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旅游天地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21年05月06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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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峡谷 诗画之境

张 恒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1年05月06日   第 11 版)

  周洛峡谷。
  资料图片

  走进长沙浏阳境内的周洛大峡谷,像是走进诗画之境。

  峡谷多石。驻扎在岩壁的石头或直立向上,或倾斜飞翔,毫不掩饰自己的峥嵘险峻,营造令人畏惧的惊险氛围。而那些匍匐在山岭、蹲立在溪畔的象形石,或像龟兔,或像猿猴,或像鸡犬,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构筑和谐的生态景象。即使那些普通的石头以简约造型出现,也是遵循返璞归真、大道从简的艺术原理,很是贴近人的情感意愿和审美意识,一如诗中小令和画中小品。以画之形,演绎峡谷的自然之美;以诗之韵,彰显峡谷的幽深意境。

  磐石,也叫关门石,十多米高,如一座关隘封锁着一处险要。顺着磐石往上爬,感觉能爬上云层,爬上仙境,爬到传说中神武真人修炼成仙的地方。想起明代画家徐贲的一首诗:“寸步每千虑,举动如蹒跚,心胆掉欲碎,毛发亦为寒。”这样的感受怕是只有走过磐石关才会有体验。

  许多岩壁高不可攀,岩壁上含有的有机质随着亿万年的雨水侵蚀风化,形成了似斑斑墨迹的崖体,远远望去,像水墨画,亦像油画,还有版画的意味。可以说,这里的每一座岩壁都是美的造型,节理中布满诗的警句和画的色颜。一座大峡谷,就是一幅大写意的画,一首意识流的诗,以惊天动地的韵仄,把雄浑和瑰丽铺向天地之间。

  峡谷亦多水,溪流、瀑布、水潭、暗泉无处不在。石头的坚硬加上水的柔美,使得峡谷始终像一幅正在风干的山水长卷,湿意氤氲。

  仙剑瀑布由三级跌水组成,如“珠帘钩不卷,匹练挂遥峰”的主题画挂在那里。近50米的落差喷珠溅玉,仿佛是在用动漫特技演绎唐诗的豪放,宋词的婉约。而鸳鸯瀑布缠绵悱恻又不失气势磅礴,将“断山疑画障,悬溜泻鸣琴”的意象植入人的思维。恰好有一只鸟掠过瀑流,那黑色的羽翼和白色的水花在岩壁两边绿色草木的映衬下,带给人无限的想象。相对速度的叠加和不同颜色的叠加,呈现的不仅是画面,还有境界。总觉得这样的画面和境界,在古画里见过,在古诗里读过。

  瀑流和溪水汇集成湖。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倒映着青山悬崖,让人感觉天有多高湖就有多深,山有多险湖就有多险。湖岸上树木缠绵,树荫下恋人缠绵,“情人湖”这个名字让人体味到一座峡谷的浪漫柔情。有鸳鸯鸟出现在水面,那种或游或凫的顾盼神态,是不是在等待八月十五月老邀请天下群仙汇聚月亮潭赏月品桂、共度中秋?

  周洛大峡谷的桂花天下一绝。那两千株野生桂花,虬根盘石岩,青颜摇半空,好似一幅幅“米氏云山”图。真是难以理解,峡谷岩石遍布,泥土稀少,给植物生长设置了许多障碍,而这片庞大而古老的桂花,却能在此扎根群居,演绎一阕命运抒情诗,可谓奇迹。

  还不只是这些桂花树。很多陡峭的崖壁上,总是令人意想不到地长出造型别致的树木来,青翠的枝叶像太阳一样给人温暖。迷人谷上那棵低矮的苍松,斜着遒劲的枝干撑起一片天空,其超然的生命力呈现的不仅是生态意蕴,还有美学价值。在这样的树木面前,除了仰望和敬畏,更多的则是感悟生命的坚韧与执着。与其说是大峡谷孕育了这棵树,倒不如说是这棵树孕育了大峡谷。

  这是一种现象的展示,一种精神的展示,更是一种境界的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