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在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下,随着中华民族文化复兴大幕的徐徐拉开,将会集聚、爆发出无限的正能量,汇聚成滔滔洪流。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是本报中国画“强元”课题组的重要指导方针和工作实践。
中国当代著名的艺术家、艺术思想家周天黎女士,2012年8月11日在《美术报》等媒体上发表宏文《艺术沉思录》,文中这样深沉地写道:
“巍峨的三山五岳从雄浑陡峻、林莽幽深的三十六峰中常常向炎黄子孙发出雷鸣般的喝问:我们的历史和传统是什么?我们现在是谁?我们的未来将走向何方?
我来回答:我们是5000年中华文明的承载者,我们是革故鼎新的前进者,我们为人类共同的伟大文明喝彩!优秀的文化精神是民族之魂,是每一位中国艺术家文化的母亲,不管是严峻的批判性审视,还是对开拓崛起的真诚建言,中国知识分子一项重大的道义责任,在于捍卫和保持民族文化作为一种民族命运的存续和发展。就此,任何艰难的历史时刻都无法动摇我对祖国的忠诚,我热爱祖国的灿烂文化,那是我心灵的绿洲,精神的基石,生命的归宿,我的骸骨将在此再生为一方热土。我愿与同道们以思想的力量,将自己的血肉身躯,化成为中华文化发展命运之路上的一具铁犁,舍命承载,踔厉耕耘,死而后已!”
她又在刊于2013年4月20日《美术报》的大作《我的艺术论》中指出:“艺术大师之笔应以人类之爱为汁墨。我一直认为对生命精神的表达才是人类艺术最核心最崇高的哲学境界。”
我们认为,这不仅是一位立本修远、名满两岸四地、怀有赤子之心的大画家充满哲思的人文艺术观,也是所有有志于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中国艺术家们的主流强音。更是这个风云际会的年代向中国艺术家们发出的时代呼唤。
我们课题组认为,借古开今的传统派和引西润中的融合派,共同推动了中国画的发展。自上个世纪初以来,在救亡图存,追求中华民族崛起的历史征程里,黄宾虹、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傅抱石、徐悲鸿等老一辈艺术家,已经在中国画现代转型中进行了不懈探索,做出了突出贡献,并被我们公认为中国画大师。置身社会大变革的21世纪,中国美术界同样期待着大师并必将出现大师。当代,站在美术历史的峰峦之上,站在历史与未来的交汇点上来看,能够载入史册的应该是为中国画自元明清以来七八百年的文人画形态向现代形态实现成功转型、为中国文脉延续发展迈上新高度、能充分体现五千年文化精髓、为人类文化艺术发展进步做出重要贡献的艺术家。
周天黎女士深邃的思想、极高的品位、厚重的人文美学、广博的文化视野、纬峻奇逸的画风、独到的艺术精神,在专业领域和主流社会已得到高度评价和认同,影响广泛。她不断以一帧帧杰出的作品抒写自己生命的底色,筑起自己的艺术殿堂,带给人们心灵震撼和情感共鸣。本报今天特编发《时代呼唤艺术家为中华文化艺术复兴奉献思想、精神与好作品——贺〈周天黎中国绘画艺术研究〉出版发行》一文,以飨读者。
——中国画“强元”课题组负责人 李树森
包容西方文化,学习西方文化,化之为中华文化是正途,但须谨防中华文化西方化。
以儒释道为主框架形成了传统意义上的“中华民族主体文化”,现今需要转化升级,迈上中国文脉更高新台阶。在承续历史精萃基础上,整合现在新的文化、汲取世界各民族优秀文化,建构更强大的新的中华民族主体文化,使中华文化成为世界“多元”文化中的“强元”。从而,为世界贡献一种“和谐文化”,新的价值观,为构建世界新的文明秩序做出贡献!
可以说,这个新的中华民族主体文化的成功建构,是实现中华文化复兴的途径之一。
许多年来,周天黎无惧八面风雨,人文帅旗高扬,雄关险隘坚守,一直澄怀观道,鲜明地坚持自己的文化观点:
中国正在由几千年的农耕文明,逐渐转型到以工业和信息为主的现代文明,这是几千年一遇的社会形态大变革。包容西方文化,学习西方文化,化之为中华文化,这样的举措没有错,关键一点是在这个过程中也要谨防把自己变成完全的西方式。试想,中国一旦失去了中华传统文化,就等于失去了根和魂,那么国之尚在但中华民族谈何存在?所以才有了中华文化复兴之说,有此一说也是承认我们的文化在当代还没有真正崛起。
中华传统文化可以看成是由儒释道三大核心文化为主框架,多种文化、多元有序、相伴共存,形而成之为具有完善体系的传统意义上的中华民族主体文化。然而,时序进入全球化年代后,中华文化面对西方文化的强势冲击,为不被征服、颠覆或消解,在新的时代,在21世纪和未来的新世纪,必须走出农耕时代养成的守旧民族心理、落后思想观念与惯性文化生态;必须注入新鲜血液,有利于激发儒释道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化,有利于与时俱进和历久弥新。看人类历史上多少强大的文明,最终都因保守自囿不再更新前进而沉灭,我们要认识到历史纹理的殇刻、谬误的悲哀、愚昧的代价,我们不能有文化复兴顺手而得的幻想。从炎黄、从尧舜禹、从夏商周、从先秦春秋、从汉晋隋唐,从宋元明清一直发展到现在,风雨苍黄中虽历经沧桑,先贤先进们却在一次次思想开化和解放中,使中华民族焕发出灿烂的中华文明。今天,我们这一代人有我们的文化使命,现代科学的革命性突破、网络时代、创意时代和大数据时代的来临,也驱使我们要有变革前进的想象力,我们要在高度的文化自信中进!进,是我们的必然方向,而退,甚至退回到以往的那种蒙昧文化状态中去,决不应该是我们的选择。
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我们不能做文化鸵鸟,我们既要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传承者和弘扬者,又要做中国当代先进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发展者。中华民族的文化向前发展,必须在承续历史精萃的基础上,整合现在新的文化、有机地汲取世界各民族优秀文化,以不断创新和充实中华民族主体文化。从而使中华文化成为世界“多元”文化中的“强元”。这样宏大历史中的战略定位,其意义不但可以解答中国文化发展模式之世界性课题,解决我们应该拿什么有现代价值、有现代思想的文化走向世界的问题;有利于对今天和明天的全球华人社会发挥向心力、黏合剂的效果;还在于在传统文化的滋养下,汲取世界文明成果与智慧来推动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早日实现。
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正在酝酿新的文明高峰前期,我们要预先看到那种高处的精神光芒。新时代的中华民族主体文化应是一个充分体现中华民族特性、迈上了中国文脉更高台阶的新文化。她既要适合于当下作为一个开放的优秀民族与文化的世界强国之所需,也是世界文明与智慧累积至今一种新的突破与超越升华。她将为促进人类彼此了解、对话、交流、融通,倡导仁爱、同情、平等、理性而衍生出的一种把世界引向未来的“人文和谐文化”,为构建世界新的文明秩序做出贡献!
周天黎:中国艺术家应该具有一颗为中国文化命运怦怦跳动的赤子之心,要为思而在,积极参与重建我们中华民族自己的精神家园。
周天黎曾表示:“驱动我人生的三种激情:渴望艺术、追求知识、对人类的苦难抱有情不自禁的怜悯之心。”可以说,在中国美术界,像周天黎这样“浩然正气、人文大家、击楫中流”“具有学问学术价值沉淀”“为促进中华文化艺术的健康发展和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贡献了优秀的艺术作品和思想资源”的大画家是有代表意义的,体现着当代中国画坛的卓越性一面。同时,他们在艺术领域上的诸多探索与取得的成就,也从某—侧面体现了中国这个东方文明古国,在今天正以莫大的文化自信容纳世界优秀文化。周天黎的艺术是民族的,又是时代的,她的艺术中既蕴含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精义,又在笔墨与构图中充盈着时代色彩和现代精神,《周天黎中国绘画艺术研究》画集中洋溢的生命力和正能量,时时把读者带进一个朝气蓬勃的人文艺术世界。
当前,心灵文化贫瘠、精神品格凋萎。在国内外各种复杂因素作用下,不同认识、不同利益的攸关各方从不同的立场、角度出发,形成不同的看法和争论。周天黎对当代中国绘画探索前行的战略意义并不是仅仅体现在一些笔墨技巧上,而是她“红尘浪里,孤峰顶上,尚思尚行”,始终保持“以一颗为中国文化命运怦怦跳动的赤子之心”;更体现在她经历生死记忆、见惯云涌风起及看到许多狰狞的面目之后,依然相信人性不会泯灭,坚守循善取义;她不但富有批判性,更富有真知灼见的建设性;她提出、弘扬、实践的人文艺术精神,散发出炽热的正能量!
人类的历史本质上是文化史,自古以来文化既是精神的领地又是道德的高地,真正高尚的文化是—个国家、—个民族粹炼累积而来的精神品质和思想结晶。周天黎在2011年就发文警示:“在物质占有人性的生活方式成为主流生活的社会,中国文化艺术界人文翘楚的一群,更要为思而在,远离聒噪的文化超市,敢于勘破貌似主流正统,实为权力异化后形成的不良文化环境。我们要穿越现实与精神的迷宫,贯通智识与性灵,在错综复杂的乱象中分离出能代表人类正确文化方向的现实状态,从聪明头脑运作的高级生存者,趋升为心灵指向的智慧的诗意存在者,并以面向整个人类优秀文化的对应姿态,在艰难中去重建遭劫和被毁的精神家园。”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周天黎说:“艺术家不是画匠,用图像传达‘道’是艺术之‘道’。中国绘画历史上表达强烈人文思想性的绘画不是很多,因为除平常的画家难以调和解决思想的理性与图画的感性之间的矛盾外,追求真理、表达大爱更不是那种简单的一般性的创作情绪,需要有良知与信仰的力量,需要把洁身自好、坚守善美等当做精神底线和艺德追求,需要高雅节操的文化基点、无所畏惧的文化胆识和文化傲岸性格。所以,我要向那些能‘图以载道’的画家们致敬!”
中国文化中的艺术精神很重要的一点是体现为一种对社会、人生意义的理解和价值判断、对完善人格的追求。不管是传统派、融合派还是什么派;不管是身居庙堂、学院学人还是民间的儒释道,真正的艺术大家、大师和思想人物,静居凝思中,既面对无限浩瀚、布满星辰的无边外宇宙,同时又面对自己心胸内部布满情思的无边内宇宙,他们所面对的绝不是世俗渺小的、过眼烟云的功名与财富,也不会在那么多喧嚣噪杂的世俗名利场上忙碌地奔波。而智慧的痛苦、心灵的正直、良知的责问、思想的启迪、思考民族的前途是其必然的精神特质。周天黎在《艺术沉思录》中犀利地指出:“坦率地说,我很反感有的人把西方主流社会已抛弃的糟粕当作实践来介绍,处处扭曲嘲讽作贱中华民族铁马金戈、锦瑟银筝、铁板铜琶的浩然正气,把金钱、物欲、自私、暴力之类无限地夸大,在填满自己钱包的同时也将肮脏的东西灌输给社会。我也不屑于阿Q的后代们那些非理性的、极端的民族主义情绪及文化民粹主义的作秀表演;有的是抗拒现代化主流文明病态滥觞中的卑鄙投机者。”(见2012年8月11日《美术报》)她发出的声音击中时弊,振聋发聩!
周天黎:艺术,乃形上之道法,没有创意就没有生命。好的艺术必须有创造性思维。
有大心量者,方能有大格局,有大格局者,方能成大气候。在谈到自己艺术风格时,周天黎说过:“艺术,乃形上之道法,没有创意就没有生命。领悟就是在观照超越自己的东西,从低维世界走向高维时空的一段途程。艺术创作中要有超越瓶颈的意念与美的思考,要有一种处于绝地的顽强突围,作为艺术家,不能一味要求让新的感受符合我们旧的观念,同时也要让新的体验去扩充我们以往的观念。如果我们能不断扩充我们的观念,那么,我们欣赏的美也将成倍地增加。”周天黎艺术风格的形成得益她对于艺术创新与人文精神的坚持。传统文化底子厚实的周天黎有益地借鉴了西方艺术的一些技巧,汲取了西洋画中的抽象、变形等表现手法和光、色、影等造型艺术手段;借鉴西方几何方式,对传统绘画的艺术形象进行大胆简化与空切,甚至敢于借助某些神秘主义的理念,来增加表现力和强化自己的艺术风格。而且,她能潇洒地以书法入画,自由抒挥,时而布局疏朗,着墨简淡,时而运笔奔放,酣畅淋漓,时而色张笔敛,通透光明,整体效果也由此时而意境空旷,时而气势雄壮,时而心花怒放,将画面经营得开合有致,道法自然。
这种创新不仅体现在周天黎作品的艺术风格中,更由她独特的审美理念所决定。周天黎在2000年就表示过有深度的见解,其站在美术历史峰峦之上的文化视野和前瞻性的思考,昭示了艺术发展的—个方向:“中国画有着悠久的传统,新石器时期就有艺技不错的玉器纹样和彩陶纹样,商周青铜器则有美妙的装饰纹样图案画。到战国时期的漆画及《人物龙凤帛画》《人物御龙帛画》等,已有很高的艺术水准。卷轴画从卫协、顾恺之起更是精品满目。晋唐时期,以‘丹青’命名的绘画,色彩在绘画中本来就是最活跃的元素,而‘水墨’的概念只是宋以降的事。周易六十四卦,每一卦都赋予了深刻的文化哲学思想。几千年来宝贵的文化遗产,是中华民族的一种骄傲,我对中国文化有着深深的眷爱,当然不会忽略传统。可对今天的我来说,为了前行,我很欣赏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中的一句话‘不惜以今日之我,难昔日之我’。发扬传统文化和吸收先进文明其实并不矛盾,因为我们要的是创造性的整合与发展!绘画上,我们正面临两个经纬性问题,那就是古今之变和中西交汇。我们要警惕那种仅仅以标榜粗鄙的传统皮囊为荣,仅仅以师承翻版、程序复制式国画来满足于虚荣的夜郎自大。艺术必须有创造性思维,创新也是美术史不可回避的重要主题,我们需要一种在强大传统规范中奋力挣脱外冲的张力,艺术创新则必须海纳百川。”
周天黎30岁时写的《感怀》诗云:“女娲补天所剩水,一滴融成千年泪。不羡九霄锦绣地,为缘人间苦轮回。”(见《为思而在——中国画魂周天黎》一书)踏过山几重、趟过水几重,任凭烈日和狂风,只为心中一个艺术的梦,现已两鬓如霜。这首小诗道出了她的坎坷人生和韧性强健的人文艺术之路。周天黎虽然极具艺术天赋,但也像其他取得卓越成就的艺术家一样,经过了大量的学习和艰苦的艺术探索之路,她在求知中砥砺品性,在省悟中拓宽心胸。她的审美理念也是由自己审美经验的逐渐积累和归纳所形成的,她从小接受传统中国画的教育,并在一众大家的指导下很快登堂入室,又在热爱考古学中勤读了一系列古典著作,曾在中国传统文化海洋的纵深处遨游。周天黎认为:“中国自《尚书·尧典》提出‘诗言志’,实际上包括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人文艺术精神的深刻理解。班固《汉书·艺文志》、刘安《淮南子》、曹植《典论·论文》、肖统《昭明文选》、刘勰《文心雕龙》、钟嵘《诗品》、欧阳修《六一诗话》、王若虚《滹南诗话》、袁枚《随园诗话》、严羽《沧浪诗话》等,在道尽作诗填词的奥妙中,都包含着‘诗言志’的人文求索。不充分认识理解这一点,就无法懂得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髓。”
周天黎早年曾留学英伦,研究欧洲各画派艺术风格。这使得她对于西方现代艺术的变革具有异常敏锐的触觉,也直接影响了她融汇中西的美学理念。她既关注中西艺术嬗变进程,也关注中西哲学发展方向,养成了其深厚的人文积淀和对艺术问题的哲思,她是地道的中国文化的代表并把握住了中西融合的学术深度、学理路径和成功点。上述两方面的腹笥丰盈,使她站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审视东西方艺术的不同,并从中汲取精华为我所用。她的创作是建立在对于东西方艺术差异的深刻理解上,并运用娴熟的技巧来将二者进行某种程度的融汇,合石涛所言“我之为我,自有我在”。坦白讲,就东西方审美理念的理解上,周天黎的境界其实早已在“灵魂的感受通过心灵传达”中,超越了勤学苦练所能达到的范畴,她所彰显的是自己卓越的天马行空的艺术天分,是穿云破雾、浪漫想象的命定抉择,是新的艺术思想怦然爆发,是孜孜不倦的创作热忱激发出杰出画作的诞生!
西泠印社出版社推出大型研究性画集《周天黎中国绘画艺术研究》
周天黎:中国美术不应再被恶俗文化侵蚀,要彰显传统的伟大与时代精神
百年西泠,翰墨春秋,文化重镇,凝结着中国书、画、印的人文真气。创立于清光绪三十年(1904)的西泠印社,是我国现存历史最悠久的文人社团。最近,西泠印社出版社推出大型研究性画集《周天黎中国绘画艺术研究》,由三位治学严谨著称的美术史论家范景中任主编,邓福星、曹意强担纲学术主持,有吴作人、饶宗颐两位前辈老宿题词褒扬。而画册中百余幅摆脱了物象的师心之作,以意造型、突破窠臼,开阔恢弘,郁勃纵横,意趣之美,意境之高,犹如强光烛照。
周天黎的画,要慢慢读,越往深里去,从一帧帧漫溢智慧与哲思的画卷中,可以深切地体会到这位名满两岸四地的艺术家灵的坦露,心的独唱,对美的追求和精神的探索,以及爱与恨的缠绕、生与死的界限、生命火花的热烈碰撞、生命价值的有力诠释,以及对于人类生存环境的忧思。又可细细品味犹如雪山上流淌的甘冽清泉,沁人心扉。
优秀的艺术作品需要具有丰富的文化含量、给社会带去思想的启迪和精神的享受。在中国当代美术史中,周天黎称得上是人文艺术的标杆性人物,她智索承继,博观约取,登高一跃于“我自用我法、我法写我心”,以自己不同俗流的美学理念在诸多当代名家中脱颖而出,艺术风格卓尔不凡。她是那种极少数心灵深处对高尚的、理想主义的、精神化的东西怀有虔诚与敬畏,长期在人文艺术创作之路上孜孜耕耘的艺术家。
艺术关乎技术,但它是高于技术或技巧的心灵、思想与精神的创造。周天黎触摸良知、仰望星空,探求天理人道,她的文化艺术理念触角所及,不是生存意义上的世故圆融及对判断、责任、追问的逃避,以及把艺术作为个人利益阶梯进级而失却了对社会和人生的价值关怀,而是在传统与当代、理想与险峻、沉郁与世俗之间纵横,以自己的灵性、道义和才思为强大支点,累积着中国绘画的人文厚重。她在自己的画作和文思里放牧着她美好而刚强的灵魂,究览艺术的旨归中,敢于横刀立马,一剑飘尘,劲显锋芒之思。
周天黎说:“真正的艺术家都是灵心善感之徒,再天才的艺术家也是时代之子,无法不受时代风云的影响,更需听从时代的呼唤。这是—个风云际会的时代,中国绘画正处在创新与发展的节点上,可是中国美术界整体上在学术命题、学术思想上显得贫乏或平庸,蹉跎中甚至丢失了思想和哲学,被恶俗的文化侵蚀。思想决定行动,格局决定结局,这方面亟待改善加强。艺术观点上各种看法有水平的阐述及各自坚持并不是坏事。我认为有度地吸收其它画种,包括西方艺术的一些长处,都无可厚非,但不能只局限在以‘术’求‘术’和以‘形’求‘形’的狭隘思维中,而是批判性地利用他人的优点,是在深厚中国传统文化底蕴之上的一种智慧性‘壮大自我’的有益吸纳。对艺术可以有偏爱,但不宜有偏见,任何错谬自虐逻辑都有碍艺术的进步;任何有益于人类社会进步发展,只要是正道、正能量的,不同艺术形式都可以自由发展。”
人类社会的发展推动着艺术思潮与审美取向的变革,把这种情感体验和独特的审美感受贯注到作品中,从而反映出这个时代的审美趋势和方向,这就是绘画作品的时代性。时代性实际上是艺术作品反映一定社会时代精神的烙印和标志。为此,能在艺术史上踏石留印的艺术家,大多是用艺术表现当代情感的积极探索者和推动者。《周天黎中国绘画艺术研究》作品中所呈现的面貌,具有以中为体,引西润中,传统与现代、艺术与生活的新时代特征,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周天黎从传统内转换出来的艺术轨迹、推动中国画向前发展的不懈努力和在继承与创新关系上的可喜建树。她是一位用现代人的审美情趣整合传统花鸟画并注入丰沛创作活力的艺术家,大色彩、大块面、大线条、大起伏、大冲撞、大构思的交错中,韵律节奏如铁板铜琶,又在层次氤氲中融入书法用笔美感,多重蘗变里尽情发挥色墨效能,丰富视觉表现,此种独特的艺术技巧,特别适合挥写牵动当代人情思的生命情怀。
在艺术作品的创作中,要使作品充满正气,充满正能量,就必须提高作品的精神境界,但只有作者自身的精神境界提高后,作品的艺术境界才会提高。许多热爱艺术的人早就将周天黎的作品视为艺术的珍品并予以收藏,倘若用一个词句概括周天黎作品的艺术风格,那就是从传统中脱颖而来的“浩然正气、新意迭出”。周天黎曾题诗曰:“面对死神曾昂首,—纸丹青苍海笑。不期泪洒长江潮,多少柔情涌碧霄!”创作情绪上,她总是让心灵与自然界形象相互深深浸透,将自己的人生观和宇宙观寄寓于物象之中。
如荷花是画家们普遍性的题材,但看周天黎的荷花画作《六月荷华立中庭》,它撇开了常以工笔或大写意来表现荷花清雅、离尘不染的传统手法及意境;它撇开了“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田园趣味;它撇开了“荷叶罗裙—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的文人浪漫;而是选用浓墨重彩来表现荷花“风雨苍黄水翻波”中的淡定自如;对抗滚滚红尘时的孤傲昂立;污浊混沌环境里的高洁操守;尽情向世人展示她自身的尊严和—种热血浇灌下才能产生的奇异刚烈之美!画中荷叶用长排斜拉或垂直的强烈现代形式感造型,阔笔恣肆荡扫,渗透、弥漫、涩动、凝结中欹侧错落,细节纷呈,色墨饱蓄,挺拔舒展,壁垒森严,拙朴中却现灵动,强悍之势力透纸背,充满情趣中蕴含坚如铁盾的凛然。花杆简直峻峭,线条刚劲,花朵却用笔线快速勾形立廓,染以大红,法度严谨,摒弃藻饰,宝座高悬,苍茫化境,逸韵超绝中有—种不可忽视的高贵,有—种庄严的仪式感,雍容荷华蓦然惊艳,艳之铿锵!磅礴的浩然正气和强烈的人文感知在整幅画中盘旋激荡,场景经典,文化承载饱满,诗意回想空间巨大,融入画家几十年的经历、思想、情感,高格奇崛的笔墨结构里,生命在灵魂的诉说中伸展,具有中国美学的最高指向。既契合了《历代名画记》所载唐代大画家张躁之名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也符合五代画家荆浩《笔法记》提出的中国画“神、妙、奇、巧”的品评观,以实实在在的经典性作品印证谢赫所著的、中国最古绘画论著《古画品录》里“穷理尽性,事绝言象”之绘画最高境界,和近现代大学者陈衡恪论画所说共鸣神会:“文人作画,知画之为物,是性灵者也,思想者也,活动者也,非器械者也,非单纯者也。”
写荷之气,荷为人生,周天黎于艺术的崇高灵性之路上行板如歌。
她在其荷花长卷《荷露清香》图上抒怀题诗:“十里莲塘百里风,流霞五色意无穷。常叹人生如过客,笔底雨雷却不同。”许多论者认为,周天黎的荷花实际上画出了中华民族—种高贵的精神品格、—种孤峰傲立涤清浊的人文形象,深蕴当代意义。这种深度思想性和高度技术、技巧性统一的艺术类型在绘画史上非常罕见,也没有更多的借鉴经验。“周荷”之奇,真可谓千古—绝!
中国美术复兴需要产生相应的具有引领作用的艺术家、艺术思想家和互证之作品
有人说过:“百年来但凡出色的国画家,差不多都是勤于理论思考的好学深思之士。”“作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前提是他必须首先具有一个伟大的灵魂,而一个伟大的灵魂也会创造伟大的艺术。”没有中华文化的崛起,我们难言真正强大。实现中华文化艺术复兴需要产生相应的具有引领作用的艺术思想家和作品与生命互证,以艺为本、以德为先,艺为人师、德为世范,自由思想、独立精神的大气象者!需要天下忧先积万端,一士谔谔犯风澜的智者贤者!
周天黎强调:“笔墨技巧是画家的必备功夫,然蔽尘于笔墨,而笔墨自拘,艺术在技术主义的机械语词中是难以表达万物生动的灵性,所以,所有这些技巧都要以创造和刻画艺术形象的内在精神与灵魂为指归。”某种意义上,美术史也就是淘汰史,一切终将凭作品说话。周天黎的画,用超然傲世的笔墨语境去营造红尘不到的精神家园,周天黎的文,以广博睿知的形上思辨去揭示前行的方向,她又以其独辟的美学思想树起了一座大山。作为当代中国具有特殊意义的艺术家,周天黎从思想品位、人格表率、精神指向、风格引领四个方面的卓越践行和她画者思者的能量,已经超出了国画艺术本身,相信经常关注周天黎的朋友会有一种思索,就是她的身份很难定义,可以说是大艺术家,也可以说是艺术思想家,还有许多人、包括官方公众微信说她是思想和创作的“两栖坦克”,是文化先驱式的人物,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脊梁,她的存在是中国文化的幸运。因为她的人文精神和在国内外影响力,已经超出了我们对于一般艺术家的传统界定。
周天黎说:“深夜,我喜欢盯着星星的剑簇,看那些锋利的光芒射向苍茫……”其实,一个民族文化精神的代表性人物,往往是与这个民族大多数人的精神状况有所区别。不过,同道者们普遍认为,《人民日报海外版》所刊发文章中的这段站在中国文化大背景上作出的评述恰如其分:“周天黎总是让自己努力去引领这个时代的审美,而不是顺应这个时代的消费,并在对荒谬的抗衡中,为建构生命与艺术存在的精神王国而呕心沥血,——这些对周天黎来说并非是溢美之词,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中国美术界睽违已久的人物。”
(文章原刊于2016年6日24日《中国改革报》、7日9日《美术报》。本报刊发时有修改,小标题系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