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多年前,南方一个小渔村开始举国瞩目的历程。30多年后,在深圳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上,另一块土地开始崛起。它以“一张白纸、干干净净”起步,为深圳、粤港深度合作带来新的契机,也标志着中国改革开放走向升级换代的历史进程。
它的名字,叫前海。
1 效率:前海的基因
建设一片总占地9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6万平方米、36栋建筑面积200-1600平米不等的企业公馆、一座约3300平米的商务中心、约3000平米的商业配套以及约6000平米的半地下停车场,需要多长时间?
看上去是非常庞大的工程。即使放在中国这样的建设大国,恐怕也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完成。但在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给出的答案是:475天。
这么短的时间,包括了土地开发整理、项目设计与开工建设的所有进程。钢架玻璃的现代风格,纵横贯穿的绿色主轴,让人不由感叹:这就是深入血液的“深圳基因”。
类似的场景,出现在3年来的每一个日夜。
3年前的2012年12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前海。沿着改革开放的足迹,他上任后的第一站就到了深圳。站在这片完全没有开发的处女地上,习近平说,前海人要发挥特区“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在这张白纸上画出最美好的图画。
没错,这是“无中生有”的过程,更是建设者的破冰之旅。3年前依然被深圳人视为“遥远”的前海,现在已经越来越被普通人所关注。
12月7日,这里的前海港货中心开门迎客,深圳市民在家门口就可以“扫货”,从破土动工到完成一期工程建设、引进20家港资品牌入驻,不过4个多月;10月,苏加诺之家(印度尼西亚-中国合作中心)落户前海,前海首个“一带一路”战略规划项目正式启动;9月,前海管理局与伦敦金融城签署合作备忘录,前海与海外城市的深度合作正式开启……
效率,是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的生命,也是这里的基因。
快速的建设,带来的是经济体量的连续倍增。3年来,前海区块经济总量连续倍增,GDP从2012年的7亿元、2013年的49亿、2014年的192亿元到今年突破500亿元。同期,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今年1至10月已完成税收152.96亿元,已超过全年预计数132亿元的15.88%,固定资产投资全年达300亿元(其中前海片区预计超过200亿元,相当于前三年投资的总和),GDP将超过1000亿元,增速超过30%(其中前海片区预计实现500亿元,是去年的2.5倍)……
在前海展厅里,有数面电子显示屏。上面一个个数字,彰显着这里的生机和活力:入驻企业共计55886家,注册金额共29541.75亿元人民币;注册资金达10亿元的413家,注册资金5亿元以上的825家,要素平台19个;金融业28662家,信息服务业6787家,现代物流业7895家,科技及其他服务业12542家。合同利用外资83.72亿美元,占全市合同利用外资总比例60.72%……
每隔几秒,数字都跳动翻新一次,代表着又有新的企业在这里落户,又有新的目光开始注视前海。
2 粤港:创业者的激情
如果问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的区位优势是什么,答案将是显而易见的:这里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也是离香港最近的地方,具备粤港深度合作的天然空间。
在总面积只有15平方公里的前海,5.8万平方米、投入超2.3亿元的前海深港青年梦工场很显眼。这个从空中俯瞰呈“梦”字形的建筑,是一个主要面向深港两地青年的类“硅谷”特色国际化青年创新创业社区,入驻的100多支创业团队中,香港创业团队数量占一半。
香港青年陈升是一名“80后”,也是青年梦工厂的首批入驻创业团队主导成员。虽然读书时期都在香港和国外度过,但他还是一早就发现了前海的潜力。
“做互联网创业,大陆是未来,也是趋势。”曾经就职于世界500强企业的陈升,因为工作关系,很早就往来于香港和大陆之间。“如果面向国内客户的话,创业肯定首选前海。”陈升说。
陈升现在做的项目是社区电商。在他眼中,自己的团队可以依托前海自贸区的政策优势,大力发展跨境电商,用大数据给前海的跨境电商提供支撑,准确预测消费数据,压缩库存,降低目前国内零售中高企的物流成本。
接受我们采访的前一天,陈升还在夜里回到香港,与合作伙伴洽淡业务。24小时的通关办理,给他这样“两地跑”的青年带来了很多便利。谈到之所以选择前海的原因,他表示,是因为这里的发展潜力巨大,自己的团队可以借着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的东风,享受诸多的便利,把握未来的发展空间。
陈升也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在梦工厂,由于创业团队的聚集,大家可以方便地相互交流,他也因此在这里结识了另外做技术的团队,两家一拍即合,决定组成合作公司,互补线下资源。有趣的是,合作方同样来自香港,“以前在香港没法遇见的创业团队,居然在前海碰见了。”
陈升的案例,不过是前海这片粤港深度合作沃土的一个缩影。
现在,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已出让的17块用地中,9块土地为香港上市企业或实际控制人注册地在香港的企业竞得,港企发展空间得到拓展;而香港的注册税务师、会计师、房屋经理、社会工作者等10多类人才,则可以没有障碍地在前海从业执业;前海在香港发行的首笔10亿元规模离岸人民币债券,在香港则得到了超过10倍的追捧认购……
在此基础上,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提出了“万千百十”目标:到2020年,实现由港资开发的建筑面积超过900万平方米,从业和生活的香港居民超过10万,吸引1万家港资企业落户;力争港资服务规模突破1000亿元;孵化成性的港资创新性优势企业超过100家;建成香港十大服务业聚集基地。
“依托香港、服务内地、面向世界”,打造“粤港深港合作的新平台”,本就是习近平总书记对前海的希望和嘱托。
3 改革:高起点设计
深圳,是改革开放的特区。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呢?特区中的特区。
在广东省自贸办主任郑建荣看来,在广东建设自贸区,跟过去开发区、海关特殊监管区有着本质的区别。过去可能是在税收、土地方面要优惠政策,但现在,更需要制度创新,需要营造国际化、法制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推进投资、贸易便利化和政府监管制度的创新。
而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正是这样一片创新的沃土。
郑建荣列举了“三个高”:高起点规划,在1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前海规划了地下的5层立体交通,比香港中环还要便利,12条轨道线从这里经过;高标准规则,投资、贸易等方面对接国际标准规则体系;高端化产业,目前前海新增注册资本超过1亿元的已有405家企业,大部分都属于金融贸易行业。
前海的目标愿景是,到2020年,每平方公里的GDP要超过100亿元人民币,成为国际一流的现代服务业合作区,形成结构合理、国际化程度高、辐射能力强的现代服务业体系,聚集一批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现代服务业企业,成为亚太地区重要的生产性服务业中心和世界服务贸易重要基地。
为了达成这样的目标,前海的制度创新一直走在全国前列。以文章开头提到的万科企业公馆为例,其模式就是全新的政府-社会合作模式:政府以零出让金把土地交由企业开发,企业可以在8年时间内负责运营,获取租金;由此带动周边地产、写字楼集群开发效应,到达协议期限之后,这些高标准的临时性建筑就收归政府管理,由政府决定其未来用途和开发途径。
2013年1月,前海就实现了跨境人民币贷款破冰,现在这一项已经成为前海金融创新实验的最大亮点;在人民币国际化、混业经营、放松监管、金融交易市场建设、深港金融合作等方面,前海创下了很多“第一单”;在国际经贸规则制定方面,前海在全国率先实现“港区一体化”运作模式、实施“先装船后改配”通关模式、建立原产地签证清单管理、检验检疫“电子证书”模式等;而对接TPP、TTIP等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前海还在全国率先制定国际投资贸易规则、简短版《负面清单》、外商投资国家安全审查3个试点方案。
现代服务业对法治环境有着极高的要求。在广东自贸区前海蛇口片区这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的示范区,有专门针对涉港商事纠纷、探索辩论审判制度等的前海法院;其国际仲裁院1/3以上的理事来自境外,500余名仲裁员来自40个国家和地区;而前海的廉政监督局,则借鉴香港廉政监督经验,整合纪检、监察、检察、公安、审计等力量,实行“五位一体”运作。
“敢为天下先,敢于吃螃蟹”,一向是深圳人自豪的改革精神。而前海,正是这样一片成长于特区、“比特区还要特”的先行先试的土地,不仅是深圳发展的新契机、转型升级的新推力,更代表了改革开放的新起点、新方向。
这里,是一片适合做梦的土地,更是一片有力量将梦想照进现实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