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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20年02月08日 星期六

上元灯节闹冰灯

阿 成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0年02月08日   第 07 版)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谓是一条至真、至善、至准的真理。譬如说“正月十五闹花灯”。同样是闹花灯,看花灯,赏花灯,不仅南方与北方的“花灯”有别,其形制、特色、风俗、风采、情趣,也各有各的传说与特色。其中最有特色,最具冲击力的,那便是我的乡愁之地——哈尔滨的“冰灯”了。

  哈尔滨冰灯的浪漫,说起来也并非是今朝的浪漫。自古以来,黑龙江一直被称为“孤悬绝塞,马死人僵”的苦寒之地。苦寒之苦毕竟属于历史,但是,寒地的浪漫却一直沿袭至今而不衰。这自然要说到“冰灯”的来历了。是啊,来历也是故事,故事也是小巧的“历史”。尽管关于冰灯的来历有多种说法,包括专家们辛勤的考证,但是我却一直喜欢坊间传说,云:早年的哈尔滨,冬夜黝黑漫长,在大雪横飞、北风呼号的日子,到了下午3点钟天就开始黑了,那些在冰天雪地的荒野上赶路的车老板子,就用饮水桶冻一盏遮蔽风雪的自制冰灯,以此照亮前行的雪路、冰路、险路。那么,这样的冰灯具体又是怎样制作出来的呢?一方水土也激发了一方人的智慧。车老板儿是将饮马的水桶打满水,放到外面去冻,当外层、顶层和底层的水冻住了,在上面凿一个小窟窿,倒出里面尚未冻实的水,一个冰灯的灯罩就做成了。在零下30摄氏度的严寒下,制作过程不超过10分钟。在冰罩里面放上蜡烛,拴上把手,点燃蜡烛后就可以照明了。提着这盏曼妙的、美丽的、兼有梦幻色彩的冰灯,既可以用之夜间照明,也可以提着它去喂夜马。这样的冰灯一经问世便成为了一种启示,一个榜样,之后不少商家,旅店,饭馆子,甚至衙门都用这样的简单、实用而又迷人的冰灯做自家的标志。早年,那些侨居在哈尔滨的欧洲侨民,就是用这样的“冰灯群”组成巨大的冰十字架,摆放在冰封的松花江面上,举行他们庄严的宗教仪式。

  冰灯也是有灵魂,有生命力,有感染力的。到了旧历新年,在哈尔滨,家家户户都会自制形态各异的冰灯摆放在院子里,并在冰灯上刻画出不同的图案和色彩,姹紫嫣红兮异态纷呈,放眼望去,俨然一幅神奇的民间版的斗艳争奇、夺冠抢魁的“斗灯图”。君不见,归乡的游子,远道的旅客,那些鞍马劳顿的风雪夜归之人,当他们走近这座城市,看到全城那一片参差错落、熠熠发光的冰灯时,一定会热泪盈眶……

  这也是别一种乡愁啊。

  春节过后便是上元灯节了。银色之城(哈尔滨)的冰灯展示达到一个空前的高潮,这时节,家家户户都拿出了绝活儿,亮出了绝技,在光怪陆离的冰灯罩上,雕刻上心仪的图画和人物造型,或写上对未来美好的祝愿,贴上让人忍俊不住又妙不可言的灯谜、剪纸。再配上热热闹闹的大秧歌儿、跑旱船、杂技和魔术的表演,连同地方小吃如炸元宵、煮元宵、蒸元宵等等的陪衬,烟花火烛的频频绽放,这寄托着欢乐,智慧、活力和对未来美满与幸福向往的冰灯哟,将这座东北城市变成了天上宫阙、人间仙境了。

  若是追源溯本,这所有的一切也并非空穴来风、我之杜撰,史书云:“上元,城中张灯五夜,人声彻夜不绝,有镂五六尺冰为寿星灯,中燃双炬,望之,如水晶人。”早有艺人装扮成胡人的样子,挎春秋刀,以踢布制的熊头向逛灯市、赏花灯、闹冰灯的乡亲们炫技。正月十五的看花灯、闹冰灯,千百年来,已然成了“冰城”元宵灯节的重头大戏。

  又是飞雪迎春时。21世纪的哈尔滨,冰灯艺术愈加精湛奇绝。逡寻之中,已不再是先前那种粗放的林鸟花卉、飞禽走兽、楼台亭阁、神仙小鬼、古今人物的简单式样了,而冰灯、冰雕与雪雕的制作,也不再是单纯的民间行为,而是由专门的艺术家和若干“工程”技术人员以及众多的工人团队共同设计制作。冰灯的内涵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冰,已经成为了冰雕艺术的“建筑”材料,用以构筑成几近1:1的世界著名建筑。不仅如此,还有冰雪雕制成的古今英雄、传统佳人、科技新锐、奇禽异兽,兼丰登的五谷群塑,农家小院的欢乐图,冰制的儿童乐园,连同骏马齐奔,龙腾凤舞,百舸争流的冰雕雪塑,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最是上元灯节时。团团圆圆的元宵佳节,已经把冬夜的哈尔滨变成一座流光溢彩的水晶之城。

隔离时期的爱与情(中国战“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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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还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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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必胜(众志成城 防控疫情)
泣祷(众志成城 防控疫情)
上元灯节闹冰灯
元宵,火树银花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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