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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雍的眷恋

傅传耀 《 人民周刊 》(

    当初是向往,是兴奋,还是惆怅,至今仍说不清,反正那一去就是五年。纳雍对我来说,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座小镇,那里的风情,都使我深深地眷恋。

    我留念那里的山。一个山的儿子,与山的情感,就像孩子不能离开妈妈一样。近几年又有机会把山与山比较一番,华山之险,黄山之奇,峨眉之秀……大都时过境迁,给人的印象似一滴低度酒,清清的,淡淡的,而纳雍的长箐梁子、杓坐大山、马鬃岭却不同,不管是刀削的悬崖,还是寸草不生的荒岭,使人看不够,忘不了,给人的印象是雄奇、挺拔、坦荡无遗,没有遮掩的朴实美。还有那些四季常青、花团锦簇的山梁就更不必说了。你看春天的杜鹃、夏天的刺梨、秋天的野棉、冬天的山茶,像一群群花仙子飘逸而来,又飘逸而去。真是花的山,花的海,花的世界!我曾对一位画花鸟的朋友吹过壳子:你要懂花、爱花、看花、画花,请到我们纳雍来。

    我喜欢那儿的水。水跟我结下了不解之缘。戏水、玩水,多少次带来严父黄荆棍下的皮肉之苦,正因为如此,对水的感情,才如此之深。五年来,大海坝、林场边、红旗水库、过浉河、吊水岩……何处没有我荡起的波涛?但记忆最深的莫过于总溪河了。在万寿桥下,我们坐上几只小船,摇摇晃晃,飘飘悠悠顺流而下。有时河水平静得像一幅画,与其说我们在水上,不如说我们在画中;有时又急湍得像泼出去的水,真要把我们连同水一齐倒掉似的!河两岸有无数水帘垂挂,绿树掩映,不时传来牧童的吆喝。调皮的小猴抓起石块对着我们丢来,几个胆子小的姑娘急忙拿上草帽遮在头上。好在猴子没有动真的,只是开了个玩笑,一阵惊叫之后,又是一片欢笑。这趣味,没去过的人,恐怕很难体会得到。

    我爱那座小城。她坐落在一方高高的石台上。两排高低不齐的行道树,伸着双臂在欢迎着每一位入城的来宾。一色小砖平房、小木屋构成她不城市也不农村的特色。几幢高大建筑之间又镶嵌着几间草屋,更显得既有现代气息,又不失为古朴典雅。一遇到赶场天,着实热闹:各式各样的打扮、各种不同的语言、各类不同的小摊,把这个小城装点得五颜六色,真不比大都市逊色多少。喧嚣一天之后,又恢复了她本来的宁静,三五成群的老人、小孩围住小吃摊子,尽情地享受着属于他们的这块天地。至于,那些穿红戴绿的少男少女们,则手拉着手,悠闲自得地游玩在林荫树下,嬉戏在猴子岩头。这时小城好像与外界根本没有什么联系,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全然没有反应,宁静、安稳得像一把藤椅,躺上去,感到舒适安全,心旷神怡。谁还去想那篇出自陶潜笔下的《桃花源记》呢?

    我眷恋那里朴实的民风。有人问我对那里的感受,我说:“除公路倒真是弯弯曲曲的外,什么都是伸展的,直得淋漓尽致,痛快得舒畅非常,转弯抹角、含含糊糊咱们山里人不会。”比方问个路吧,其实指点一下就可以了,但往往他们不惜带上几里,再说一声慢走,下次再来。

    离开纳雍很多年了,那割舍不断的思绪,总是把那山、那水、那座小城、那里的父老乡亲穿成一串,挂在胸前,永远,永远。

    (作者为贵州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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