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艰难事业,即将彻底完成,忍看功绩辉煌,英名永在,一世忠贞,是共产党人好榜样;千万里破碎河山,正待从头收拾,孰料血花飞溅,为国牺牲,满腔悲愤,为中华民族悼英雄。”这是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彭德怀、陈毅为悼念彭雪枫而共同题写的挽词,对彭雪枫的革命人生给予了高度赞誉。
彭雪枫,河南镇平人,原名修道,1907年出生于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25年投身革命,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红军第一方面军师长、师政委,新四军第四师师长等职。1944年9月11日,在指挥河南夏邑八里庄的战斗时,彭雪枫不幸被流弹击中,英勇殉国,年仅37岁。彭雪枫战功卓著,享有“德才兼备、智勇双全”的盛名,2009年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彭雪枫留下的家书和日记抒发着伟大的爱国情怀,传承着感人的红色家风。
彭雪枫家境贫寒,但家人对他的教育极为重视。彭雪枫的祖父是一位粗通文墨并讲究道德修养的人,彭雪枫四五岁时,祖父就亲自教他读书写字。稍长,他又在伯父彭延庆办的私塾为富家子弟作伴读。在小学读书期间,彭雪枫尤感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废寝忘食地刻苦读书。后来,彭雪枫以“儒将”闻名天下,被称颂为“上马能打仗,下马写文章”,这与他自幼勤奋好学分不开。正如他自己所说,离家之初的艰难时期之所以能够做到自力更生,就是“凭着祖父给我幼小时的一点‘文化’,父母给我的教养下的聪明(他们都是正直无私的人)”。
彭雪枫从小就养成了热爱劳作、艰苦朴素的品质。为了补贴家用,其父除耕作外,还以织绸为副业。在私塾和小学读书期间,彭雪枫经常利用课余时间帮父亲织绸。后来他去城里上学,为了一双鞋能多穿些时日,以减少母亲做鞋的辛劳,进城时,他一离村便把鞋脱了拿在手中,到城边再穿上;回家时,一出城又把鞋脱了,进村前再穿上。到了35岁结婚时,当大家看到他那床被子已破烂不堪,要给他换床新被子时,彭雪枫怎么也不肯换,同爱人一道拿起针线,把破被子一针一针补起来。事后,他对爱人说:“如果我们结婚换新被子,其他干部怎么办?目前部队很困难,我们不能特殊。”
彭雪枫深爱自己的妻子林颖,在频繁的书信往来中与她交流为人处世的看法,互相鼓励,共同进步。恋爱期间,彭雪枫就在信中说:“待人接物上,不要过于锋芒外露……注意我们的态度,我们的言语,我们的待人接物,更谦逊些,更诚恳些,更大方些,更刻苦努力些!”同时,还将毛泽东在其外出进行统战工作时临别叮嘱的一句话“对人诚恳是不会失败的”送给她,与之共勉。结婚之后,针对妻子在如何交友和待人接物方面的提问,彭雪枫答复道:“既交友了,又怕人家存戒心,不易接近,那只有靠自己的一个‘诚’字,日久天长,自能潜移默化了。……诚实是虚伪的反面,为古今中外所共认的美德,我辈应以此二字共励共勉。”
彭雪枫对孩子满怀深沉的爱。1942年12月3日,在妻子待产之际,彭雪枫写信关心地问:“孩子应该生下来了?这是我最关怀的事!”12月16日,当得知孩子出生后,他又写信说,“既已生下,不管男女,都是共产党的后代,盼你谨慎育养”。12月24日,得知敌情有大变化后又嘱托妻子“接信后,速将小孩交奶妈,或送人家看养”。孩子不幸夭折后,彭雪枫悲痛不已,在1943年6月5日写给妻子的信中记述:“昨日由铜城回淮北,路过观音寺,吃午饭,立即忆及你去冬经该处时,痛遭孩子夭折之伤心事!打听孩子埋的地方,也没结果,目睹景物,回忆前情,不禁为之悽然!”
苍天有情,幼子夭折之后,妻子又为彭雪枫怀了一个孩子,那就是彭小枫。虽然彭小枫出生于父亲牺牲之后,未能与父亲一起生活,但母亲从小就教育他要以父亲为榜样。诸多长辈的讲述以及父亲留下的文稿、书信,使彭小枫日渐了解父亲的为人和经历,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丰满和伟岸。他为父亲感到自豪,立志要追随父亲的脚步为党和国家做贡献。为此,彭小枫从小就刻苦学习,1963年考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火箭工程系。毕业后,彭小枫进入部队,从一名普通战士做起,经过几十年的努力,2006年晋升上将军衔。彭小枫始终将父亲视为敬仰的英雄,自觉传承红色家风。正如他在缅怀父亲的文章里所说,告慰先烈最好的方式就是继承父辈遗志、担起历史重担,努力让祖国走向更加辉煌灿烂的明天。
(作者单位:河北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