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的抽象”

　　4月9日，当代著名的法国华裔绘画大师赵无极逝世，享年93岁。

　　赵无极1920年生于书香世家，15岁进杭州艺专学习绘画，师从林风眠。初次接触到西方艺术的赵无极，崇尚塞尚、马蒂斯、毕加索。1948年，他偕妻子赴法国留学。到达巴黎的当天，第一件事就是去参观卢浮宫。几十年来，从汲取西方营养，到回归东方艺术，赵无极将西方的抽象绘画和中国画的写意空灵融合起来，以“抒情的抽象”风格征服了世界，被授予法国骑士勋章，并和另一位来自杭州艺专的华裔画家朱德群一样，成为法兰西艺术学院的终身院士。

　　因为赵夫人请我翻译一本赵无极的画册，我与赵先生有了一面之缘。画册的文字是法国前外交部长德维尔潘写的。这部文采飞扬的画册于2009年在巴黎出版，法国报刊称其为“一本跨越其一生至今包括全部精髓的专集。它全面展示了无极先生70年间的创作历程，同时收集了很多珍贵的私人照片，详尽地列出了无极先生的生平。”中文版在香港问世后，举行了大型拍卖会，据说这次拍卖使赵无极画作的价格又一次飙出新高。

　　翻译完成之后，我应赵夫人的邀请，前往他们的巴黎家中做客。这片不大的房屋，处处显出中国庭院般的随意和安详，静谧的光线中，陈列着一幅幅画作，微笑的赵先生身边，躺着他心爱的猫。可惜的是，这时89岁高龄的赵先生已经患了老年痴呆症，但却仍然保持着创作的热情，每天都要去画室作画，他说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据西方媒体报道，赵无极的绘画早已被西方人喜爱和收藏，价值也不断上升，但是亚洲收藏者产生巨大热情，引起价格飞涨，却是近年来的事情。虽然1979年赵无极就应贝聿铭之邀，为他设计的北京香山饭店作了壁画，但是直到20年后，“赵无极60年回顾展”在北京举办时，中国艺术界才真正为之轰动。时任法国总统的希拉克专门为画展撰写的前言写道：“赵无极洞彻我们两大民族的感性，使二者融于一身，既属中华，又属法兰西。他的艺术，吸取了我们两国文化的精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