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探索新闻规律，切实遵循新闻规律

    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不断回归并探索发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作为党中央曾经分管意识形态及统战工作的负责人，李瑞环高扬新闻规律旗帜，希望新闻工作者要遵循新闻规律，并勉励新闻界努力探索新闻规律，按照新闻传播规律办事。

    李瑞环     新闻规律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

    1843年，马克思写道：“要使报刊完成自己的使命……必须承认它具有植物也具有的那种为我们所承认的东西，即承认它具有自己的内在规律。”①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期间，中国共产党人在继承马克思列宁主义新闻思想基础上，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探索新闻规律。在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高扬新闻规律的旗帜，回归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正确认识和探索新闻规律，李瑞环就是积极推动者之一。

    1989年6月，时年55岁、任中共天津市委书记的李瑞环在中共十三届四中全会上增补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出任中央书记处书记，分管意识形态及统战工作。

    11月25日，他在中宣部举办的新闻工作研讨班上做了题为《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的讲话。他赞扬大家认真学习了党的十三届五中全会精神，围绕如何改进新闻工作展开了讨论，在一些重要问题上提高了认识，统一了思想。这次研讨活动，对于我国新闻事业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讲话全文分为十二个方面：一、认真总结历史经验；二、增强新闻宣传的党性；三、讴歌人民的英雄业绩；四、注重舆论的导向作用；五、重视和改进批评报道；六、正确实行舆论监督；七、必须讲求宣传艺术；八、注意新闻工作特点；九、继续坚持新闻改革；十、提高新闻队伍素质；十一、严格新闻宣传纪律；十二、加强党委对新闻工作的领导。他特别强调注意新闻工作的特点，认为“新闻的特点……除了前面谈到的党性以外，还要注意真实性、时效性和可读性。首先，新闻的生命在于真实。离开了真实，新闻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我们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维护新闻真实性原则，坚决防止和杜绝弄虚作假、任意拔高和凭空杜撰等不良现象。要把坚持真实性提高到坚持党性原则、坚持新闻工作职业道德的高度来认识……新闻姓新。要新就要讲时效。慢三拍，时过境迁，就没有新闻可言了。特别在当今社会，传播工具、通讯手段日益现代化，情况瞬息万变，我们又处在一个开放的条件下，信息四通八达，竞争日趋激烈。新闻的战斗性、吸引力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传递的速度。一些重大事情和突发事件，如果我们在报道上动作迟缓，往往陷于极大的被动……我们追求的应当是符合党和人民根本利益的高时效，是在服从党和政府领导机关有关规定下的高时效，是准确、真实前提下的高时效。增强新闻的可读性，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入耳、入眼、入脑、入心。为此，要大力改进文风，克服八股腔调，把形式多样，生动活泼的新闻奉献给广大读者，让人们喜闻乐见。”在“继续坚持新闻改革”中，他提到了新闻规律：“我们社会主义新闻改革的目的，就是使新闻工作更加符合新闻的党性原则，更好地遵循新闻的规律，发挥现代化舆论工具的功能，发挥新闻作为党、政府和人民的耳目喉舌作用。”②

    1990年春节前后，中宣部连续召开座谈会，邀请首都主要新闻单位的负责同志，交流各单位学习贯彻江泽民、李瑞环同志有关新闻工作重要讲话的情况和体会。一些新闻单位在学习中，谈到了要正确处理一些关系，如当好喉舌与按新闻规律办事的关系，正确引导舆论与掌握宣传艺术的关系，坚持党性原则与新闻改革的关系，正面宣传为主与揭露问题的关系，加强宣传纪律与发挥积极主动性的关系等。

    李瑞环主持政协工作后，积极鼓励政协委员参政议政，并提出了“尽职不越位、帮忙不添乱、切实不表面”的政协工作新思路。他还鼓励人民政协报（政协全国委员会机关报）的编辑、记者认识、尊重和实践新闻规律。1996年12月27日下午，全国政协办公厅举行人民政协报改日报座谈会，李瑞环出席座谈会并发表题为《把人民政协报办出特色》的讲话。他说：我根据自己对新闻工作的了解，并结合政协工作的实际，讲四句话。第一，要把握中央精神。第二，要了解读者愿望。第三，要尊重新闻规律。第四，要勇于探索创新。他希望《人民政协报》扩大信息量，增强可读性，办得生动活泼、富有特色。他专门阐述了“要尊重新闻规律”的观点，他强调报纸以新闻为主，不同于书籍，不同于杂志，有其自身的规律：在一次短新闻的评奖会上，我曾提出新闻第一要真、第二要新、第三要短、第四要活。新闻姓“新”，要讲时效性。人民政协报改为日报后，许多过去不需要“抢”的新闻也要“抢”了。另外，从标题、导语到内容，要尽可能使用群众熟悉的语言，要善于使用成语和典故。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文章那么短，那么生动活泼，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使用典故。提高报纸的可读性和提高政策理论水平同样重要。如果费了半天劲，科学性、理论性都有了，就是不吸引人，等于把白纸变成花纸，没有多少实际意义。报纸的评论很重要，建议你们多写点小评论。我在天津工作的时候，曾对天津日报的同志说，你们的评论太长，没有味道，应该写得短一点，七八百、五六百字一篇，让人边吃着饭边掀开报纸，扫几眼就读完了，从中得到启发。他专门写了给我看，我又觉得短是短了，但干干巴巴没味道。他们很为难：“又要写短，还要生动活泼，怎么个写法？”于是我连续十天给他们写小评论，就是后来收在书里的《十谈少讲空话、多干实事》。政协报能下功夫搞些小评论，运用群众中生动活泼、寓意深刻的语言，对现实生活中大家关心的问题发表议论，给人一点启迪，给人一点知识，给人一点乐趣。③

    在李瑞环的提倡之下，人民政协报以新闻规律为依归，遵循和实践新闻规律。1998年4月7日，在创刊15周年之际，人民政协报发表文章称：该报作为唯一一张全国性爱国统一战线大报，坚持“立足统战，面向社会”的办报方针，努力探索新闻规律，在增强报纸新闻性、时效性和可读性上下功夫，使人民政协报真正成为一张高质量的报纸。④

    1998年6月15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机关报人民日报报迎来了五十华诞。党和国家领导人纷纷题词或致电祝贺勉励。李瑞环题词：“坚持正确方向 尊重新闻规律 发扬创造精神”。⑤

    李瑞环重视新闻规律，除了因分管意识形态和主持政协工作的因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热爱哲学，重视对实践规律的哲学探讨。他说：“我这一生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我从二十几岁开始学哲学，一直坚持在工作中学，边干边学，边学边干，几十年从未间断。许多马克思主义哲学著作我都反复认真读过，有的文章甚至可以背下来。”⑥他认为哲学是明白学、智慧学，学懂了哲学，脑子就灵，眼睛就亮，办法就多；不管什么时候、干什么工作都会给你方向、给你思路、给你办法。他特别强调共产党的领导者特别是高级领导者，都应该是努力学习和热情宣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都要把哲学作为一门基本课程。

    李瑞环谈新闻规律对我们的重要启示，就是要不断深入学习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与时俱进地认识新闻规律，遵循新闻传播规律和新兴媒体发展规律，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完善新闻规律，按照新闻规律办事，进一步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融合发展。

    本文为中国人民大学“双一流”建设阶段性成果（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中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新闻思想发展及其理论建设研究》课题成果，项目号为：RMXW2018A002）。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武艳珍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97页。

    ②《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人民日报1990年3月3日。

    ③⑥李瑞环：《学哲学 用哲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22页、第16页。

    ④《人民政协报植树度社庆》，人民日报1998年4月7日。

    ⑤《人民日报五十华诞 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题词致电祝贺勉励》，人民日报1998年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