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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嫂,靠谱吗?

文/本刊记者 杨帆 《 新安全 》(

    北京市家政服务协会相关负责人介绍,月嫂行业内面临培训不严格、评级不规范、护理无标准、等级混乱等诸多问题。很多月嫂中介公司聘用无资质人员当月嫂。

    近年来,随着80后生育高峰的到来,月嫂成了家政市场上的香饽饽,一度形成供不应求的局面。尽管如此,培训不严格、评级不规范、护理无标准、等级混乱等依然使这个行业饱受诟病。一些无良家政公司浑水摸鱼,通过对月嫂独立办班、私定等级,来从中谋取暴利。一些月嫂、育儿嫂由于护理不当甚至使婴儿受到伤害。

    日前,北京市家政服务协会正式发布《母婴护理师岗位规范》,对月嫂的岗位能力、培训要求等做出了明确规定。月嫂新规能否为这一行业吹来新风?我们拭目以待。

    记者调查

    月嫂市场乱象丛生

    月嫂,指专业护理产妇与新生儿的家政服务人员。随着近年生育高峰的到来,月嫂市场也紧俏起来。但就在月嫂市场一片红火的背后,也暗藏着不少隐患。

    月嫂公司过于简陋:记者采访中发现,一些所谓的月嫂公司仅凭一间办公室、一张桌子、一部电话就可以招揽生意,有的甚至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一旦在服务过程中出现纠纷,到哪里去找这个单位都不知道。

    月嫂素质参差不齐:月嫂们的年龄从20多岁到50来岁不等,学历以初中为主。家政服务员90%属来京务工人员,她们中的绝大多数来自贫困、偏远的山村,文化程度在初中或初中以下,甚至是文盲;另外10%是下岗工人、失地农民及特困家庭。尽管这些人淳朴、能吃苦,但其文化程度影响了从业质量,导致相当一部分月嫂缺乏学习的主动性和沟通能力等。

    缺少统一的资格认证:北京一家月嫂公司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该公司的月嫂有的有育婴证,有的没有。月嫂按星级划分,而所谓的星级都是公司自封的。

    培训时间短:刚辞了一名月嫂的陈小姐向记者抱怨,月嫂的表现实在不够专业。“她用很烫的水给孩子洗屁股;孩子闹,问她,她就说孩子到了该闹的时间了……最后才知道,她居然是没经过正经训练的‘门外汉’。”而当陈小姐向月嫂公司反映时,工作人员称,他们的月嫂是送到某医院进行培训的,但并不出示任何培训证明。

    收费不统一:月嫂市场的价格没有统一标准,而且近年来持续上涨。记者采访中也发现,月嫂的月薪基本在2800—4800左右,根据公司所封的“星级”定价。选定某月嫂时,还要先交600元的定金。

    出了意外没人管:人们找月嫂时,最大的担心恐怕就是产妇和孩子的安全。万一月嫂把孩子摔了、喂坏了,谁来负责,月嫂公司怎么处理?记者先后走访了5家月嫂公司,这些公司负责人均保证,自己的月嫂很负责任,之前绝对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只有一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在记者的反复追问下表示,会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果问题出在月嫂身上,由公司负责。

    政策解读

    岗位要求:既管产妇也管新生儿

    事实上,“月嫂”这一称呼一直不是一个职业名词。此前在卫生部、劳动部和社会保障部颁布的《职业目录》中也找不到“月嫂”这种职业,只有2003年确定的“育婴师”。该职业主要负责0~3岁婴儿的生活照料、护理和教育,职业等级包括国家职业资格五级的育婴员、四级的育婴师和三级的高级育婴师。

    一般认定“月嫂”的时候可参考“育婴师”。但是目前绝大多数的月嫂持着各种中介公司的内部培训证上岗,没有统一行业规范。

    北京市家政服务协会相关负责人介绍,月嫂行业内面临培训不严格、评级不规范、护理无标准、等级混乱等诸多问题。很多月嫂中介公司聘用无资质人员当月嫂。一些月嫂只管孩子或只管母亲,根本不会催乳,也不会做月子餐。月嫂行业普遍缺乏岗位规范且价格虚高、技能水平良莠不齐。

    此次发布的《母婴护理师岗位规范》,对母婴护理师(即月嫂)的岗位能力、培训要求等首次作出明确规定。月嫂的基本要求包括职业道德、基础知识、安全与卫生常识、社交礼仪、相关法律和法规知识5个方面。

    对于月嫂的工作内容,则包括产妇照料、新生儿护理两方面内容,前者包括生活照料、月子餐制作、新生儿喂养;后者分为生活照料、新生儿护理、新生儿启蒙开发和异常情况应对。

    技能要求:初级月嫂会煲5种汤

    选择月嫂时,很多人很看重月嫂的厨艺。此次北京家政服务协会发布的《母婴护理师岗位规范》就规定,月嫂的岗位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3个等级。在相同的工作内容上,等级每上一阶,要求就提高一层,比如初级月嫂,要掌握5种以上营养汤的制作方法;中级要求掌握7种以上;到了高级阶段,要求就达到了10种以上。

    “产妇坐月子多喝汤”是我国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如猪蹄汤、鲫鱼汤等都被视作产妇必喝汤品,一来认为可以催乳,二来认为最为进补。那么,煲汤对于月嫂能力的考量真的如此重要吗?国家人口计生委科学技术研究所母婴保健专家金璎强调,事实上,产妇坐月子不仅仅只是喝汤那么简单,最重要的依旧是营养均衡,制作汤水只能作为辅助。有些雇主认为月嫂做菜做得丰盛,给产妇积极进补才是最佳的。对此,专家强调,产后过度进补不是明智之举,关键在于均衡搭配。

    心理疏导:帮助产妇度过心理关

    除了营养汤制作数量的差别之外,《母婴护理师岗位规范》中各级别母婴护理师的区别还在于中级母婴护理师还要懂得帮产妇做形体恢复操,进行产后褥汗护理等。高级母婴护理师还要求做好产妇的心理疏导工作,调节好产妇的情绪,会做催乳食品等。 

    金璎表示,产妇的一般护理相对比较简单。而心理疏导方面,由于月嫂行业从业人员整体文化素质不是特别高,因此无法向要求医学人员那样要求月嫂具备系统的心理学知识。对于月嫂来说,所谓的心理疏导,最重要的就是要宽容产妇。由于产后激素水平的迅速下降,不少产妇会出现抑郁的情况,此时的产妇脾气会很差,而评价一名月嫂能否在心理疏导方面达标的标准就是能否在此时宽容产妇,能否很好地和产妇相处,帮助产妇度过这一特殊而又困难的时期。

    此外,《母婴护理师岗位规范》还要求,初、中、高级月嫂应具备初中以上学历。初级月嫂需有1年以上的月嫂从业经验,参加培训时间不少于140小时;中级月嫂需要有2年以上月嫂从业经验,参加培训时间不少于160小时;高级月嫂需要3年以上月嫂从业经验,参加培训时间不少于180小时。

    参考价位不具有强制性

    《母婴护理师岗位规范》按照初级、中级、高级月嫂进行了分类,并发布了各自的工资参考价。每个级别又具体分为低、中、高3个价位,初级“月嫂”低价位3957元,高级“月嫂”最高可达到9909元。北京家政服务协会会长李大经表示,这是调查了北京50多个家政公司10300名母婴护理师后得出的现状收入,而且均是她们拿到手的实际工资价格。而要与家政公司签合同,还要有介绍费、管理费等,因此实际成交价还要比公布的参考价位高出20%左右。

    那么,月嫂价格如此昂贵,道理何在呢?李大经认为,月嫂是弹性就业,工时长,一签单就至少是一个月,24小时随叫随到,没有双休日,也没有其他福利、社会保障等,所以月嫂与白领的工资完全没有可比性,与其他省会城市基本持平。

    此外,市场需求的增加也是月嫂价格涨高的主要原因。如今,一对夫妻一个孩,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宝贝超过同一个起跑线,他们不惜血本,从头抓起。再有,月嫂服务项目的增多、标准的提升、等级的划分是月嫂工资涨高的另一原因。

    据了解,此次公布工资参考价并非行业协会发布的指导价或建议价,不具强制性,仅供市民参考。

    尽管如此,北京一家政公司负责人对记者说,参考价格主要根据月嫂技能来制定,而家政公司则会在实际工作中对月嫂的服务态度、服务意识、服务技能进行综合评定,比如月嫂在工作中是否主动、客户回访是否满意等,都会对月嫂薪资造成影响。而工作内容如果超出月嫂应负责的母、婴护理部分,月嫂薪资也会酌情增加。

    积极意义:规范行业发展

    对于月嫂新规所起到的作用,国家人口计生委科学技术研究所母婴保健专家金璎指出,“月嫂行业在国内自起步至现在已有十余年的光景,如今出台的行业规范对于整个行业的规范发展肯定是有好处的。”

    母婴保健行业自起步发展至今,已经开始普遍被接受,很多新妈妈都会选择月嫂对自己和孩子进行有经验地照顾。金璎表示,《母婴护理师岗位规范》对月嫂在产妇照料和新生儿护理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规定,较此前各家家政公司对月嫂进行金牌等较为复杂的分级,此次规范对岗位进行了更为简单规范的分级,并规定了分级标准。

    不过,金璎对于最引发争议的月嫂工资参考价则持保留意见。她表示,根据目前的市场情况以及月嫂整体素质,4000—7000元的价格较为合理,而此次规定的指导价格最低价位不到4000元,而最高等级则近万元。金璎认为这一指导价的下限合理,上限则拉得有些高。这样一来,一些月嫂的薪酬心理预期可能还会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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