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过北京西黄寺班禅塔前的两通石碑后,一定要去北京西郊香山静宜园看看那里的昭庙的六韵石碑,因为它们仿佛是姐妹篇,是为了同一件事而立的,那就是六世班禅来北京为乾隆祝寿的那次光彩的东行。
作家舒乙在《见证亲密——纪北京承德两市带藏文的石碑和藏式建筑》一书中这样写到。10月中旬,在北京举行的乾隆皇帝与六世班禅学术研讨会上,舒乙在发言稿中写到,举办这样的研讨会,对加强北京地区乃至全国各地涉藏历史建筑、文化遗存的保护和管理具有积极促进作用。
一年多的晋京朝觐路
200多年前,六世班禅罗桑贝丹益喜从雪域高原启程踏上东行之路,赴京朝觐拜贺乾隆皇帝70大寿,自康熙皇帝册封五世班禅为班禅额尔德尼之后,他是第一位晋京朝觐的班禅。
六世班禅的这次东行进京,是继五世达赖喇嘛晋京朝觐之后又一富有深远历史意义的盛事。对此,中国藏学界、清史学界、民族学界等领域的专家学者们进行过大量的资料整理和学术研究。在本次研讨会期间,与会的专家学者,一起重温了六世班禅进京朝觐的历史。
长倩平措是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的教师,在研讨会上,他用藏语介绍了“六世班禅觐见乾隆皇帝大事记”。
据介绍,六世班禅率众从西藏日喀则扎什伦布寺启程,历经一年又一个多月,到达承德避暑山庄。乾隆为六世班禅的到来做了精心准备和周密布置,特地在承德仿效扎什伦布寺建了须弥福寿寺,作为六世班禅的驻锡之地,乾隆自己还学习了藏语。
六世班禅在承德为乾隆皇帝祝寿活动结束后,于九月抵京并驻锡西黄寺。为了迎接他,乾隆在保和殿为他赐宴。宴毕,六世班禅奉旨在西黄寺用金汁开始抄写经书,并在扉页题记中写到:恭祝我大皇帝万寿无疆。
九月二十六日,乾隆亲临西黄寺,六世班禅出寺迎接,乾隆赏赐了他许多贵重礼物,并在寺内与他一起用膳。此后,乾隆和六世班禅多次往来于皇宫和西黄寺之间。
后,六世班禅因感染天花,十一月初一发高烧,乾隆亲自到西黄寺送貂皮大氅,皮褥等物,作诗为其祈寿。十一月初二,六世班禅于西黄寺内圆寂。乾隆闻讯十分悲痛,并为之辍朝一日,以示哀悼。
六世班禅在西黄寺驻锡的两个月中,共在西黄寺授戒、灌顶、讲经、摩顶及参加法会20余次,接待僧俗信众万余人次。在其法体百日供养中,前来致祭、献供者更是不可胜数。
北京多处留有史迹
为了迎接六世班禅,乾隆在北京为其兴建、改建了香山昭庙、南苑德寿寺、西黄寺以及雍和宫的班禅楼、戒台楼等。时至今日,北京许多地方还留有六世班禅的印迹,清晰地向民众传达了当年的故事。在研讨会期间,大家实地对西黄寺、香山昭庙及雍和宫等进行了参观考察。
在京期间,六世班禅停留时间最长的是他的驻锡地西黄寺。该寺位于北京德胜门外,初名黄寺,始建于公元1651年,1652年建成,原是清政府为迎接五世达赖喇嘛进京而建造的。六世班禅来京后,也驻锡于此。
六世班禅圆寂后,法体舍利在西黄寺供养了一百天,起程护送返回西藏。乾隆下令用两年时间在西黄寺西侧为大师衣冠建造了一座精美庄严的衣冠灵塔,取名“清净化城塔”,塔的前方有两座乾隆皇帝的御碑亭,塔和塔院均保存完好至今。1987年,十世班禅在此创建了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
还有作为承德须弥福寿寺姊妹建筑的香山昭庙,也是乾隆为了六世班禅晋京朝觐而建的。六世班禅在昭庙逗留了4天,做了大型法会。可惜的是,这座建筑于清咸丰年间惨遭英法联军抢夺焚毁,现仅存琉璃牌坊,4个幡杆石座、1座御碑等。
香山公园园长张渝丽介绍说,5年前,昭庙遗址保护工程启动,现已完成部分修缮工作,公园也将继续推动昭庙复建的进程。
还有雍和宫,其中的班禅楼和戒台楼,是专门为迎接六世班禅进京而改扩建而成的。在京两个月期间,他三次莅临雍和宫,夜宿一晚,在班禅楼为雍和宫僧人授戒摩顶,讲经弘法,留下了弘传佛法、护国利民的身影。
如今,这两座小楼依然如200多年前一样完美地矗立在雍和宫内,以其独特秀美的风姿,吸着中外游客信众。
将推动建立博物馆
对于六世班禅的晋京朝觐,中国藏学研究中心总干事拉巴平措指出,这巩固和提升了中央政府统一领导的地位和威望,加强了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联系,促进了民族团结,称得上是“功德圆满、泽被千秋”。
“六世班禅大师主动来朝,具体实践了在复杂多变的社会大环境中‘庄严国土、利乐有情’的佛教本意,体现了中国宗教界与中央政府在根本政治立场上的一致性。”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副院长那仓活佛认为。
清史学家阎崇年则与大家分享了他与西黄寺的渊源。他说,希望学者们通过研究历史上处理边疆民族宗教问题的经验,为维护民族团结出谋划策。
“六世班禅是历史上爱国爱教、维护祖国统一的典范人物,在西黄寺这样见证民族团结和中央政府对西藏有效管辖的地方举办论坛,研讨乾隆皇帝与六世班禅的关系,非常有价值。”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副院长刘洪记表示,下一步将推动建立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