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香港电影《英雄本色》,中国内地的中年人,无论来自城市还是乡村,没有看过的,应该并不多。然而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这部影片自1986年诞生以来,其实从来没有在中国内地公映过。在过去那些版权意识匮乏、香港影片引进和管理并不像今天一般顺畅的年代里,我们在烟雾缭绕的录像厅、在高校的大屏幕投影、在各式各样的互联网站上,欣赏过周润发长衣挟风的小马哥,欣赏过张国荣青春活泼的小警官阿杰,欣赏过狄龙义重情深的豪哥,尤其过目难忘的是导演吴宇森与徐克联手打造的火爆枪战戏。那个年代,还极少有人用“燃”来形容一部影片的风格和观感,其实这个字格外贴切。
31年来,《英雄本色》已成为香港电影的杰出代表,获得过无数荣誉,很多次香港的几十年几十大电影评选,它总是高居榜首。作为一种成功的电影类型,一直延续到《无间道》等。这部影片也将香港文化和东方美学散播到亚洲乃至世界各地。
如今,已从艺50年、执导了许多武术动作大片的著名导演吴宇森,说起当年执导这部电影的情况,仍会流泪,他对拍片时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周润发是一个很有想法的演员,叼火柴也是他自己设计的,还有跛腿后在车库吃盒饭,都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张国荣的角色才是最后的英雄本色,杰仔没有错,不应承受这样的谴责,如果有机会可以重拍阿杰就好了”,“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演台湾警官的时候多亏了张国荣的指导。”他哽咽许久,说出一句:“把这部电影贡献给亲爱的影迷,也给敬爱的张国荣。”无数影迷感谢这部电影让已经去世14年的张国荣在银幕上永生。影片中,他在阳光下的回眸一笑,温暖动人;黑夜里,他身着警服,眼神坚毅,嫉恶如仇。这一幕幕已深深刻在观众心中。
已经回归祖国20年的香港,街市依旧繁华,再也不可能出现那种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的场面。但是《英雄本色》这样的香港电影经典,31年后依然将令华发早生的我们、令“90后”“00后”年轻人热血沸腾。11月17日,《英雄本色》修复版国粤双语在内地同步公映。经过4K技术修复的版本,完美重现了周润发、狄龙、张国荣正当最好年华时的形容风度,粤语版还是原声引进。
“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我们31年来都欠吴宇森、周润发、狄龙,尤其是已经仙逝的张国荣一张电影票。让我们再度到影院体会留有遗憾的青春与带着青涩和莽撞的意气。该凭吊的凭吊,该重温的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