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风掠过长空,天地为之喧腾,犹如万千只海螺一齐吹响。鸣沙山,没有比这更灵动更富诗意的名字了。当金字塔般壮丽的鸣沙山,在大片金黄的芦苇簇拥下,走进我虚幻与真实的梦境时,那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朽的大漠胡杨,以它铁血的肩膀,正在为我撑起一片高远的蓝天。
我迈开双腿,以虔诚的身姿,躬身与向往已久的大漠零距离接触。登上山顶,揽视9月蔚蓝的苍穹。广袤无垠的大漠波起云拥,好似一架行云流水的千古鸣琴,弹拨大海的排浪。风的手紧握那支如椽大笔,一次又一次改写大漠的模样。
极目远眺,敦煌古城就在眼前,脚下却是浩浩千里的雄奇大漠。夕照的余晖,勾勒出大漠柔软的线条,连绵的山峦,像一座座高耸的金字塔。芦苇在风的抒情里,捧出马背民族的血气方刚与似水柔情。我的目光朝着鸣沙山北麓飞奔而去,举世闻名的月牙泉,就静卧于那片绿洲中。
这里曾经必定是清波碧浪,白云下,徜徉成群的牛羊。岸上,无边的青草卷起欢乐的浪,一浪逐过一浪。投入眼帘的是一组古朴雅静、错落有致的建筑群,掩映在蓊郁的林木中。
沙与泉,彼此相拥,彼此血脉相连。每天,携手日月星辰,笑面风刀霜剑。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谁的生命如此执着,如此辽阔,如此纯美?我默立于“汉渥洼池”石碑前,遥想汉武帝得天马于此的情景,心好似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月牙泉如一枚洁月、一弯笑唇、一方碧玉,一往情深地终日静卧流沙的臂弯里,与千年的芦苇絮絮低语。
愿这盈盈水眸,永远清清如许,浸润西域略显荒凉的版图,苍绿人们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