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在社交网站上发布了一张“专业只有一人”的毕业“合影”,北京大学2014届古生物专业毕业生薛逸凡,连同她的专业一起走红网络。据薛逸凡毕业的北大元培学院介绍,“这是全中国唯一的一个只有一名学生的专业。差不多是每个年级有一个人,还有的年级是零人。”
薛逸凡是个“90后”女孩,但不喜欢拍照,也不喜欢晒照片,这一点可能是她和所学专业——古生物学之间听上去为数不多相契合的地方。
高中时对古生物感兴趣
小时候,出于对自然界的好奇心,她常装作大人的模样去和别的同学解释这个是怎么回事,那个是怎么回事。久而久之,她发现自己的“理论”说服不了别人,甚至连自己也说服不了,于是开始寻找答案。而那些最初的答案都是从纪录片甚至是动画片里看来的。伴随着她六七岁童年的电视节目还有《探索》、《荒野周末》这样的纪录片。和当时的同龄孩子一样,薛逸凡也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看这些节目。但有所不同的是,她的父母从不规定“只能从几点看到几点”,有时她甚至可以抱着作业本盯着电视看。尽管她把眼睛看成了高度近视,还看坏了家里的两台录像机、两台VCD机和一台DVD机,父母还是依然一如既往地买光盘。
在薛逸凡的描述中,父母从未要求她“该去干什么”或“不要去干什么”。快3岁时,她喜欢上了画画,父母便支持她去学画画。那时的她说自己想当画家,父母只是点点头说,你喜欢就好。“就像小孩子,你的手脚想要伸到哪里的时候,父母没有拿襁褓给你包住,这样你就伸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东西没有坏处,他们不会过多的干涉,如此便给了我很多空间去探索。”薛逸凡说。
再到后来,已经踏入高中大门的她,再次被BBC纪录片里的恐龙和水里游动的巨大生物震撼,她的兴趣“指南针”开始跳动:还是读古生物学吧。
大学曾经想过换专业
但决定并未因此而做。在高二的一次全国生物竞赛期间,薛逸凡听说了有关生物专业的一个细节:学生物的一定要上生物实验课,解剖动物。听后她就傻了,如果是蚯蚓等无脊椎动物尚能应付,但面对小白鼠、小兔子这些脊椎动物,“真是下不了手”。这个因素曾一度让她“拒绝”古生物学。到了大二,薛逸凡也有过一次“强烈”的换专业念头。正如她后来在回中学母校——北京十一学校时所说的,“整个专业只有我一个人,有着极大的课业压力和孤独感”。
那天,薛逸凡拿着已经填好的转专业单子,在北大元培学院的楼外来回踱步。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换了专业,自己要恶补哪些课。”同学提醒她:“在大学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还能学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样的机会不多,你干嘛不坚持下去?”最终,她还是回到了教室。
薛逸凡总结过很多次,为什么自己可以从大二时的“孤独感”和“巨大的压力”下走出来:一个是兴趣,另一个也是她更为看重的“独立性和自主能力”,这是她从高中就培养起来的。
薛逸凡还记得,那个下午的自习课上,整个班级里没有一个老师,课表上也没安排任何课。课前,薛逸凡和同学领到了自习任务,而自习的成果将在后续的课程进行测验。刚开始,薛逸凡也觉得老师真是既懒又狠:不教她们,还考她们。但久而久之,她发现所谓独立思考的习惯已经养成。
如今,薛逸凡毕业了,她的选择是,继续攻读和本科专业相近的计算生物硕士,录取她的学校是美国卡耐基-梅隆大学。
(据《中国青年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