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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5年11月02日 星期一

不乱于心 不困于情

——观电影《山河故人》

文 依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5年11月02日   第 07 版)

  《山河故人》剧照

  编剧、导演贾樟柯说,他在《山河故人》剧本的第一页上写着,他希望这个电影好像血液的流动,日常生活波澜不惊的时候,我们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但当我们兴奋喜悦的时候便会热血上涌。影片讲述了时间跨度26年,发生在1999年、2014年、2025年三个时间点的三段故事,核心分别是父母辈过往的三角恋,母亲中年时父亲、旧友、幼子的生死离散以及儿子的师生恋。没有刺破挑明什么,没有狗血的情节,甚至没有鲜明地批判现实,连道德判断也不明显,观众能体会到的只有银幕上涌动的每个人的情感力量,如汾阳城边裹挟着冰块奔流的黄河,如澳洲海岸的狂风怒涛。贾樟柯将这些情感的惊涛骇浪,最终归拢到对母爱的追寻,并上升到悲悯情怀,从而达到某种解脱。

  影片中的每个人物面对时代激流的裹挟,都有意识又无意识地做出了各种选择。时间、地域和周遭的环境带动着人物之间的各种情感关系缓慢而又剧烈地发展、变化着。影片用镜头浓缩了社会转型时代普通人付出的代价和命运随时代顺流而下导致的波折和结局。每个人物都只是社会历史变迁中的细枝末节,但每个人的故事都足够丰富动人,足以点染时代。

  上了点年纪之后,人会更多地向内体察自己的心灵。45岁的贾樟柯似乎也在影片中流露出一点中年情怀。这是一部非常适合但也不限于中年人的电影,况且贾樟柯早已是几代文艺青年的偶像,对“90后”也是这样。影片的最后,历经无数情感波澜后进入老年的女主角,在自己年轻时曾经和两个小伙子一起放鞭炮,中年时带着年幼的儿子游玩的黄河岸边,此时重又跳起影片开头她年轻时跳过的那段迪斯科,面带微笑,从容自在。让人想到近来流行的那段话: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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