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提问
□ 刘源辉
来法近4年,从事肿瘤医学的研究,每每遇到困难,总是忘不了国内导师在出国前的谆谆教导。也正是老师之前教给我的一些习惯,让留学生涯也因此受用。
还记得在国内临床实习时,每次跟着老师查房,除了要牢记病人病历的主要内容,以备提问,还要对于最新的治疗指南有所了解。老师经验丰富、知识渊博,尽管行政和医务事务繁多,但对于最新治疗指南的细节都了如指掌。往往在汇报完病例之后,老师会就治疗方案中的循证依据对学生进行抽查。因而,每次跟着老师查房前都是战战兢兢,都需要提前做大量功课。也正因这样,让我认识到,除了医学书本理论以外,对于理论的深刻,透彻和全面的理解,是进行有效治疗的必要条件,严谨求实和有所敬畏的工作习惯也因此一直伴随着我。
来到法国攻读博士期间,在与导师讨论研究结果时,导师也经常会就一些基本理论发出十分“刁钻”的提问。导师一再强调,基础理论是深入研究的基石,只有基础牢固,才能构筑高楼大厦。
我由此体会到,对于医学科学的严谨追求,没有国界。课题的研究并不会一帆风顺,特别是触及到一些复杂问题时,寻求解决方案的唯一办法就是沉下心来,从每一个细节一步一步地核对,然后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不断接近问题实质。
细细回想,我从老师那得到的不仅仅是知识和技术,更加受益终身的,是在跟老师学习中养成的习惯吧。
(作者系法国巴黎第六大学博士生)
既是母亲 也是老师
□ 谢灵慧卉
常言道:“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而我有幸对两者皆能感同身受。
高一开学第一天,大家传闻新生中有某校领导兼高一重点班班主任的孩子。我正暗自窃喜自己用低调谦逊成功隐蔽,却不料在第三天就被我母亲大人、也正是在学校赫赫有名的麻辣班主任“无情揭穿”。从此,我的一些行为和言辞常被作为“案例”。因耿直爽朗的作风及有趣活泼的教学互动,同学们称母亲“王姐”,唯我尴尬,称呼一变,周遭的同学仿佛成了长辈。而这些“长辈们”在班主任的严格要求下,刻苦学习、飞快进步,成为又一批才俊。而我沾了母亲的光,和同学们关系更亲密融洽了,便自发兼任“特派代表”,将放假考试等动态第一时间发布。
作为一个“非常规派”代表教师,母亲自然会做出些不走寻常路的决定。比如高三那年,高考在即,老师同学都如临大敌,母亲却鼓励我参加亚运会青年营的选拔。这意味着,除了前期的长时间准备还将离校半个月参加活动,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坚持“生命中有许多比考试更值得去体验的事,错过即是遗憾”。回想起来,于我而言,所收获的绝不仅是半个月的惊喜,更是因走到更广阔的舞台而埋下了对于未来的期许。当我明白母亲的初衷后,就知晓作为她的学生,亦为幸事。
每逢假期,我会陪母亲参加她和学生们的聚会。我们席地而坐,时而谈论福楼拜、狄更斯等的佳作;时而赞美家乡的变化或分享海外风土人情;时而回到当下探讨成长的悲欢喜乐。
求学在外的我突然发现,无论在国外课堂上,还是学术会议中,与大家谈论时对有些想法常会产生共鸣,而我这些见解的灵感正是来源于我这位“母亲班主任”。母亲广维的视野、对问题的前瞻性和教育的方法,至今仍让我感激敬佩。
教书育人至桃李芬芳是平凡,亦是伟大。又是一年教师节,感谢我的父母以及所有老师的谆谆教导,而我希望岁月能慢些走,馈赠他们以不老的青春和永恒的笑颜。
(作者为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学生)
“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 李涵深
在前往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前,我在上海交通大学度过了一段充实而又有意义的本科时光,在课堂上探索知识,在生活中寻找人生方向。在这其间,我有幸结识了一位良师益友,在我迷茫时传道解惑。他就是上海交大电气系副教授李喆。
故事还要从5年前讲起。那时我刚进入交大,学校给我们每个学生出了一道题:如何选择自己的大学生活。在一次座谈会中,我同李喆老师简短交流。座谈会结束后,我向他询问如何度过自己的大学时光。得知我刚刚踏入交大校园,老师鼓励我努力学习,向优秀的学长看齐,不虚度大学时光。
大一下学期,我选择了电气工程自动化作为自己的专业。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老师时,他也同我分享了自己在电气专业的学习经历。再次见到李老师,他关切地问我关于大学生活的思考,当我描述完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之后,老师笑着对我说:“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用你自己的脚步去丈量。”老师告诉我:“大学生活没有标准答案。作为学长,我只能告诉你哪些事情不要去做。交大为国家培养了许多栋梁之材,电气系也不例外,你要努力向前辈们看齐,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为国家的电力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老师的话深深地烙印在我心里,也激励我继续前行。
大三开始专业实习,我进入李喆老师的实验室。1个月下来,我在李老师的带领下参观走访了上海的沪定智能变电站、安亭电动汽车充电站,调研了国内风电厂的弃风运行情况。在这期间,我第一次深刻直观地感受到国家电力行业的蓬勃发展,也决心成为电力行业的有用之材。
后来,我成为了“上海交通大学-早稻田大学”双硕士项目的一员。今年9月,我以优异的表现完成了在日本的学业,返回交大,即将进入李喆老师的实验室。我永远记得李老师对我的教诲:世界那么大,海外学子要用自己的脚印去丈量世界,寻找人生的答案。
她的优雅 至今难忘
□ 谢 琴
她,40岁光景。简单的黑色套裙,齐肩中长发,一双别致的高跟鞋,气场十分强大,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自然地流露着优雅。
优雅的人让人难忘,更何况她是我的老师。来法国已经3年多了,却一直记得国内大学本科主讲艺术史的张老师。张老师不仅带我们领略古今中外的名曲佳作,更开启了我对优雅的认识。她说:“如果我们在20岁或是更早时就开始培养优雅的习惯:看很多书,去很多地方,看有趣的电影……发自内心地爱自己、爱家人、爱朋友、爱这个世界,真诚微笑。那么到40岁时,我们就会习惯每天看书听音乐,习惯真诚待人,习惯感恩世界,习惯各种美好。其实优雅就是一种习惯,在时光中涵泳,在岁月中沉潜。”
坐在巴黎左岸的咖啡馆,看着窗外的蓝天,过往的人群,淡淡一笑,我终于明白优雅是一个广义词,内涵和外延都很广泛,没有十分确切的定义。其实优雅就是张老师说的各种美好的集合体,更进一步说是各种美好习惯的集合体。诚然,岁月催人老,但岁月有时也促人美。这种美需要日积月累,成为习惯。突然发现,自己在张老师的潜移默化下不知不觉中培养了许多美好习惯。
老师,有时不只是传道、授业、解惑,或许在不经意间,老师也教会了我们别样的人生态度。想把这句话送给印象深刻的优雅的张老师:“20岁的时候,你拥有的是自然生长的容颜。50岁的时候,是你自己雕刻你的容颜。”
(作者系法国巴黎第五大学硕士生)
“老林”老师
□ 王 曌
谈起老师,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但不论是韩愈还是孔丘,都是遥不可及的故事和历史。
在我那已过的30个春秋的生命里,印象最深的就是“老林”了。
2001年8月末,伴随着一阵阵咸咸的海风,2004级一班的我们见到了那个陪伴了我们整个豆蔻年华的“老林”老师。
其实当时的“老林”并不老,连不惑的年纪都还没到。只是那时的我们真是“嫩”极了而已。惶惶恐恐的,就这么见到了豆蔻期的大家长。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跟着“老林”,走过了人生最美的花季。
转眼间,已十几载寒暑。可当年第一次给林老师过生日时,她脸上惊喜的表情还如此鲜活;第二次给她过生日时,那玫瑰的幽香和康乃馨的温暖还历历在目;第三次给她过生日时,她戴着满脸奶油的“咯咯”笑声仍还在耳畔回响。怎么一转眼,我却都要迈入而立之年了呢!
原来,时间就跟着那“嘀嘀嗒嗒”声悄悄地溜走了;原来,我们就这么不经意地长大了;原来,“老林”真的老了……
或许,该回去看看了,我们那永不褪色的豆蔻花季和林老师。四度春风化绸缪,几番秋雨洗鸿沟。黑发积霜织日月,粉笔无言写春秋。
(作者系法国弗朗什-孔泰大学学生)
难忘的高中班主任
□ 董可馨
刘琪现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谈起曾经的老师,她最难忘的还是高中时候的班主任。“他30岁左右,教我们数学,年轻有为。老师能非常快地摸清一个同学惯常的解题思路,然后指出他的思维盲点,有的放矢地教给他更好的方法。而且他的性格也很有魅力,温和沉稳,但又有可爱幽默的一面,全班人都很喜欢他。”
刘琪对这位老师的喜爱,起初源于他的能力和性格,但真正让这位老师走进她心里的,是他不功利的教学态度以及对所有学生的真诚付出。
“最让我感到特别的,是在高中那样一个竞争激烈的阶段,他从不在学习成绩上对我们过度施压。比如每次考试之后,他都不会在班上公布排名或是讨论成绩。除此之外,在课下讲数学题时,他也会非常认真地因材施教,针对程度不同的同学用不同的方法去讲解,而且会尽量避开同时给程度不同的同学讲题。” 刘琪说。
虽然已高中毕业多年,但是这位老师的影响使刘琪获益至今。
去美国读书之后,刘琪进入了新的教学环境。1年多的学习生活使她深刻感受到了中外老师在师生关系和教育方式上的差别。就师生关系而言,“在国内,我们经常会称呼老师为‘师长’,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老师相对更威严一些,我们的言行举止会更注意礼节。在国外时,我感觉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类似朋友,距离感更小一些。”
不同的师生关系决定了在教学方式上中外老师之间的差别。“中国的课堂重在讲授,国外的课堂重在互动。比如我在美国上课时,学生可以随时打断老师去提问。相对来说,中国的课堂更安静一些,学生在发言前都会先仔细斟酌;国外的课堂更活跃一些,学生们回答问题往往比较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