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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20年05月02日 星期六

公屋人家的百味人生(说香港)

新华社记者 苏万明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0年05月02日   第 04 版)

  “公屋单位是个让人又想、又恨、又爱的地方。”《我们都是这样在屋邨长大的》作者之一范永聪在序言中写的这句话,代表了很多香港公屋人家的情感。许多香港人曾经或依然在公共屋邨中生活,那里演绎的人间百态,耐人寻味。

  香港住房大体上分三类:公屋(政府提供的公共租住房屋)、居屋(类似“限价商品房”)和私楼(商品房)。香港房价高企,目前有超过1/3的香港居民生活在公屋中。

  上世纪五十年代,深水埗石硖尾徙置大厦的兴建,标志着香港公屋的诞生。徙置大厦发展到20世纪70年代初,大体上经历了六代。第一代楼型设计成“H”或“I”型,高六七层,室内设计成狭长的一室,面积多为十一二平方米,供五六名成人居住。厕所、洗漱间、淋浴房公用,设在走廊上。

  石硖尾邨最早的徙置大厦已经被改造或重建,仅存的美荷楼也成了生活馆。但走进1962年入伙的彩虹邨紫薇楼,仍能感受到第一代公屋简陋实用的风格。张女士的婆婆从1962年起就住进了紫薇楼一间公屋。张女士结婚后,也和丈夫、婆婆生活在一起。“当时,在香港能有这么一个地方遮风避雨,就是有家了,就很知足了。”张女士说。

  1972年,香港政府正式推出一项影响深远的政策——“十年建屋计划”,主要由政府建造公共房屋或改建此前的徙置大厦,建设公共屋邨,廉价租给香港市民,改善他们的居住条件。此后,一些“含金量”较高的公共屋邨出现了。

  那个时代,公屋面积已得以扩大,室内设计受到重视,一房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被大量应用,满足都市人居家生活。为适应住户密度大幅提高、公共空间需求日益急迫的现实,公共屋邨留出大片空地配套建设儿童游乐场、市场、停车场等设施。20世纪90年代,屋邨建设逐渐标准化。

  随着中心城区用地日益紧张,越来越多的屋邨建设在中心城区之外,成了香港新市镇的发源地。据了解,荃湾、沙田、屯门成为香港最早配合“十年建屋计划”而发展起来的新市镇。到20世纪80年代,大埔、元朗、粉岭和上水相继发展成第二代新市镇;80年代末及90年代初,天水围、将军澳和东涌也拓展出来,这就基本形成了当前香港公共屋邨,同时也是香港新市镇的格局。

  进入21世纪,香港可建公屋的地皮越来越少,公屋建成量有所下降,轮候时间延长,公共空间也受到挤压。不过,公屋内部设计小巧而精致,更加人性化。

  2003年宝达邨达佳楼刚刚入伙,张先生终于申请到一间。走进张先生的家中,棕黄的瓷砖铺地,干净整洁,30多平方米的空间,被设计成了三房一厅一厨一卫,足够他们一家四口以及一名工人居住。夫妻饭后常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屏幕离人仅约一米。“公屋建设供不应求,轮候时间越来越长。能有这样一间公屋,已经很幸福了。”张先生说。

  “公屋单位是个让人又想、又恨、又爱的地方。”纵使百感交集,很多公屋住户回想昨日,记忆中更多的依然是美好和温暖,对公屋生活怀着眷恋之情——那是对家的感情。

  傍晚洋溢到楼道里蜜汁鸡翅的香味,父母和孩子们边吃晚饭边讨论成绩单,铁门被风吹闭,热心的街坊拿着衣架帮助勾开……温馨的一幕幕,被《我们都是这样在屋邨长大的》作者们,满怀深情地记录下来。

  乙明邨是香港现存的少数有外露楼梯的公屋之一。曾几何时,一到饭后,那里便倚着许多纳凉的街坊,谈天说地,不时发出笑声。深夜,也常有一些睡不着的街坊,烟头在黑夜中明灭。“那不只是通道,更是街坊们的心灵港湾。”一位市民说。

  “我一生中最无忧、最快活的生活片段,都在那里。”“二十年的公屋生活,让我更明白了‘家’的真正意义。”“无论日子过得如何,一家人紧密伴随,相互扶持,那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范永聪感慨地写道,字里行间,回忆满载,美好充盈。

  (据新华社香港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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