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尔曼案揭种族分歧伤疤（观点）

　　美国佛罗里达州小镇桑福德白人协警齐默尔曼枪杀17岁非裔马丁案，在陪审团判决齐默尔曼无罪后，全美多个城市爆发群众上街抗议判决不公、涉种族歧视，且发生焚车、攻击民宅等暴力事件。本案再次撕开美国种族关系紧张、社会分歧伤口难愈合的事实。在网络新媒体加持下，抗议活动还将延续扩大。但从以往案例看，美国似乎也难吸取教训，主因在特殊的独立陪审制度、不合潮流的法律和人们潜存的种族偏见或刻板印象，种族摩擦随时会爆发，检验美国社会是否如她自以为豪的那么平等、自由与相对完美。

　　历史的确不断重演相似的戏码。1992年洛杉矶市四名警察殴打一名酒后超速的非裔卡车司机，被邻近住家摄录机拍下全过程，电视新闻播出，但四名涉嫌殴打的警察(三名白人、一名西裔)却被陪审团判无罪，引发洛杉矶非裔大暴动，韩国城商家被焚，酿成种族暴乱，各方损失达10亿美元，53人死亡，数千人轻重伤，震惊全球。后来易地重审，两名警察被判监禁30个月，卡车司机获赔380万美元才结案。

　　美国是种族大熔炉，在非裔奥巴马出任总统五年多后，种族主义幽灵如今似还在美国上空回荡不去，本案又是典型例子。父是白人、母是西裔的佩枪白人协警齐默尔曼，声称雨夜追踪形迹可疑(穿着连帽运动上衣)的非裔马丁，双方扭打冲突后，他开枪杀了马丁。他和律师的辩护理由包括马丁威胁要干掉他等，成为自卫杀人的主要理由。重要的是，陪审团采信他的证词，未判他防卫过当或蓄意杀人，即使马丁事后被证明手无寸铁，但依佛州自卫法，齐默尔曼有权开枪。

　　本案再度点燃美国脆弱的族裔关系火药库，黑白分歧延续200多年后，法律虽保障人人平等，禁止种族歧视，“种族色盲”也是社会公认的道德信条，但黑白对立的历史情结、黑白人种间的社经地位差异、享用公共资源不均，以及一些人心中未便明说的“族裔情结”都未消褪，随时借机爆发。譬如有些人认定“非裔犯罪率较高”“较易使用暴力”“罪犯较多”，即使有些客观的科学统计佐证，加州屋仑非裔周日示威变成暴动，也证明有些非裔小区难驾驭，但马丁之死仍给人以人命轻如鸿毛印象，无怪乎引发群众示威。

　　落后的自卫法、陪审员听审制度都是关键。普通公民担任听审，以常识作自由心证认定，在律师舌灿莲花引导下，辩护策略可能影响判决结果。如果陪审员有不公正态度，司法正义完全系于这些人的一念之间，就如同要判断齐默尔曼开枪有无种族动机一样，谁来作最后认定和正义伸张呢？齐默尔曼是真的面临死亡威胁，或先开枪再找理由，就如驾驶人深夜遇警察临检，拿驾照被警察误认拿枪而被警察射杀一样，即使马丁枉死，也只能在民事诉讼中再寻求正义，或由司法部再谋补救。

　　美国近年社会分歧严重，国会党派尖锐对立，无论移民改革、枪支管制、同性婚姻、大麻合法化、堕胎还是种族问题等，争议持续不断。或许人类文明的进程和脚步就是如此缓慢，这些案例也证明，美国虽强大，但终究是分歧且社会矛盾很深的国家。

　　（摘自美国《世界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