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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6年09月29日 星期四

因为诗歌,人们记住了淇河(散文诗)

王幅明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6年09月29日   第 09 版)

  奔腾不息的河水,翻滚的全是诗的旋律。三千年的浪花,凝结成一望无际的诗歌长卷。

  河的尽头,有一本名叫《诗经》的大书,关于淇河的诗,多达39首。三千年前的谣曲,今天诵读,依然让人惊讶,心跳。

  淇河两岸,曾是邶、鄘、卫三个古国的土地。淇水养颜,盛产美女。茂密的竹林和桑园,成为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天然屏障。有大胆缠绵的表白:“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也有负心爱情的咏叹:“送子涉淇,至于顿丘。……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更有远嫁的女子急速赶回,忧心故国覆灭:“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涉,我心则忧。”

  一条河的尽头,人们记住了用诗歌改变历史的许穆夫人。记住了淇水的神奇:“淇水悠悠,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记住了对无耻之徒的诅咒:“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记住了礼尚往来,投少报多的待人之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也记住了远古女性心中的偶像:“瞻彼淇奧,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一条河的尽头,流淌过多少难忘的故事?感谢先人,用诗歌记下远祖的朴素与丰富,一个伟大民族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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