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省泸州市叙永县城的古街边听流水,其实就是在欣赏一支悠扬动听的大自然之歌。水从上游通过宽宽窄窄的河床或慢或紧地流泻下来,不断地亲近拍打着两岸。水流发出的和谐音律,恰如这座有着千年建城史的小县城的历史回响。
从这座小县城流过的水,如同一群膝下撒欢的儿女。水滋养着居住在这里的世世代代,却也得到了应该有的疼爱。她流经整座县城,日夜被精心地看护着。呵护一河流水是一城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大家共护绿水得安澜。
叙永县城的水由南门河和东门河在城里一个唤作定水寺的地方汇聚,从此便更名为永宁河。河水汇聚在叙永,又匆匆奔长江而去,留下一条河环绕一座小城的美丽。
叙永古称永宁,河畔有一方“水流云在”的沧桑石刻,任岁月冲刷。这时候不经意地仰望,说不定就会看见,云朵立在半空里凝神静听或深情俯瞰,一河碧波荡漾在曲曲折折中从蓬莱、永和两座古桥下流经出去,摇曳多姿。水里倒映着两岸青山或是夜间的一城灯火,它们一同经历无数穿越,经过龙凤、天池、马岭和江门峡,越过无数滩高浪急,在百公里之外的纳溪汇入长江的宏大,水声也因此而激越。
作为永宁河主要支流的东门河,上游曾经坐落着全国五大硫铁矿之一的大树硫铁矿。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哪怕是在10余公里外的县城,也能听到工人们日夜繁忙的喧哗与热闹。
到了本世纪初,国家下决心关闭污染企业,并在最近十多年,为实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宏愿,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开展石漠化、矿山环境恢复等综合治理。据专家介绍,现在每天都能有4000余立方米治理后达标的水,在东门河上游一个叫湾基洞的地方注入河道,一路前行,融入到“哗、哗哗……”的欢歌中。
通过这些年的努力,不但大树硫铁矿所在的叙永县落卜镇整个生态环境持续向好,远近山坡也都入眼即是画卷,更有县城人经常在朝晖夕阴里,驻足在东门河桥上,观望群鱼力争上游,鹤群上下翻飞,泳友穿梭水波,荡起欢笑……
永宁河的另一主要支流南门河,过去由于过度砍伐森林等行为导致水土流失严重,并时常伴有山体滑坡等地质灾害发生,严重影响当地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声势浩大的泥浆直扑过来,汇入永宁河,仿佛要吞噬周围的一切。
居住在南门河上游大尖山村的村民陈奇吉说:“这些年,国家持续实施天然林保护,我在家屋前后左右陆续植下的十几亩树和竹也茂盛起来了,草也跟着疯长。”他记忆中光秃秃的山早已不见踪影,山上树林茂密,山下河水已然清澈见底,各种鸟儿在林间欢歌,数类鱼儿在水里畅游。
禁渔期结束允许垂钓之后,早晚经过县城连接老城和新城的定水桥,不时看见垂钓者面向南门河的水面。钓友老胡说:“现在这河里的鱼儿真不少,一人一竿,半天钓起来一两公斤不是问题。”惹得我手心也痒痒。
闲暇时间,就着永宁河,选择街边摊位或是鱼凫书院这样的雅致场所,拿出一本书,泡上一壶来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画稿溪的茶叶,仿佛在杯中品味一片“绿水青山”,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心安之处是吾乡。在居家的叙永县城,倾听或急或徐的永宁河流水流经或宽或窄的河床、日夜奔流不息奏鸣出的一路欢歌,甚是惬意,不知又会惹得多少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