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建交内情（十一）(礼仪漫谈165)

　　瑞士联邦是中立国，当年未参加联合国，承认并与新中国建交较早。1950年1月17日，瑞士联邦主席马克斯·彼蒂彼爱致电毛泽东主席：“现决定在法律上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并准备与贵政府建立外交关系”。2月6日马克斯·彼蒂彼爱又以兼任的政治部（即外交部）主席，即部长的名义致电周恩来外长，通知“联邦委员会将任命现为瑞士驻香港领事的司文·司丁纳（我档案记载为施褆纳）先生为临时代办前来北京”，征求我方同意。

　　2月9日，李克农副外长（周外长在莫斯科访问）复电表示，在“与中国国民党反动派残余断绝关系后”，我国愿与瑞士在“平等互利及互相尊重领土主权的基础上”建交，并同意接受瑞方谈判代表前来北京。5月26日章汉夫副外长与瑞士谈判代表施褆纳进行第一次谈判，“希望瑞士联邦政府将其对于现在瑞士之国民党反动派残余之各种机构及中国的一切国家资财所持之态度如何，明确告知”。施褆纳称：“依渠所知，南京解放前，瑞士在南京曾有一公使馆，由一名代办主持；南京解放后该瑞士使馆始终留在南京，未跟随国民党政府迁移。但彼时，瑞士尚有一名誉领事（商人）在广州，后该人亦于1949年5月底离去。自此以后，瑞士对国民党统治区事实上的关系，即宣告完全断绝”；“1950年1月瑞士政府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愿意与其建立外交关系，同时，即通知国民党驻伯尔尼公使与之断绝关系”；“瑞士政府已将前国民党驻伯尔尼使馆及其中财产档案封存，准备移交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代表。依渠所知，中国在瑞士并无其他国家财产。”

　　6月9日，施褆纳就中方所关切的问题，转达了瑞士政府的答复：一、关于国民党在瑞机构。瑞方“荣幸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为中国唯一之合法政府而为瑞士联邦政府所承认者”；“所有国民党反动派残余之各种机构，均因此而丧失其正式地位与承认也。”二、关于中国在瑞财产。施褆纳说：“中国在瑞士之唯一国家资财，为前国民党政府驻伯尔尼公使馆中之家具档案等。该项中国国家财产现由瑞士联邦政府政治部（即外交部）负责保管，准备将来移交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所委派之代表。”施褆纳并将载有中方财产之“移交记录”（系由前国民党政府驻瑞士公使吴南如移交于瑞士外交部礼宾司长安·波亚斯埃）递交章汉夫。

　　6月30日中方表示满意，并建议“双方即可开始中瑞两国交换使节的磋商”。施褆纳表示“瑞士政府派驻各国使节向例均只派公使”。8月8日第四次谈判，瑞方通知中方决定派全权公使来华，但需议会通过，所以需等到9、10月间。在公使来华前，要求中方承认施褆纳为驻华代办或临时代办。关于未任命公使前瑞方派代办或临时代办事，章汉夫当即答复：“请瑞士联邦政府自行决定”。

　　8月19日，外交部欧非司宦乡司长约见施褆纳，询“在瑞士政府尚未派定瑞士驻华公使之前，如果中国先派公使去瑞，不知瑞士政府意见怎样？”施褆纳：“瑞士政府极为欢迎中国先派公使去瑞”。中方提议“交换使节问题谈判完成之后”，即可发布新闻。施褆纳同意，只是需要北京、伯尔尼同时发布。1950年9月14日，双方决定于次日“中瑞两国同时发表有关此项交换使节之公报”，9月14日就成为中瑞正式建交日。冯铉、任佐立分别成为中瑞两国驻对方的首任公使。但中瑞两国分别于1956年1月3日和1957年4月12日将各自的公使馆升格为大使馆。

　　另外，1951年1月11日，瑞士驻华公使任佐立会见副外长章汉夫，“请求代表列支登斯坦国（即列支敦士登公国）”。根据1919年瑞、列两国协议，瑞士驻外机构代表列支敦士登公国利益，但列国保留与其他国家建立外交关系的权利。直到1988年9月，中、列驻瑞使馆换文确认以中国与瑞士建交日，即1950年9月14日为中列建交日。1988年9月14日中国首次向列国委派了总领事（由驻苏黎世总领事兼任）。

　　（作者为外交部礼宾司原参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