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戏剧性地宣布退出联合国人权理事会3年半后,美国于近日重返该机构。”法新社报道称。近日,第76届联合国大会选举产生包括美国在内的18个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成员国。其中,美国在193票中获168票,得票率是倒数第二。
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是为“人权”吗?美国的重返将为人权理事会工作推进和全球人权事业带来什么?专家分析指出,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为美国改善本国人权问题、参与推动全球人权事业提供了可能,但必须警惕美国的“人权问题政治化”图谋。
“退群”“返群”——
无耻进行政治操弄
2018年,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退出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时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尼基·黑利称,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是个“虚伪和自私”的机构,是一个“具有政治偏见的污水池”。美国“任性退群”的举动在当时受到国际社会广泛批评。
美国与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的“纠葛”,自人权理事会成立之初就一直存在。据法国国际广播电台报道,现有47个成员的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于2006年成立,取代了饱受批评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美国小布什政府曾反对加入人权理事会,使得美国直到2009年才加入该机构,当时的奥巴马政府表示,要从内部努力改善人权理事会。2018年6月,特朗普宣布退出人权理事会,理由是该机构对以色列的“偏见”以及未能“保护人权”。2021年2月,拜登政府宣布,美国以观察员身份重返联合国人权理事会。
“拜登政府重返人权理事会,是为了加强美国在世界范围内的人权主张。”《纽约时报》报道称,在总统竞选时,拜登承诺,如果他当选,将让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并表示他的政府将“努力确保该机构真正实现其价值观”。在今年联合国大会讲话时,拜登声称,美国的三大首要任务之一就是捍卫人权、民主和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
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教授李海东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指出,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是拜登政府外交政策调整的一部分。拜登政府将人权议题作为美国外交战略的关键议题,重返人权理事会与其外交战略是一脉相承的。同时,拜登政府认为,在全球范围内以人权议题推进美国政治议程,需要走多边主义道路。因此,拜登政府对前任政府的外交政策进行“校正”,一直在重返前任政府退出的国际组织,借此重回国际舞台中央。对美国而言,重返人权理事会的核心目的,不是参与,而是领导该组织。美国希望增加其在人权议题上的影响力和话语权,重新占领所谓“人权卫士”的“道德高地”。究其根本,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是为了利用人权理事会等多边机制,将人权问题政治化,借此展开符合美国地缘政治利益诉求的无耻政治操弄。
劣迹斑斑——
“双重标准”维持霸权
“美国仅针对其敌对国家的人权记录进行批评,对其盟国或与之存在战略利益的国家内侵犯人权的行为,则持纵容的态度。”半岛电视台网站报道称。
一直以来,美国在全球范围内的人权记录劣迹斑斑,不仅多次受到人权理事会批评,也引发多国强烈不满。2021年8月,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召开阿富汗问题特别会议,多国代表指出,美国的军事干涉给阿富汗人民带来深重灾难。2020年6月,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43次会议召开种族主义问题紧急辩论,这是人权理事会历史上首次就美国人权问题召开紧急会议。同年11月,美国在接受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三轮国别人权审查时,因种族歧视问题招致国际社会严厉批评……无论是美国国内抗疫不力、民主失序、种族歧视、社会撕裂、贫富分化等问题,还是美国发动对外战争、强制遣返移民、悍然“退群”、单边制裁等霸权行径,都令美国“人权卫士”的形象不断受损。
“人权观察”组织指出,尽管拜登政府承诺将人权问题作为其外交政策基石,但自上台以来一直对种族主义的蔓延无能为力。除了美国社会存在的结构性种族主义之外,拜登政府还无法解决警察虐囚、监禁率方面存在的种族差异问题。
“在人权问题上,美国热衷于搞‘人权观’输出,在国际人权领域顽固坚持‘人权高于主权’,借此干涉他国内政。美国一方面对本国在人权领域的斑斑劣迹‘选择性失明’,一方面不断借人权议题干涉、打压他国。这种‘双重标准’背后有许多深层原因。”中南大学人权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毛俊响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分析,其一,美国对本国的政治制度、人权保障制度等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这种优越感使其不愿承认本国在人权问题上的缺陷;其二,近年来,美国相对实力减弱,存在一种战略焦虑,担心其他国家日益上升的制度与道路吸引力危及本国在国际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地位,因此,美国以人权议题作为其对外战略的支柱之一,通过在人权问题上炒作议题、污蔑他国,从意识形态领域给其他国家的发展制造障碍,巩固其在国际意识形态领域的优势地位。
“拉小圈子”——
“人权”当成政治工具
在近期发表的一份声明中,美国现任联合国大使琳达·托马斯-格林菲尔德表示,美国“将使用我们可以使用的一切工具,从提出决议和修正案,再到在需要时进行投票等。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与人权捍卫者站在一起,反对侵犯和践踏人权的行为。”她还承诺,美国将反对人权理事会对以色列的过度关注,将反对选举具有恶劣人权记录的国家,并鼓励那些致力于在本国和国外促进和保护人权的国家寻求成员资格。她宣称:“中国是白宫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美国将人权问题政治化的做法由来已久。”毛俊响分析,冷战结束以来,美国就开始借人权问题挑起政治对抗,尽管具体方式和手段有所变化,但这种政治化思维延续至今。尤其在对华策略上,美国企图通过频繁炒作涉疆、涉港人权议题,令中国在人权领域陷入被动防守状态。这是美国利用人权议题的新“打法”,延续的还是人权问题政治化的旧思路。
“人权理事会的一大功能是加强不同文明发展阶段的国家在人权议题上的理解、交流和对话,为合作解决人权问题提供平台。”李海东表示,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为美国改善本国人权问题、参与推动全球人权事业提供了对话渠道和合作平台。但鉴于美国此前在人权议题上的“不良习惯”和“黑历史”,人权理事会必须警惕美国将人权议题作为政治工具、以确保本国地缘政治优势的不良企图,避免被美国扭曲其正常功能。
毛俊响指出,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是美国重归多边主义的行动之一,这是值得肯定的。但美国的多边主义是带有浓厚意识形态色彩的、有局限的多边主义。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会借意识形态“拉小圈子”,组成价值同盟,结成政治集团。这可能造成人权理事会内部的分裂和对人权议题的政治化操弄,对人权理事会正确行使职能造成负面影响。此外,美国重返人权理事会,很可能利用这一平台在对华议题上继续“兴风作浪”,继续炒作涉疆、涉港等问题。“但是,美国此前作为人权理事会成员国时,也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如今的人权理事会更不可能是美国为所欲为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