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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词坛“惆怅客”

一首脍炙人口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便是纳兰性德模仿古人的决绝词,他说:“如果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能保持在刚刚认识那样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令人伤心的事情发生了。不知变的是人,还是心……”

吴格 《 人民文摘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清·纳兰性德

    《木兰花令  拟古决绝词》

    学纳兰词,我们要考虑到他的民族身份,他是满族人,却在汉人“逞强”的词坛上据有重要位置,可见当时民族融合的领域扩展到了文学的地界。

    纳兰容若生在清朝顺治年间,鼎鼎大名的重臣纳兰明珠府上,原名成德,曾经为了避太子的讳,改成了性德。自小,纳兰性德就表现出过人的才气,能文能武,18岁考中举人,22岁就被赐予进士,在御前做康熙的贴身侍卫。随后,他又在内阁学士徐乾学的指导下继续治学,使他这个满族的贵族后裔对汉学颇有心得。

    王国维先生曾评价纳兰“未染汉人习气”,他文风清澈,感情炽烈而放达,与汉人的含蓄委婉不同。然而在实际生活中,他广交汉人文士,而且对待友人极其真挚又不求回报。当时的青年才俊顾贞观、严绳孙等都与他交好。纳兰一首脍炙人口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便是他模仿古人的决绝词,写给知己顾贞观的:“如果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能保持在刚刚认识那样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令人伤心的事情发生了。不知变的是人,还是心?早先许下的海誓山盟,不过是过眼云烟。”纳兰的词总是这样的清简,没有小巷里弄式的拐弯抹角,字字戳心。“人生若只如初见”这样俗白的句子,也就只有他敢放在开篇,所有的感情倾注而下,在字里行间横冲直撞。

    这样一个纳兰,人如其词,对待友情和爱情几无保留,敞开胸怀与君同行。他的朋友姜宸英,一度被卷入科场案中,性德作《金缕曲·慰西溟》相赠(西溟是姜宸英的字)。全词紧扣一“慰”字,对友人的境况表示同情。说是慰西溟,反复品读之下,他似乎又在“慰容若”,例如“失意每多如意少,终古几人称屈?须知道,福因才折。”论才华,当代怕是很少有人能与之比肩罢,“福因才折”这样的话总似自怜。家世显赫、才华与功名齐飞的纳兰还有什么福没有享到呢?御前侍卫看似风光,但父亲已是朝中重臣,让他在清王朝失去上升空间,于是只得醉卧红尘,看似潇洒地穿梭在文字间,却实为无可奈何。

    康熙二十四年,仅30岁的纳兰性德病倒在暮春,并于不久后,逝于这暮春一样的年华。他曾经作有一首《浣溪沙》,颇有他一生写照的味道,在词里面他写道:“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清冷的意象贯穿全词,塑造出孤寂之感。读来眼前似乎映出一个白衣文士的背影,背手独立在残雪之中。用“惆怅客”代纳兰性德之名,再合适不过。他短暂的一生,在满汉文化之间来回,笔墨与涕泪共纵,留予后人无限的缅怀与追思。

    学习古代诗词,如果能弄清楚作者的民族背景和文化背景,更有助于我们对整个中国的文脉做一个纵深的了解,领悟越深,收获也越多。这是纳兰的粉丝们不应该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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