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光烂漫的时节,我又一次驱车80余公里,赶赴金海湖的秋天。
浸淫在金海湖的山水斑斓里,我不由得遐想,也许,爱上一座城,应该是从爱上这座城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开始的。
不是么?每当我们追忆故乡,脑海里首先演映不绝的,不就是那些亲切的山山水水么?我出生在呼伦贝尔,确切地说是呼伦贝尔市额尔古纳右旗。从初中一年级离开额尔古纳右旗,成为海拉尔二中的住宿生,我从此远离那片山水,由海拉尔而哈尔滨,由哈尔滨而北京,走上了许多僻远之地的孩子们所共同走过的去乡求学、自我发展之路。转眼荏苒到中年,也算是走过了万水千山、见过了世间风景的人,然而你要问我最想到哪里去,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回故乡去。”
故乡于我,最不能忘的,当然就是那条蜿蜒流淌的额尔古纳河。小时候,那是年轻俊美的父母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和弟弟常去光顾的地方。在那条河边,母亲会悠闲地清洗她心爱的衣物,父亲会怡然自得地垂钓休闲。而我和弟弟,不是用空罐头瓶舀小鱼玩,就是躺在河畔的青草地上,晒着午后暖暖的太阳,做着只有年少时才会做的梦。每每忆起那段时光,我的鼻翼间似乎还会飘过那丝丝缕缕的青草香,那再也找不到的芬芳。
1986年,我考入东北林业大学,在美丽的冰城哈尔滨,我度过了宝贵的大学时光,遇见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并走上了人生中第一个工作岗位。回眸在哈尔滨度过的15年光阴,最令我怀念的,还是松花江上的太阳岛,那是我和大学室友常去游玩的地方,也是父母第一次到哈尔滨看我时一起饱览江上美景的地方。而斯大林公园的江边人行道,则是我和爱人谈恋爱的打卡步道,更是我们在婚礼当日拍摄了许多难忘瞬间的外景地。我想,这些镜像中的我和他,还有松花江步道上那些亲切的松林,以及投射在松林间的那些斑驳的暖阳,就是我那段光阴里最美丽的珍藏,最美丽的梦乡。
而金海湖这个山水收获,则是我到北京工作多年之后的意外惊喜。
2018年秋天,为了陪爸妈看看京郊还没看过的风景,我在网上搜索,无意中看到了关于金海湖的简介。“哦?北京还有这么个好去处?要不咱就去转转?”爸妈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金海湖,得名于它所依傍的那座大金山和它所坐落的海子村,以及那一池波光粼粼的碧水。
平谷县志记载,清康熙十八年即1679年,平谷、三河一带曾发生大地震,形成了一处河峡谷,就是金海湖的前身。1959年,当地15000多名群众勠力苦战,就地辟建了水库,并亲切地命名它“海子水库”。海子水库解决了当地蓄洪、发电、灌溉等生产生活的主要水源问题,是平谷区最大的水利工程,也是北京市四大水库之一。上世纪90年代初,金海湖又凭借它85%的森林覆盖率和6.5平方公里的宽阔水域,成为集北京市首批市级风景名胜区、国家生态旅游示范区等美誉于一身的国家4A级旅游风景区,成为东方白鹳、黑鹳、大天鹅、灰鹤等60多种珍禽的重要栖息地。作为“生态平谷”的金名片,金海湖吸引着爱山爱水爱自然的人们一次次来到平谷。
我和爸妈第一次看到金海湖的时候,正逢它多姿多彩的秋日盛景,那秋阳的柔软、秋风的和缓、秋水的潋滟、秋叶的浪漫,至今仍记忆新鲜。而彼时那溢满身心的山水芬芳,与爸妈嘴角浮现的笑意一起,沉淀在我记忆深处,温暖明朗,如梦如诗。
做一个心中有山水的人是幸福的,因为山水之间可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