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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市报 2019年01月07日 星期一

故乡的雪(岁月静思)

■冯敏生 《 中国城市报 》( 2019年01月07日   第 19 版)

  这是故乡的第一场雪,这场雪花要比往年降临得更早些。 

  推开院门,呵!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如同一位圣洁的天使,扯起无数朵棉絮;亦犹似飞天女神,纵情地给天地间抛撒千万朵雪白的花朵。远山、村庄、小河、田野,城市都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记得在故乡那雪花飘飘的日子里,乡亲们的房屋里却温暖如春。冬闲下来的村里人,喜欢聚拢在一起,惬意地享受着冬雪天里的温暖时光。男人们在厅堂里,围着一盆火红的炭火,话西游,侃三国,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炭火旁边,烧烤着土豆、红薯、玉米面馍片,阵阵清香在屋子里弥漫;有时,他们也会在炭火上,温一小铜壶自酿的老玉米酒,炭火很旺,酒香四溢,大人们端起酒杯轻启嘴唇,优雅地发出“滋溜滋溜”的声响显得有滋有味、惬意舒服,令围在一旁的小孩子们羡慕不已。女人们则围坐在暖暖的土炕上,纳鞋底、绣鞋垫,或者为娃娃们准备过年的新衣裳。在她们中间,放一个精致的小竹筐,框里放着红枣、花生、柿饼、爆米花之类的干果零食,女人们边忙着手工活,边品尝着干果零食,热热闹闹地扯起“东家长、西家短”。 

  在雪花纷飞的院子里,也是孩子们的天堂。有的孩子用扫帚将雪地上扫出箩筐大的一片空地,撒些金黄的玉米粒,给饥饿的麻雀喂食;有的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或者躺在松软的雪地上愉快地打个滚儿,那欢笑声,几乎将飘落在桐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地震落了下来。 

  雪住了,天晴了。村前村后的山梁上,白雪皑皑。这时,山上的野兔、草鹿、山鸡等动物们,会偷偷地靠近村庄来觅食。此时正是狩猎的好机会。年迈的老父亲年轻时是村里的狩猎能手。他每天带着猎狗,冒着雪花,到雪地里转悠。他总是细心观察雪地里动物出没的足迹,并能依据动物们留下的脚印,破解出是什么动物在活动。之后,父亲就在野兔、草鹿等动物必经之路的小树上,绑几道有活扣的铁丝圈。 

  这样,父亲每天大清早,就冒着严寒到雪地里巡查。有时他会欣喜地发现套住一只野兔或是草鹿,但有时也空手而归。假如父亲满载着猎物回家,对于我家来说,炖一锅飘香的野兔肉,不仅能改善一顿生活,也能帮助我家度过生活上的饥荒。 

  就在故乡人的日子越来越滋润的今天,乡亲们也享受着冬雪里幸福温馨的新生活。尤其在雪花飞舞的时光里,乡亲们喜欢云集在村文化大院里,读书,下棋,健身,唱歌和跳舞,或者排练文艺节目,准备着村里一年一度的春节文艺联欢晚会。 

  雪花飘呀飘,如诗如画,如歌如舞,洁净了我的思念和乡愁。我多想化作一片雪花,化作春水,消融于故乡温暖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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