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拥有的可穿戴设备,可能就是近视眼镜了。
那是小学六年级的事儿了。上世纪90年代,小学生戴近视眼镜的还不多。因为课少作业少,下午早早地放学之后,大家不回家就凑在一起疯玩。我呢好静不好动,放学就回家,回家做完作业就看书。结果,先于大多数同学成了“小四眼”。
戴近视眼镜并不能阻止视力的下降,但如果不戴,视力下降得会更快。这是当时医生说的。确实,从那时起到现在快30年了,我的视力下降速度得到了控制,好多年前就维持在一个稳定的度数了。
这中间,我戴过的近视眼镜差不多得有20副。镜框,有粗框的、细框的、无框的;镜腿,有塑料的、树脂的、碳纤维的;镜片,有普通的、超薄的、防蓝光的。可以说,我这些年买的衣服都没这么多花样。
要说不方便,那是肯定的。远的不说,就说这几个月疫情防控期间,戴口罩再戴眼镜,老往下滑不说,口罩是普通的,所以,前一阵天冷的时候,一呼气,基本上眼镜就被水汽罩上了,完全看不清路。
看新闻,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要穿上防护服和护目镜,再戴上近视眼镜,等于双重阻碍,需要克服双重困难。
有医生就说了:“我们在工作时需要戴护目镜,自己近视还要戴框架眼镜,就相当于眼睛上有两层。鼻梁因护目镜压迫近视眼镜的鼻架和镜架,脸上经常坑坑洼洼,护目镜又很容易起雾,再加上近视眼镜的雾气,不停有水珠滴下来,一会儿就看不清楚……我只能在夹缝中寻求一点清晰的视觉。”所以就有护士说了,下火线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做近视手术,摘掉眼镜。
这时,近视已经成了影响救死扶伤的消极因素,不能不引起人们的重视。但是,我们国家的近视率,尤其是青少年近视率,一直居高不下。近视眼镜的销量也水涨船高。大商场里,一般都会有三五家眼镜店。克服近视对生活、对工作、对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需要从小抓起。对策也简单,就是给孩子们增多户外活动。但学业压力的大山搬不走,再多人认识到保护视力的重要性也没用。
对此,要么接受高近视率的现实,想办法通过科技手段来应对,比如近视手术水平的提升,眼镜进一步的轻便化等;要么加强顶层设计,减轻教育负担,给近视眼来一个釜底抽薪。我们这一代人的近视已经无可救药了,下一代能否避免,真不是个人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