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战旗扬

人民周刊 2024年07月09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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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驿马岭 给敌下马威

——《烽火战旗扬》之“战斗先锋连”

《烽火战旗扬》创作组 《 人民周刊 》( 2024年07月09日   第 11 版)

    编者按:为展现抗日战争中中国共产党领导抗日军民的英雄风采,向明年抗战胜利80周年致敬,本刊将陆续刊发军史题材纪实文学作品《烽火战旗扬》。这部作品由罗援、叶征两位资深军事专家精心策划、领衔创作,叶征担任主笔,众多专家、文学爱好者参与。创意源于2015年9月3日参加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的战旗方队,讲述每面战旗背后鲜为人知的动人故事,彰显战旗蕴含的血性军魂,昭示正义必定战胜邪恶的历史必然!本期刊发第二篇文章。

    战旗名称:战斗先锋连

    授旗时间:1937年9月

    授旗时战斗序列:八路军第115师独立团4连

    授旗领导机关:八路军总部

    授旗前后主要战斗序列沿革:前身为1927年9月参加秋收起义的红军第1师31团1营1连;1929年3月15日,改为红军第4军3纵队5支队2营;1932年10月,扩编为第22军66师198团;1933年6月7日,藤田整编缩编为红一方面军第1军团1师3团3营;1937年9月,为八路军第115师独立团1营4连;1937年12月底,为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1大队1营3连;1944年10月,为八路军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教导第2旅1团1营3连;1945年8月,为晋察冀军区冀晋纵队第4旅11团1营3连;1947年1月,改隶晋察冀军区第3纵队9旅26团1营3连;1949年1月,为华北军区第19兵团63军189师566团1营3连;1949年6月,为第一野战军第19兵团63军189师566团1营3连;1951年2月,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19兵团63军189师566团1营3连;1955年8月,为北京军区第63军189师566团1营3连;1969年12月,为北京卫戍区警卫第4师第11团1营1连;1979年1月,改称警卫第4师15团1营1连;1985年7月,为北京军区第63集团军189师566团1营1连;1998年9月,为北京军区第63集团军189摩步旅1营1连;2003年12月,为北京军区第27集团军188旅4营10连;现为中部战区陆军第82集团军某合成旅某连。

    1937年8月30日上午,一支身着灰色军装、紧扎腰带和绑腿的队伍,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到了黄河西岸的韩城芝川镇禹门渡口。

    只见秋雨蒙蒙中水天混沌,呼啸的河水由北向南,吼声如雷,奔腾而去。河道中央翻滚着浩大的浪头,一堆堆烂木排裹在黄褐色的泡沫里吱嘎作响。相传,这里是大禹治水的地方,故名禹门渡。

    “嚯,又见到黄河了,真像条黄龙,奔腾不息,蔚为壮观啊!”瘦小精干的指导员对高大威猛的连长惊叹道。

    “这就是匹脱缰的野马!比我老家那段长江水可要猛多了。去年春天红军东征,我们是从延川过黄河的。”连长同样赞叹道。

    原来,这是刚刚由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的八路军第115师独立团1营4连。小个子指导员叫郑三生,江西省石城人,刚满20岁。大个子连长叫赵复兴,湖北省沔阳人,时年23岁。

    4连作为独立团的先锋连,正在奔赴抗日前线途中。郑三生挎包里还揣着一份《红军抗日出征誓师词》,上面写道:“浴血奋战,拯救中华民族。发扬红军光荣传统,誓做抗战先锋……”

    快到禹门渡口了,远远看见渡口放着几个大型拒马,立着一个晃眼的大牌子,国民党军在这里设置了检查站。大堤上,荷枪实弹的警卫在巡逻;泊船处,为了加强渡船警戒,扯起了铁索。

    由于要等渡船,赵复兴让全连休息待命。一想到就要和敌人面对面地干了,他心中一阵激动。此时,他最担心的不是敌人吓唬人,而是弹药不足。都是娘生爹养的,谁怕谁?心里一想,嘴里竟愤愤地嘟囔了出来:“蒋介石真是蒋该死,共产党保了他的命,还暗地里下绊子,这哪叫一致抗日?又卡编制,又限制红军改编的人数,还不给武器弹药。”

    赵复兴说的都是实情。就拿115师来说,正常是三旅三团,可国民党硬给卡成两旅两团,把原可编成旅的红1师,搞成了编外独立团。“就是,缺德带冒烟!”郑三生也气愤地回应道。

    不久前,部队刚改编完,独立团供给处处长董永清赶着十几匹骡马去领作战物资,结果只驮回来二十几麻包军装和两万元国民党纸币,没有得到渴望的一枪一弹。

    团长杨成武气得冒火,但忍住了。他对董永清说:“没有就算了,我们到日本鬼子手里缴去。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仗,缺吃少穿,缺枪少弹,都是从敌人手里夺的,以后也是这样。”

    突然,队伍里传来一阵骚乱。一问,是有战士听说,未经改编的红军和编制外的八路军,一律不许渡过黄河。

    看到国民党这些破坏团结的小动作,4连指战员义愤填膺,议论纷纷。郑三生压低嗓子,招呼大家要沉着、镇定、忍耐,争取安全渡过河去。

    过了一会儿,杨成武团长赶到4连,对赵复兴和郑三生说:“渡口两岸都驻有国民党重兵,如果他们只是一般刁难,你们可不计较。若发生意外,要临机处置,立刻报告。”

    赵复兴望着跟自己年龄一般大的杨成武,坚定地回答:“团长放心,防止擦枪走火,决不麻痹大意,坚决把连队带上抗日前线。”

    杨成武明白,跟国民党军斗,既要斗勇,更要斗智。为了避免麻烦,他计上心来,将独立团带到黄河西岸数里远的一个小树林里,与李天佑率领的115师686团汇合在了一起。

    下午,赵复兴和郑三生率4连踏上黄河西岸的石砌大坝,直接开到渡口。

    这时,一个国民党军中校值星官手上拿着一个大纸夹子,在渡口处来回踱步。一看是政府在编的八路军686团,便未阻拦。后来发现人数过多,也佯装不知,全部放行。毕竟都是中国人,也希望有人上前线,打敌人。

    4连随独立团就这样有惊无险乘上渡船,渡过黄河,登上东岸。接着,冒雨急行几十里,抵达晋南万荣城。休息半天,又顶着夜风苦雨,踏上泥泞小路,进入黝黑的中条山脉,向同蒲铁路开进。

    几天后,4连在山西省曲沃县南面的侯马车站,登上了拉运牲口的闷罐火车,忍着刺鼻的臊臭味,一路北上,过临汾,进太原,于9月17日到达原平。杨成武和团参谋长熊伯涛立即去原平以东十几里的一个村庄,向副师长聂荣臻汇报情况,领受战斗任务。4连和全团在政训处主任罗元发组织下就地休息待命。

    聂荣臻表扬了独立团不顾疲劳、不怕牺牲、连续作战的精神,又讲了最新敌情:侵华日军板垣第5师团配合察哈尔派遣兵团,企图突破平型关等险要关隘,进攻太原。独立团的任务是进至平型关西面的大营镇集结待命,配合师主力阻击日军第5师团。

    事不宜迟,独立团立即换乘汽车,直奔东面400多里外的繁峙县大营镇。

    途中,赵复兴和郑三生看见路沟里散落着许多被遗弃的作战物资,任凭日晒雨淋和溃兵践踏,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已经黔驴技穷,否则国民党军驻原平军事交通处也不会这么痛快派来50多辆大卡车,火速运送八路军上前线。

    9月21日上午,独立团来到了破砖碎瓦、断壁颓垣的大营镇。杨成武和熊伯涛立即赶往镇外,在一间瓦房改成的师临时指挥所里,见到了师长林彪。

    林彪不动声色,单刀直入,指着桌上的文件对杨成武说:“你们先看看通报。”

    通报是总部发来的,内容是:“国民党军队在平汉、平西线作战,由于不敢发动群众,不敢机动,不敢侧击,也不敢深入敌后独立作战,故较强者力守挨打,较弱者稍触即溃,老朽者闻风而逃,动摇者则引狼入室。日军得以少数兵力纵横驰骋,致使我华北屏障尽失,黄河北之重镇有全部陷落之危险。”

    林彪看着杨成武若有所思地说:“大营镇东面几十里处的平型关,是日军南下忻口的咽喉要道,群山绵亘、沟谷密集,便于隐蔽,地形有利,主力要在此打一仗。”

    回到团里,杨成武立即把赵复兴和郑三生叫到临时团部,面授机宜,布置任务。4连依旧是打头阵,当先锋,踩路线,设路标,摸敌情,扫障碍。

    当天下午,独立团提前开晚饭,然后即出发向作战地区挺进,连夜赶了100多里路,于9月22日凌晨到达了平型关东南方向的上寨、下关一带集结。

    翌日,侦察班从松鼠岭传来消息:日军第5师团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占灵邱城,正在大肆绑抓民夫、掠夺牲口,有向平型关进犯迹象。

    杨成武立即把敌情报给师部,师首长果断定下首战平型关的决心,集中主力歼灭由灵邱城南进犯之敌。

    9月23日,师里在上寨村小学校召开了连以上干部会议。会上,师长林彪介绍了敌情,分析了首次与日军作战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副师长聂荣臻特别强调了八路军出师抗战第一仗的重大意义。

    由于时间紧迫,会议很快结束了。被热汗湿透了的近百名营连干部“轰”地围住墙角的大水缸,互相拥挤,用粗瓷碗舀凉水喝,发出响亮的“咕咚咕咚”咽水声和舒畅的喷嚏声。

    郑三生碰见了江西老表杨俊生,他是685团5连指导员,俩人高兴地互擂了一拳。郑三生对大他1岁的杨俊生说:“大杨,你们主力团可以大展身手了。”

    杨俊生打趣地回答:“郑三生,当先锋;杨俊生,往前冲;咱俩是两个生,生生不息,奉命出击!”说完二人大笑着走出了院子。

    回到驻地后,杨成武把各连干部又叫在一起,明确了独立团“阻击涞源、广灵两个方向日军援兵”的作战任务,并向各连分别提出了要求。

    杨成武最后大声说:“我们要插到腰站地区去,切断敌人从涞源至灵邱和从广灵至灵邱的公路运输线。深入敌后打援是场恶战,但是为了保证平型关首战胜利,我们必须要像山一样挡住敌人的去路,无论敌人怎样疯狂,都不能退后一步。”

    晚饭后,先遣队4连从上寨出发,一口气奔出30多里。他们在山里摸黑前进,手拉手涉过湍急的唐河,率先进至北岸的上北泉村、下北泉村。

    村里空空如也,仔细搜寻后才在村庄深处发现了五六个年近古稀的老汉。他们挨坐在麦秸捆子上,一言不发。郑三生耐心解释:“我们是八路军,是当年的红军,现在来打日本鬼子。”

    听到这话,老汉们眼睛亮了。有的举着火把,拿着锄头,把深藏的核桃、红枣、花生挖出来,让战士们吃;有的则提着一盏小灯,把藏进村北附近马驮山避难的人唤回了村。

    过了一段时间,男女老少呼呼啦啦涌进村,把4连战士团团围住。妇女奔回家中,为独立团腾房子、烧水、做饭,战士们和乡亲们聚在一起笑着唠着。

    9月24日清晨,部队集合出发,乡亲们自发聚集到晒场上为4连送行。郑三生心中感慨,顿时有一种身在中央苏区般的温暖。

    独立团以急行军向腰站前进,两旁高山耸峙,当中一条石铺小道,只容一个战士持枪通过。快到山顶时,小道更窄了,大家手攀脚登,穿过荆棘丛和乱石堆,一气越过马驮山,进入天降沟。从这里开始,山势渐渐低下,道路也愈见开阔。

    1营营长曾保堂、教导员张文松、副营长袁升平碰头商量了一下,用1连把过于疲劳的4连换下来暂时休整,担任预备队。

    晌午时分,腰站村到了。村东面有座高山,山顶有个马鞍形的隘口,那就是驿马岭,一条公路从隘口处通过。

    驿马岭是山西与河北的交界地。岭西是山西,岭东是河北。山脚下的公路盘旋曲折,左拐右拐,弯道不绝。

    战士们一边监视着几十米的路面,一边贴着山根快步搜索前进。

    突然,1连尖兵排听到不远处传来细碎的马蹄声,接着看见公路拐弯处冒出了一群高头大马。连长张德仁不仅有双快腿,手眼也快,先敌射出一串子弹,当即打倒了前面头戴钢盔的日军骑兵。

    与此同时,尖兵排边冲边射击,又把两个敌人从马上打了下来,其余敌人拨马就跑。

    几分钟遭遇战,独立团首战告捷!战士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原来国民党军怕得要死的敌人,也不过如此。

    随即,杨成武命令部队立即占领公路两旁的山头,构筑阵地。赵复兴和郑三生率4连利用这些比驿马岭矮些的山头,搬岩石,砍树枝,顺山势垒掩体,以阻击敌人去路。

    下午,侦察员报告,日军28师团一个联队正从涞源城向腰站赶来。

    面对装备精良的日军,杨成武和熊伯涛、罗元发决定:1营在山上警戒;2营连夜进抵三山镇,切断广灵通往灵邱的公路;3营作为预备队,后撤白羊堡宿营。团指挥部随1营驻扎在山上。

    杨成武估计夜晚敌人绝对不敢通过腰站,明晨必有一场恶战。

    入夜时分,毛毛细雨从天而下。不一会儿,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轰响山间,震人心魄。山水渐渐汇积,越蓄越多,越流越急。忽然间,山洪暴发,洪水裹着泥沙从指战员们身下冲过。战士们怀搂着步枪、手榴弹,警惕地坐在一块块岩石上,任凭雨打水冲,坚守在自己战位上,一直待命坐到了天明。

    9月25日拂晓,雨停了,山间聚满了浓雾,5米以外,人形树影莫辨。这正是隐蔽机动的好时机。杨成武下达命令:保持肃静,迅速占领阻击阵地。

    7时多,雾散云开,峰峦沟谷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岩石缝里发出潺潺流水声,树下、草间、土沟里卧满了严阵以待的战士。

    因为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来,指导员郑三生对饥渴难耐的4连战士说:“再忍忍,万一战斗时间长,拿什么来补充体力?现在从我做起,一口粮不吃,一口水不喝。”

    不久,又有情报传来:日军另一个联队从涞源城赶来,已经前出到了驿马岭。这样,独立团面对的敌人就是两个联队了,兵力超出独立团数倍。不过,敌人却并不清楚我军到底有多少兵力。

    杨成武拳头一擂道:“坚决阻击,别无他择!”

    利用敌明我暗,杨成武毫不迟疑,决定猛打猛冲,使敌对我们兵力产生错误判断,不敢倾巢攻击。

    于是1营以攻为守,主动向驿马岭顶上隘口处立足未稳之敌发起了冲击。经过一番激战,把日军打下了山去。但身穿土黄色野战服、提着“三八大盖”枪的敌人,仍两人一组、三人一伙,利用岩石、土坎做掩护,凶猛地朝我方射击。

    赵复兴见此情景,指挥4连机枪开火。顿时,敌人倒下了一片。余敌不知虚实,既不敢攻,也不肯退,隔空与我方对峙。

    利用这个空隙,杨成武把敌情、战况报告给师部。片刻之后,师部复电:“你们要坚决阻击当面之敌,不得放其西进。平型关敌人已进入我伏击圈。”

    杨成武一阵兴奋,决定继续出击,顶住这股敌人。

    赵复兴得令,率4连紧跟1连尖刀排,朝公路上的敌人冲去。途中,1连连长张德仁把驳壳枪往腰上一插,弓身捡起日军一支“三八大盖”,打开枪刺,快速突进。4连也做好了白刃战的准备。

    接近敌群时,赵复兴突然一声怒吼“杀呀!”,带着战士们勇猛冲上公路,与敌人展开了肉搏。刹那间,猛烈的刺刀碰击声、敌我双方的厮杀声响彻整个山谷。

    4连与1连官兵并肩作战,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每个人都豁出了性命。

    小个子郑三生身先士卒,一边与敌人搏斗,一边进行战场动员,高喊:“杀鬼子啊,不能让鬼子过去!”十几分钟后,4连付出了巨大牺牲,将公路上的敌人悉数消灭。

    从西南平型关方向不断传来的枪炮声,震撼了东北面驿马岭战场上的日军。由于日军一直搞不清我军有多少部队,虚实不辨,只好三面防御,不敢贸然向独立团纵深冲击。

    杨成武抓住战机,命令司号员立刻吹号。嘹亮的冲锋号声,在驿马岭的山间激荡,听得日军头皮发麻。独立团一部从右翼阻击隘口之敌,一部发起勇猛突击。

    郑三生刚刚腾出手来,就又带着4连一部,随教导员张文松和副营长袁升平,占领了南面比隘口更高的山头。接着,在不到50米的距离上,居高临下打击敌人。

    激战中,教导员张文松中弹牺牲。郑三生眼睛都红了,接着大喊:“杀鬼子,给教导员报仇啊!”

    素以战斗凶狠著称的日军,此时也惶恐不安,虽然倚仗兵力和火力优势,暂时没有失掉隘口,却进退两难。他们侵入中国腹地两个多月来,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具有攻击力的中国军队,竟一时不知所措。

    下午4时许,师部发来电报:“平型关战斗歼灭日军板垣师团21旅团一千多人,你们独立团已胜利完成打援任务。”

    杨成武内心狂喜,决心再给日寇最后一击,立即派1营4连以及全部预备队,插到隘口东面,从敌后路打上隘口。

    驿马岭越战越酣,隘口上的日军已成疲惫之师,乱了阵脚,火力顿时减弱。他们听到平型关方向枪炮声渐稀,又见八路军如此神勇,怕自己也陷入绝境,于是猬集一团,从隘口上冲了下来,向东边的涞源城退走。

    四面山头的战士们呐喊着扑向敌人,趁势发起追击。连长赵复兴撒开大长腿,率4连一口气追击了50多里,随1营营长曾保堂一直杀到涞源城下。

    日寇见状,仍不敢停留,又仓皇从涞源东撤。1营随即光复涞源城,2营营长季光顺率部继续向东追击。

    直到追击停止、战斗结束,战士们这才发现肚子咕咕叫,已经一天水米没进了,一直是饿着肚子在打敌人。

    平型关大捷的消息一经传出,举国沸腾。毛泽东充满自豪,兴奋地说:“庆祝我军的第一个胜利”“平型关的意义正是一场最好的政治动员”。

    驿马岭阻击战,是平型关大捷的重要组成部分,砍断了敌人增援的马腿,给了猖狂不可一世的日寇一个下马威。

    在这场同样记入史册的重要战斗中,4连奋勇拼杀,不怕牺牲,既当预备队,又做突击队,有效利用地形,采用各种战术,一天击退了敌人的13次进攻,在全连130余人伤亡110人的情况下,仍顽强战斗,为独立团取得胜利、完成阻援任务、歼灭日军300余人,作出了重要贡献。

    战后,八路军总部授予115师独立团4连“战斗先锋连”荣誉称号。

    多年后,毛泽东还对这场战斗记忆犹新,遇到已经成为中央候补委员的郑三生将军,拍着他的肩膀诙谐地说:“认识你,三生有幸呀。”

    (执笔人为叶征、欧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