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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5年04月15日 星期三

侨在南非,可能是“血”拼

本报记者 杨子岩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5年04月15日   第 06 版)

  福建籍侨胞何大旺的尸体是11日才找到的,距离4日失踪的日子已经过了七八天。死因虽然有待进一步调查,但种种迹象显示,杀死他的,可能是其马拉维籍黑人员工。

  彩虹国度的“黑色”

  何大旺是今年南非境内遇害的第7位中国公民,但绝不是最后一位。

  今年1月份,在约翰内斯堡市、林波波省、西北省和德班市,6名华侨华人遭劫遇害,一时之间,让南非侨界一片恐慌、人人自危。

  虽然南非侨界2月8日集思广益,商讨对策,但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个“无奈且无解的题”。何大旺的被害,无疑巩固了这个结论。

  南非目前约有50万名华人,是非洲地区华人最多的国家。来南非经商的中国人,几乎都是贸易起家,一般都是从摆地摊做起,从国内进口服装、箱包、玩具等商品在当地零售。

  由于中国制造在南非有很强的价格优势,利润颇高,用不了两三年,他们就开始租赁商铺,扩大经营规模。

  正因为发展迅速,南非的华人商家是盗抢犯罪的主要受害方之一。在1月份的6起案件中,有两起是华人雇主被工人抢劫、击杀,两起是被入室抢劫杀害,一起是商店被劫后又遭劫匪灭口,还有一起是被劫后跳车身亡。

  北京大学非洲研究中心的吴孟翰刚到南非不久,有一位久居20多年的老侨告诉他,南非一年一般要死15至25个华人。当然情况每年都不同,去年死了16个华人,在2004年则死了20几个华人。

  与死亡相比,抢劫几乎就是“小儿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南非生活的华人,几乎没有不被抢过的,遭遇小偷小抢是家常便饭,被拿枪顶过脑袋的也不在少数。

  侨居卢旺达的尹晴日,有一次去南非,中方使馆工作人员就告诫他:“如果到十字路口时觉得有异常,哪怕闯红灯也得跑。可见当地治安情况有多么差。”他说。

  受害的总是华人?

  高密度恶性事件的发生,总会给人一种印象:歹徒总是紧盯华侨华人。

  但这并不准确。据南非统计局2014年12月统计显示,南非2014年非正常原因死亡的人数已达到了2002年以来的最高。而所谓非正常原因死亡包括交通事故、暴力犯罪等。

  在西开普省的非正常原因死亡人口中,有2.4%死于暴力袭击。相较于此,华人聚居数量最多的豪登省死于非正常原因的为521例,死于暴力袭击的比率为0.5%。

  “主要是针对有钱的,并不是针对中国人。因为中国人长期在此经营,现金比较多,所以发生在中国人身上的概率比较大。”旅非华侨张凤龙介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钱财,尤其是现金。”

  而南非华人遭劫的时机,“大部分都是在中资企业发工资时,还有就是雇员知道雇主家里藏有大量现金。”张凤龙说。

  另外,雇佣没有身份的外籍员工,也给华人雇主带来了极大的安全隐患。针对华人的劫杀、盗窃犯罪有一个规律:施害者多是华人雇佣的外籍工人,他们没有合法身份,没有无犯罪证明,甚至雇主连他们的照片都没有。

  如何保护人身安全

  和触目惊心的华人被害数字相比,是令人咋舌的破案数字。在南非,华人被抢、被害的案件破案率几乎为零。

  这一方面和当地警察不作为有关,但另一方面 “有些华商并不守规矩,精于算计。”一位华侨坦言。

  多数移民南非的中国人集中在改革开放后,成分比较复杂,但有个普遍现象:多数人素质不高,大部分都是开店的,有的甚至连汉字都不会写。虽然这些人有钱,但由于一些人不遵守法律,伪造证件、偷税漏税,英语很差,这无疑给当地人以一夜暴富、无良商人的印象。对于这样一些外国群体,南非警察估计也很难重视起来。

  虽然有些华人社团注意到这些问题,开始按照当地规章制度办事,积极参政,热衷公益,努力融入当地主流社会,但积重难返,想要扭转这种印象,还需要很长时间。

  至于如何防范暴力袭击,使自己免于成为暴徒的“靶子”,“对于来非洲做生意的人来说,还是减少现金的使用率,对当地员工的使用应该规范。”张凤龙说。

  血案之下,有些人离开,有些人选择坚守。毕竟,“在这边发展了很多年,这里有自己的事业。相比较国内,这边的钱更好赚些”。有华侨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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