。 

  整辆大巴只有七名乘客,中午十二点从德黑兰出发。记不清是半夜几点,被司机用听不懂的波斯语叫醒后,我下了巴士拖着行李箱跟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从伊朗口岸走向亚美尼亚口岸,这条路大概有近一公里。寒风吹得脑壳疼,我晕晕乎乎的想着这里是不是属于无管辖权的灰色地带呢?嗨!别瞎想啦,我赶紧裹了裹羽绒服,加快了步伐。 

  疲惫使我在宽敞的巴士上睡着了,虽然我很担心路况,这车子似乎也没有停下过。 

  混乱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当我被周围雪山群反射的阳光照醒时,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在雪山上了。 

  经过25个小时的行驶,长途巴士于次日中午抵达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市区遍布着四四方方不高的楼,残留着苏维埃时代的影子。我住在埃里温市中心共和广场附近的一间民宿,叫做“HostelSakharov”,是一座独栋的二层楼房子,主人是一对很慈祥的老夫妇,他们给我的感觉是很接近俄国人。每次回来推开门口,扑面而来的暖气,走来走去的几只猫咪,管家Al-ice还很“嗨”地听着《Havana》。 

  先前我对埃里温近郊的埃奇米阿津(Echmiadzin)教堂群落早有耳闻,可亚美尼亚人的英文并不普及,出门前我特地向Alice学了Echmiadzin的亚美尼亚语发音,跟俄语很相似的语言。去汽车站时振臂高呼着“Echmiadzin!Echmiadzin!”再加上我这副很少见的东亚面孔,自然有热心的人给我指向去那里的汽车,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印象中只要几块钱的样子。 

  埃奇米阿津,意为“神之子降临之地”。 

  埃奇米阿津的教堂和兹瓦尔特诺茨古迹大约建造于公元六百多年、七世纪中期,这种中间尖顶、四周圆形风格的教堂对当地的建筑和艺术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根据10世纪晚期到11世纪初期亚美尼亚著名历史学家的描述,兹瓦尔特诺茨早在10世纪的时候化为一片废墟,即便如此,残留下来的断垣残壁依旧遮挡不住它往日的辉煌。 

  后来几天里,我陆续去了塞凡湖、加尼神庙…… 

  此行接触到当地各行各业的普通人,他们都很纯粹,感激拥有的一切,或勤奋、或慵懒地生活着。或许是因为信仰,或许是岁月留给亚美尼亚难以愈合的创伤,苦难让一个民族变得更简单,简单到只是想要守住自己的山川、河流和信仰,想要平和安宁地生活。 

  民众心灵真实,这是我在亚美尼亚感受到的平凡而强烈的愿望。

  

  很多人都说冬天不适合走外高加索。而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我看到了一张图片,那是藏在深山里的一个修道院,孤独地矗立在悬崖边上。于是我便很仓促地做了这个决定:准备感受一番严寒中的外高加索国家的风采。

在冬天拥抱诺亚方舟停靠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