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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飓风重创美国

本刊记者 雍熙 《 人民周刊 》(

    随着哈维飓风的侵袭,特朗普政府如何应对,再度成为焦点。与此同时,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的气候政策是否开倒车争议随之掀起——面临着新常态化飓风的袭击,特朗普如何应对大考?

    美国当地时间9月10日,飓风“艾尔玛”以210公里的猛烈风速吹袭美国佛罗里达,并开始向北推进。与此同时,大西洋上又有两场飓风威力迅速增强,并可能登陆。

    据英国《每日邮报》9月11日报道,9月10日开始席卷美国佛罗里达州的“艾尔玛”飓风已经造成超过1200万人断电,并被迫撤离。

    而之前,8月25日袭击德克萨斯州的飓风“哈维”是逾50年来侵袭德州最为强烈的飓风,已经造成约60人死亡,上百万人被迫迁离,德州州长声称已经造成多达1800亿美元的灾害损失。

    “‘艾尔玛’”将是史诗级的,可能比我们以前所看到过的飓风都要更强大,”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社交媒体推特上警告说,“注意安全!如果可能,请撤离飓风路线。”

    随着“哈维”飓风的侵袭,特朗普政府如何应对,再度成为焦点。与此同时,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的气候政策是否开倒车争议随之掀起——面临着新常态化飓风的袭击,特朗普如何应对大考?

    “中规中矩。”中国社科院美国所外交室主任袁征这样评价特朗普此次应对飓风的表现,他认为,应对飓风的首要责任是地方政府,联邦政府并不是第一位的责任,加之经验不足,面对大考,就特朗普个人而言,应对表现算及格了。

    世纪飓风重创

    每年6月至11月为大西洋飓风季,今年的飓风似乎更猛烈一些。

    从加勒比海地区横扫而过的超强飓风“艾尔玛”(Hurricane Irma),被称为规模“世纪最强”的大西洋飓风。

    根据美国联邦紧急事务管理署(FEMA)统计,从1851年以来,美国只历经3个五级飓风,而“艾尔玛”更将创下自1992年飓风“安德鲁”(Hurricane Andrew)以来,侵袭美国的最强威力飓风。

    据统计,一个飓风季平均出现12场风暴,其中6场成为飓风,3场增强为三级以上的强飓风。平均每两年,美国沿海地区遭到包括一场强飓风在内的3场飓风袭击。

    美国国家气象局数据显示,“哈维”是美国大陆有记录以来带来降雨量最高的一次热带风暴,德州锡达河口的降水量达到1320毫米。受“哈维”影响,产油大州德克萨斯州的多家炼油厂关闭。截至8月底,美国炼油产能关停已超20%,纽约原油价格持续走低,汽油价格飙涨。

    美国彭博新闻社估计,“哈维”引发的损失在350亿~1000亿美元(约合2277亿元~6507亿元人民币)之间。根据研究灾害的美国恩基研究公司估算,“哈维”将进入美国飓风灾害损失前五名。美国恩基研究公司估算,“艾尔玛”在美国和加勒比地区造成的经济损失可能高达1200亿美元。

    功过相抵

    此前,美国历史上1851年有记录以来遭受过三次5级飓风的袭击。

    2005年8月,“卡特里娜”飓风属五级飓风,在美国新奥尔良造成了严重破坏。“卡特里娜”飓风至少造成1800人死亡,1750亿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也使得时任总统小布什的形象受损。

    同为共和党人,特朗普显然并不想步小布什后尘。

    在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张志新看来,“哈维”飓风肆虐美国南部期间,特朗普显然有意避免重蹈前总统小布什的覆辙,不仅谨言慎行,而且率先垂范、积极捐款,避免天灾加剧他的执政困境。

    8月25日,特朗普在推特上称,已签署“灾难声明”,使联邦政府可以全力援助德州。8月28日,面对飓风导致的巨大损失,特朗普表示,灾后恢复将会“漫长而艰难”,但“美国必将更为强大”。8月29日,特朗普携夫人抵达德州视察灾情。8月31日,白宫声明称,特朗普打算个人捐赠100万美元支援南方的救援工作和灾后重建,这也为他赢得了舆论少有的赞誉。

    “特朗普此前从来没有处理过类似事件,他试图去做总统在此时应该做的。”袁征说,外部没有任何灾害处理经验,内部内阁的主要人员还没有到位,到位的主要官员经验不足,很难组织应对公共危机。作为一个年轻的政府,外行的特朗普“已经尽力了”。

    按照一贯套路,特朗普视察灾区当天,《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等主流美国媒体以“没有同情感”“去得太早”等措辞评论。

    张志新认为,美国主流媒体对特朗普存在偏见,特朗普两次前往,并且尽量不影响救灾活动,较以往已经很靠谱,“很有总统相了”。

    袁征认为,在灾害应对方面,首要责任一定是地方政府,而不是联邦政府,所以对特朗普的要求不能太高。而从深层次分析,无论小布什还是特朗普代表的共和党,与奥巴马代表的民主党对灾害处理的责任理解是不一样的。

    他认为,在具体政治领域,民主党与共和党的最大分歧莫过于“大政府”与“小政府”之争。共和党理论从维护个人自由这个基点出发,坚信政府权力之扩大即意味着个人自由之缩小。这种理论认为,政府对经济的干预和对社会问题的涉入必定会危及美国文明的根基——个人自由。外在表现就是商企界投资热情不高,政府对灾害应对不积极等等。

    气候政策倒车

    代表共和党“小政府”理念的特朗普,退出《巴黎协定》似乎合情合理。然而,进入“新常态”的大西洋飓风,似乎是对特朗普退出《巴黎协定》的最好回敬。

    飓风“哈维”和“艾尔玛”在北美造成巨大损失,世界气象组织在一份声明中说,全球变暖可能导致强飓风出现更频繁,像“哈维”这样破坏力极强的四级飓风本世纪会越来越多。

    “特朗普在气候问题上确实在开倒车,也就是说推翻很多奥巴马政府应对气候变化的行政命令。”张志新告诉记者,特朗普显然不承认气候变化的科学性。

    德国波茨坦气候后果研究所所长舍恩胡伯(Joachim Schellnhuber)9月7日在柏林表示:“我可以向您保证,学术界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飓风风力越来越强,与气候变化有关。”他警告说,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我们不落实巴黎协定,这样的事件会成为新常态。

    “国际义务来讲,当然是开倒车”,袁征认为,在共和党看来,《巴黎协定》对美国经济是不好的,减排意味着工厂生产产品的成本提高,这一点和共和党的理念是完全一致。

    那么,气候变化究竟对飓风有影响吗?美国密歇根大学气候变化问题研究专家理查德·鲁德教授说,大气温度、海洋温度和海洋热含量都在升高,“所有已形成的风暴都处于这个变化、变暖的气候当中,因此很难想象变暖对这些风暴没有影响”。

    他指出,科学家们正越来越多认同“全球变暖正让今天的飓风不同于50年前的飓风”的观点。

    然而特朗普政府却否认气候与飓风的关系。

    美媒9月12日报道称,在11日当天的白宫简报会上,有记者问:“许多科学家都指出这几个飓风,登陆时等级都已经调降,但夹带的雨量却超乎异常,恐有气候变化导致的因素。奥巴马政府认为气候变化危害美国国土安全,所以要求要对抗气候变化,来保护美国人的生命财产安全。面对越来越强大、越来越频繁的自然灾害,特朗普是否还要退出巴黎气候协定?一旦退出,未来要如何来防范灾害?”

    白宫国土安全顾问汤姆·博塞特对此表示,本次许多科学家对于飓风的预测都很准确,但对气候变化还是持保留态度,还要更多、更大的分析,才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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