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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8年06月11日 星期一

微雨阆中

何 曾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8年06月11日   第 12 版)

  四川阆中古城
  来自网络

  一直在骨子里执着地认为,雨是所有古建筑的风情,更是一道风景。古老的城,一但遇见了雨,就似发生了一场恋爱,让人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

  踏入四川阆中古城的那一刻,雨就恰到好处地来了,一滴滴地润湿在我的脸上。阆中是被雨妆扮着,正因为雨的到来,让古城多了些诗意,也添了些风情。微雨阆中,更能吸引人,也打动着我们的心。

  阆中的雨是轻的,轻轻地湿润在我的脸上,又温柔地滴进我的心里,让我不忘,也让我难舍。老街上的树,叶子被雨软软地轻抚,顺着滴下来,仿佛成了泪,缠绵的感觉让人看到了总会有一种心动。

  太婆和大爷们坐在自己的门前,看着雨,仿佛在看一场戏。雨也是戏,是风情,让人喜欢。他们的日子,他们的年华,随着一场场雨的到来,一起慢慢变老,这样的生活谁又会说不幸福呢?羡慕,成了我此时的心境。没有谁会说,这不是浪漫,这不是生活。

  那些上了年纪的院子,也因为雨的到来,多了些生气和鲜活。我一直在想,明清的门推开了多少时光,又寻找了多少历史。雨惊醒了时光,也打动了岁月。人们自由肆意地坐在院子里,喝茶观雨,谈着那些引人发笑或思考的龙门阵。这时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漫不轻心的,没有现代的急促,只有时光的慢和雨的柔,还有他们的欢乐。住在这样的院子里,仿佛就是与历史来了一段亲密接触,你踏的是秦砖,盖的是汉瓦,住的是宋元明清风的建筑,享受的是阆中2000多年的历史风情,这是一种幸福。

  猛将张飞也为阆中的雨增添了些故事。古城里天天上演的“张飞巡城”,没有因为雨而中断,反而是愈演愈精彩,那些锣鼓和“张飞”的叫喊声为细雨加了声响,仿佛是盼望着雨来得更猛些。那战车和战马,在细雨中行进,引来人们不断叫好。如今的雨和三国时的雨并无不同,只是张飞将军已不在了。雨中,游人们争着与“张飞”合影,不知道是否会惊醒将军沉睡千年的梦香。三国的风云,让人们在雨中停留,在雨中回味。

  有人说,雨一下起来,没完没了,让人心情烦躁不安。在阆中,我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在街巷上行走,总会在雨中看到一些平日里欣赏不到的风景。街巷深处的三角梅,开得那样鲜紫,雨轻轻地润在上面,成了水珠,让三角梅有了些灵动;头上的瓦,雨软软地湿在上面,就像重新上了一道色,又新了亮了,让人看得更真切了;白花庵街的太婆总会在雨中戴着她的老花镜,做些手工活,穿针走线,日子在她的手上过得波澜不惊;登上华光楼,看着窗外滴进嘉陵江的雨,总感觉还是唐朝的雨,下了千年,仍然没有停,把嘉陵江也修炼得处变不惊了。再抬眼看整个城,湿湿的,却没有一点老气横秋的样子,反而是灵动鲜活,青春风华。

  明代的白塔是会打动人心的,不登上去看一番,总会感觉少了点什么。一登上,就好像是在踏着大明朝的辉煌前行。在老人们的口中,雨中的白塔,总是有一些让人寻味的故事,让人听了好奇难解。

  王彪兄的皮影戏下雨的时候更是不会落空,一段段历史,一个个人物,在他的手中栩栩如生,让你投入,让你动情,也总是会让你叫好不断。在阆中,看皮影戏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敬仰。不管雨怎么下,也不管雨大或小,人们的兴致总是不会减少的,兴奋与称赞一直在人们的口中和表情里。

  雨的风情,是古城少不了的,也是最动人的。雨的到来,让城更加生动,也让城更加滋润。雨中传递的温情,也仿佛如古城2000多年的历史一样,一直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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