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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7年12月18日 星期一

行走与诗

刘 佳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7年12月18日   第 12 版)

  雪山草地
  来自网络

  “阿里的陶罐,便是这只革吉的湖,白花花的盐粒,令遥远的尼泊尔,还有偏僻的拉萨,无法离开藏北的味道。”对于汉族诗人牛放来说,藏地是一本自然与人的线装百科全书。线装是因为古老而生态,百科是源于它的深厚与单纯、悠远而时尚。他的诗里,充满了对藏地的热爱与眷恋。

  牛放,本名贾志刚,作家、诗人。1978年第一次来到阿坝若尔盖县,次年回到成都学习的牛放,始终对藏区念念不忘。于是,1982年7月他又回到若尔盖教书,2005年9月调入成都,屈指一算在藏地生活工作已有20余年。牛放激动地回忆说:“我出生的平武县境内就有许多藏族人和羌族人,这样算算,我不从小就生活在藏区羌区吗?”

  藏地的符号在牛放的记忆里十分简单,不过就是洁白的雪山,辽阔的草原,清澈的江河,朴实的百姓。在藏地行走的20年成就了牛放诗中的雪山与钟声。世界上雪山很多,但没有一座能够与藏地的神圣相比,雪山在藏地受到了至高的礼遇,这样的礼遇启迪了诗人关于人类与地球和谐相处的深思。经声和牧歌里开出的格桑花具有高原的清澈,使平日里嘈杂的内心充满了敬意,诗中流露出的对万物生命的珍惜使人震撼。在2017年出版发行的藏地题材诗集《诗藏》中,牛放这样描述驮盐的羊群:“藏北辽阔的原野,没有一朵花是为它们开放,寺院朗朗的经声,没有一句话是为它们祈祷,背上背着盐巴,生命却丢失了滋味。”在中国作协副主席、著名诗人吉狄马加的眼中,牛放的诗能让人们真切感受到草原的气息,酥油茶的香味,大地黎明和黄昏的安静,伟大的雪山气息。

  对于牛放来说,诗歌的创作,是在行走中完成的。在创作《诗藏》的过程中,牛放逐水草而居,走到哪里天黑了,就在哪里住。“等时间过去的时候,我就去清点我的牛羊,才知道有些已经老去,有些已经长大。但我记不住牛羊吃过的野草和踩过的野花。”创作时的放牧状态对牛放来说获益匪浅。他在《诗藏》中写道:“这是一条与羊群无关的路途,它们的路在夏季在秋天,在水草丰茂的草原,羊们却在这条盐路上,替别人走了一辈子。”

  毫无疑问,行走对诗人来说,是寻找灵感的最好方式。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多见多闻多问,自然就使自己丰富起来了,心里涌出的诗自然会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言之有情。行走、考察,都是在深入生活。然而,只有行走是远远不够的。在牛放看来,行走很重要,但容易流于表面,虽然眼见为实,但是眼见的东西往往是表面,如何能看见事物背后的东西才是水平。“比如我自己,之前本来就在阿坝生活、工作过,对当地人有很深的了解,不仅如此,对这些地方还有深厚的感情,没有这些基础,只靠行走是没有用的,写出来的东西也浅薄,不会耐读。”

  著名诗人和学者流沙河为牛放题词:“诗歌在远方,走向心灵深处。”20余年间,牛放无数次地往返成都与高原,街道、高楼与雪山、草原,咖啡、葡萄酒与青稞、酥油茶,各种不同的景色与风情交相辉映。这些不断的变化,给牛放的思考创作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但这种变化不是推翻自己的理想与追求,而是见物生情、思绪翻飞。“春节假期,我那时在若尔盖教书,寒假回到都江堰父母家里过年,其乐融融。若尔盖一般是3月1日开学,2月底成都地区的气候已经桃花含苞,梨花怒放,到处洋溢着春暖花开、春光明媚的生机勃勃景象。当我乘着破旧的长途公交车,跋涉500多公里路程,汽车从成都平原四五百公尺的海拔上升到若尔盖3000多公尺的海拔,车窗外冰天雪地,气温零下20多摄氏度。这样的反差怎么会不引起心理的变化。”正是一直在路上的他才能写出:“被阳光浸透的汉子,他的明眸映照着雪山,背上的船无论漂到何处,都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诗藏》的“藏”发音跟西藏的“藏”的发音是一致的。牛放希望通过《诗藏》重塑一座文化、生态的诗意藏地。这本凝结了20年行走智慧的藏地颂辞,以深邃的文化思考,精妙的诗歌语言,阐释和倾述藏地自然、宗教与人类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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