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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4年12月02日 星期二

中国自然保护区的昆嵛山样本(美丽中国)

本报记者 潘旭涛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4年12月02日   第 08 版)

  岳姑殿和昆嵛湖
  张英军摄

  昆嵛山武术学校的洋学员

  帐篷营地

  92%的森林覆盖率;每立方厘米45600多个负氧离子;分布着全球面积最大的赤松林;拥有1000余种植物,1000余种鸟兽、昆虫……这些特征叠加起来,勾勒出昆嵛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昆嵛山保护区位于山东省烟台市东部,记者来此时正是一片色彩斑斓、溪水潺潺的景象。

  在这茫茫林区里,有一个人一呆就是30年,他就是昆嵛山保护区工委书记于善栋。他方脸浓眉,身材健硕,谈吐直爽,与这座山脉巍峨峻拔的气质十分相符。

  “说起昆嵛山,大家可能首先想到的是旅游。实际上,作为一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旅游功能是昆嵛山最末位的功能,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生态保护。”在与记者同行的一路上,于善栋一再重复上面这句话。在于善栋心里有一笔更大的账:昆嵛山作为“都市田园”和“生态绿肺”,在释放氧气、固化二氧化碳、涵养水源等7大生态服务功能上,每年创造的生态价值达10亿元。

  有意思的是,虽然昆嵛山保护区将旅游视为保护生态的“副产品”,却登上了国家旅游局与环保部发布的《2013年国家生态旅游示范区名单》。而获这一殊荣的,山东省仅此一家。

  于善栋很相信英国诗人约翰·济慈的一句话:“美即是真,真即是美。”昆嵛山的美正在于它的“真”——大自然最原始的面貌。在这里,重污染企业禁止落地;建筑工地全封闭作业;居民不烧柴煤用沼气……于是,昆嵛山至今仍是一幅古木参天、甘泉飞瀑、清雅幽静的画面。

  为了长久保住昆嵛山的这份“真”。保护区进行了严格的区域布局。“核心区”是禁区,严禁踏足,实行原汁原味的生态保护。“核心区”之外再建设养生休闲度假旅游产业带、葡萄酒庄休闲产业谷以及体验式生态农业产业带。

  “昆嵛山搞旅游,主要开展的是生态游,以背包客、自助游、慢游为主;而且严格遵循‘1/3原则’,也就是保护区只对游客开放边缘部分,且不超过总面积的1/3。”于善栋说,昆嵛山保护区最大的特色就是“原汁原味原生态,山清水秀空气好”。这一理念在“不丹模式”那里找到了共鸣。不丹在全国范围内禁用塑料袋、禁烟,并控制游客数量,反倒深深吸引了游客。昆嵛山正在借鉴这种模式,将环境保护和传统文化的保护置于经济发展之上。

  除了发展模式,在细节上,于善栋和他的同事们,对这片山林同样呵护有加。在保护区里有一座新建的森林文化博物馆,于善栋很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参观,他随即拔打电话,向工作人员要钥匙,结果一时找不到人,因为工作人员都去村里捡垃圾了。

  原来,从去年开始,保护区将环境整治列为仅次于森林防火的“二号工程”,采用先机械后人工的方式,全员上阵清理辖区36个村的环境卫生。

  说起捡垃圾,还有一段故事。起初,保护区一位“90后”工作人员闫艳玲,身着迷彩服,臂戴红袖章,手提垃圾袋,到昆嵛镇西殿后村捡拾垃圾时,被村民刘恒亮的一句话噎得够呛:“帮俺村捡垃圾?你个小女孩能捡多少?”而今,两人再碰面,刘恒亮的态度来了个180度转弯:“小姑娘来家里坐坐吧,看把你晒的。”每个月,保护区100多名工作人员清运垃圾数量达9吨以上。

  同样一位令人刮目相看的女士是杨晓燕。在一条林间小路上,我们恰巧遇见了这位“铁打女兵”。短短的马尾辫,轻盈的步伐,对每一个树种如数家珍,这是杨晓燕给人的第一印象。深聊后得知,1996年从吉林农业大学毕业后,杨晓燕便扎根在了这片深山林场里,开始了十几年的野外调查。哪里山高往哪里爬,哪里沟深往哪里下,她的脸上经常是荆棘划破的伤痕、被太阳暴晒后的脱皮。

  在昆嵛山保护区里,从大山林场,到工作人员,都充盈着一种古朴、原始的美,不汲汲于经济利益,不戚戚于山野寂寞,而保护区的发展思路正与这种美相得益彰。

  (本文图片除署名外由烟台市委宣传部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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