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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市报 2018年01月08日 星期一

“上海2035”规划发布

向卓越全球城市迈进

■中国城市报记者 郑新钰 《 中国城市报 》( 2018年01月08日   第 24 版)

  继北京城市总体规划面世后,上海未来17年发展蓝图也揭开面纱。

  1月4日,《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7—2035年)》(以下简称《规划》)正式公布。按照上海的“野心”,到2035年,上海将基本建成卓越的全球城市,令人向往的创新之城、人文之城、生态之城,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

  上海交通大学城市科学研究院院长刘士林在接受中国城市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近年来,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的高速发展,一批新兴的特大城市和超大城市迅速形成,但这些城市在编制大城市规划时普遍经验不足。此次上海新一轮城市总体规划公布,为这些城市如何编制特大和超大城市规划提供了示范,具有重要的参考和借鉴价值。

  常住人口控制在2500万左右

  从规模拓展到品质供给——这是近年来许多城市规划所走的路径。上海也不是例外。

  在资源环境紧约束的背景下,新版《规划》明确上海城市发展要牢固树立“底线思维”,严守土地、人口、环境、安全四条底线。到2035年,上海市常住人口控制在2500万左右,建设用地总规模不超过3200平方公里。

  根据《2016年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截至2016年末,上海市常住人口为2419.70万人。这意味着,到2035年这一阶段,人口增长空间已不足100万。

  在上海社科院城市发展与人口研究所副所长周海旺看来,应该从动态的角度去理解,上海产业结构调整及非核心功能的疏解,可能将是未来人口调控的主要手段之一。

  从用地规模来看,土地也是上海当前面临的一大资源瓶颈。

  在2016年公布的《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中就明确,到2020年,全市规划建设用地总量要实现负增长。

  面对严格的建设用地增量控制,上海又该如何满足构建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和科技创新中心的土地需要?新版《规划》给出的解决方案是,以存量土地开发为主。

  《规划》指出,上海要“坚持节约和集约利用土地,严格控制新增建设用地,加大存量用地挖潜力度,合理开发利用城市地下空间资源,提高土地利用效率。”

  对此,上海师范大学商学院副教授黄建中认为,这对开发利用城市地下空间资源,对从事地下工程、地铁建设等产业可能形成长期利好。

  值得注意的是,2016年上报的《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6-2040)》(草案)中,时间年限是到2040年,而此次公示的《规划》却改到了2035年。

  刘士林分析称,时间长度的缩短是由于十九大确立的我国在2035年要基本实现现代化这个发展战略相匹配,这样做既是对上海这个城市排头兵一个更大的期望,同时也有利于指引上海城市建设和管理治理更好地符合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的要求。

  上海大都市圈建设提上日程

  城镇化进程发展至今,城市单打独斗的模式已难以为继。为了实现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抱团”作战成为了主旋律。

  立足当下,上海的一项重要使命,就是当好区域的领头羊。

  记者注意到,新版《规划》的一大亮点,就是将上海大都市圈进一步升级提上了日程。

  《规划》提出,推动上海与苏州、无锡、南通、宁波、嘉兴、舟山等周边城市协同发展,构建上海大都市圈,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世界级城市群。

  中国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陆铭指出,中国未来的超大、特大城市都应着眼于都市圈建设。在他看来,无论是长三角一体化,还是环杭州湾大湾区,抑或是“以上海都市圈为依托,打造中国第二个大湾区”,最根本的都是“上海大都市圈”概念——即以上海市为中心,半径在50公里的都市圈规划。

  “构建上海大都市圈并不是一个新提法。”刘士林告诉记者,这个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2002年上海的一份研究报告,当时用的名称是“大上海都市圈”。

  “由于涉及到上海和江苏、浙江的关系,特别是由于这个概念在抛出以后反响不一,所以上海方面开始冷处理这个提法。这次这个概念由国务院批复下发,可以说给上海牵头规划和建设‘上海大都市圈’吃了‘定心丸’,也赋予了相关的功能和职能,对于加快形成长三角城市群核心区,并进一步服务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都会产生重大和积极的影响。”刘士林补充道。

  历史表明,上海的核心地区越突出,整个长三角发展就越好,上海发挥着龙头的作用。

  那站在大都市圈的区域范畴内,上海肩负哪些新的使命?

  按照上海财经大学区域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张学良的分析,上海大都市圈是长三角城市群一体化发展格局中的“强核”。上海大都市圈的跨区域合作为长三角地区的跨区域发展奠定了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其为南京都市区、杭州都市区的建设都有帮助。

  “毗邻区接轨上海发展,不仅是毗邻区单方面的举措,还应该是成为上海转型发展中的一项内容,上海应当以此为契机,思考在更大空间范围内的资源配置问题;另一方面毗邻地区间应当加强与上海以及各自之间的工作协调,建立长效工作机制,在实践上可以参考长三角市长联席会议的方式,成立上海毗邻区县(市、区)长联席会议制度。加快小尺度、跨区域、相对精准的都市圈规划研究,共同协调与上海融合发展的重大问题。”张学良如是对中国城市报记者说。

  以人文酝酿城市底蕴

  上海市规划国土资源局局长徐毅松公开表示,新版《规划》除了体现国家规范要求的城市性质以外,更加立足于城市本身和市民的期待。

  记者注意到,面向未来,上海的目标愿景之一,就是要迈向人文城市。

  《规划》提出,建设高品质文化设施。推进黄浦江两岸地区、苏州河沿线地区等重大文化集聚区建设;打造 15 分钟生活圈,营造幸福宜居社区。包括:打造宜居、宜业、宜学、宜游的社区,优化社区生活、就业和出行环境,建设TOD社区,为城市居民提供一个全时段运营的城市;保护城市文化战略资源,划定文化保护控制线。逐级分类划定历史文化遗产、自然(文化)景观和公共文化服务设施等三类文化保护控制线。

  事实上,人文城市的提法早在2014年颁布的《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中就有眉目;而后,在《国家十三五发展规划纲要》中,人文城市列为“新型城市”的5个建设目标之一。

  究竟什么是人文城市?刘士林认为,城市科学中的“文化城市”是认识和把握“人文城市”理论基础,它本质上是一种不同于“政治城市”“经济城市”的城市发展新模式。作为一个衡量城市发展的新尺度,它揭示出城市发展的目的,不是人口增加,也不是经济总量与财富的聚集,而在于城市是否提供了一种有价值、有意义、有梦想的生活方式。

  在刘士林看来,基于我国城市化环境与资源条件日趋短缺、历史文化资源存量巨大的现状,中国城市走人文城市发展道路已是大势所趋。

  不过,刘士林也坦言,由于传统重视空间和经济的发展惯性,目前我们评价人文城市的标准主要是“在文化上给了多少钱和政策”以及“文化产业的GDP占比或是否成了支柱产业”,这都不是从文化城市、文化发展规律来理解和认识的。“我们也希望上海在人文城市建设上能够带个好头,在城市文化功能重建、在文化消费如何以‘文化内容’为主等方面做些示范。”

“上海2035”规划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