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自1905年建市以来,陆续建有各种风格的教堂建筑70多座,包括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犹太教等。这些外来宗教在哈尔滨扎根繁衍,成为哈尔滨独特的文化景观。
而坐落在哈尔滨的天主教黑龙江教区主教座堂,在国内众多的天主教堂中具有特殊的地位。
记者在哈尔滨火车站下车,向当地人打听主教座堂怎么走。“就在东大直街上,很好找。这条街上,相隔不到200米的距离内,有天主教、基督教和东正教教堂各一座。那座天主教堂就是主教座堂了,当地人都知道。”
岳主教的一天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东大直街,哈尔滨苏醒过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6时30分,在进堂咏声中,主教座堂的弥撒准时举行。弥撒通常包括两至三篇读经,分别选自旧约和新约,持续大约40分钟。
岳福生主教告诉记者,每天来到主教座堂参加弥撒的教友有50人左右,周末能达到300人。“教友的年龄多数在60岁以上,周末会有一些年轻人过来。”每天的弥撒由本堂神父主持,有时岳主教也会亲自主持。
岳主教领着我往3楼圣堂走去,走廊里,几位看起来60岁上下的阿姨正在低声聊天。见我们走过来,其中一位对着岳主教说:“忙着呢?”随意的语气听起来彼此十分熟络。“她们都是我们的教友,经常会来堂里帮助打扫卫生,做做后勤,都是热心人!”岳主教说。
主教座堂是座哥特式建筑,从外面看,高耸挺拔的尖拱形屋顶是它的一大特征。从室内观察,有着圆形的穹窿堂顶,窗子较小,门窗上有半圆形拱环。窗玻璃上绘着色彩斑斓的宗教图画。站在圣堂门口向里看,堂内祭台左侧,设有主教宝座,主教牧徽挂于靠背高处,而这正是主教座堂的标志。一排排深色的座椅排列整齐,可同时容纳300人左右,在圣堂的后端还设有两间告解亭。
岳主教介绍,1959年7月,黑龙江省境内的几个教区合并,成立天主教哈尔滨教区,1983年改称为天主教黑龙江教区。原先的主教府规模非常小,2004年,在政府支持下对它进行了重建,面积有5535平方米。“但是,圣堂的面积只有400多平方米,目前看来,还是不够用。”岳主教说,碰到大的节日或是举行典礼,圣堂里的座位就显得很紧张了,许多教友只能站在过道上。由于主教座堂地处哈尔滨商业中心,周边土地紧张,想在原址扩建已不太可能。“未来会另选地址新建一处大的教堂,目前正进行前期准备工作。”
“目前,黑龙江全省共有神职人员31名,包括1位主教、30位神父。而主教座堂里,连我在内一共只有3名神职人员。”岳主教介绍,黑龙江全省是一个教区,教友有8万人左右,全省共有教堂、公所110个左右,其中26个教堂有神父常驻。“因为人手紧张,主教座堂没有办法留更多的神父在这儿工作,大部分神父要派到下面去给教友行圣事、进行宗教活动等。”
绥芬河一带的神父来哈尔滨一次,需要坐一夜的火车。因而,全教区的神父聚集在一起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因为交通等方面的因素,许多神父只有在开会、年终总结等时候才会赶来,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自己的堂所工作。“坦白地说,黑龙江的神父还是比较辛苦的。”岳主教说。
时间已近中午,岳主教留我在圣堂继续参观,自己则回到办公室处理事务。“最近,我们正忙着对一处北京的房产进行产权确认,并同时推进自养房产的改造工作,事情比较多。”岳主教抱歉地说。主持弥撒、与教友交流、处理公务等,构成了岳主教每一天的工作内容。
“福传牧灵有我们中国的特点”
据岳主教介绍,主教座堂之所以如此重视自养房产的相关工作,是有原因的。“黑龙江省天主教爱国会、天主教教务委员会(以下简称天主教‘两会’)高度重视教会的自养问题,想方设法增加收入。而教会经济是天主教独立自主自办教会的物质保障,也是福传牧灵的必要基础。”
“在党和政府的关心和支持下,通过多方的努力,教区经济困难的情况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黑龙江教区有一处位于中山路的自养房产,它几乎是我们教区唯一的经济来源。”岳主教介绍,由于这处房产已有百年历史,房屋和设施都已老旧,2010年被有关部门鉴定为危房,已停止使用和出租。目前,教区正在积极寻求改造,如果进展顺利,将能大大缓解教区的自养困难。
为了推进民主办教,教区坚持把联席会议制度作为民主办教的组成部分,在大事情上,始终坚持“集体领导、民主管理、互相协商、共同决策”的原则。在会议中,也注意发挥班子成员的主动性,倡导大家畅所欲言、群策群力。
岳主教说,自黑龙江省天主教第六次代表会议以来,黑龙江省天主教“两会”共举行了24次联席会议,就修生晋升神父、任免神父职务、堂区调整、举行避静、自养房产改造及教区主教府综合楼工程等重大事项进行研究。并在每年年终召开一次黑龙江省全省神父和教友代表参加的工作总结和新一年工作计划大会。
谈及对独立自主自办教会和民主办教原则的认识,岳主教说:“在我看来,二者是相辅相成、相互统一的。对我们中国的教会来说,在天主教基本的信仰基础上,应当根据我们国家的历史、文化、国情和法律,适应中国的历史、现实,进而实现生存和发展。我们必须解决思想认识问题,为我们的福传牧灵拓展更广阔的空间。”
“天主教教友的构成比较稳定。”岳主教介绍,每年新增的教友大部分来自于传统的教友家庭,也有一部分是经由邻居、朋友等介绍而来。有时也会接待新人来主教座堂举行婚礼,教友非教友都有。“神父和教友骨干对广大教友有引导和榜样作用,我们通过会议和日常交谈,向他们讲解,在中国进行福传牧灵,要不断地对照历史和现实,并且要具有我们中国人的特点,并不是改变信仰,而是更好地落实耶稣基督给我们福传的命令,这也是符合梵二大公会会议精神的。”
践行爱的福音
“爱是教会信仰的宗旨,也是社会和谐的基础。”在采访中,岳主教多次强调这一点。事实上,主教座堂也将爱的福音践行在实际生活中,把爱的行动融入到构建和谐社会活动中。尽管主教座堂本身的财力有限,但是慈善活动中时常能看到其身影。
在四川汶川、青海玉树地震和甘肃舟曲泥石流等灾害发生后,黑龙江省天主教“两会”积极响应中国天主教爱国会和中国天主教主教团(以下简称天主教“一会一团”)号召,为灾区献爱心,捐款近40万元,其中为四川乐山直接汇款近10万元。“他们是我们的骨肉同胞,也是我们的兄弟姊妹和近人。”岳主教这样转述神父和教友们的话。
2012年至2014年,教区共举办8次慈善义诊活动,组织哈尔滨医科大学等单位的著名专家组成医疗队,先后到贫困堂区,为近2000人义诊,发放药品价值近2万元;2014年4月,赴齐齐哈尔碾子山区公所义诊,6月8日,为主教座堂教友义诊,9月12日,为鸡西密山承紫河乡前进村教友义诊。
每年春节,教区都会给社区贫困户提供一些帮助,让他们喜度春节,受到了街道办事处的好评。2009年8月,哈尔滨市荣市街道办事处与教区签订“民族宗教工作进社区共建和谐社会协议书”。几年间,教区共组织扶贫、助残及慰问活动多次,捐献人民币3万余元。
“培养神职人员始终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岳主教强调,近几年,黑龙江教区以不同的方式对30位神职人员进行培养。截至目前,有3位神父到中国天主教神哲学院进修,4位神父到中国人民大学进修,2位神父到北京进修英语,4位神父到国外进修。通过学习,神父们的神学、管理等方面的知识得到巩固和提高,有益于福传牧灵工作。去年,黑龙江省天主教“两会”还选派神父参加天主教“一会一团”组织的赴香港公教教研中心进行牧灵、灵修方面的学习交流。
岳主教说,在进修机会上,应当适当地向偏远、艰苦地区的神父倾斜,“他们常年工作在条件艰苦的地方,尤其是黑龙江北部属于高寒地区,神父坚守在那里工作,奉献很大,有出去走走看看、学习提高的机会,我们都会尽量提供给他们。”
此外,教区每年还会邀请国内外著名的灵修专家给神父们讲避静,帮助神父提高灵修素养。同时,也会支持一些神父到外教区朝圣和个人避静。每年教区都会组织全省神父在省内外学习考察,与兄弟教区交流灵修和牧灵经验。通过这些活动,神父们放松了身心,增长了见识,开阔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