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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3年04月26日 星期五

他是在陕西农村卫生院苦干10年的全科大夫。他是攻克基础医学难题的著名院士。他是留美归来的学者型政界名流典范。2012年岁末,他再获连任九三学社中央主席。在今年3月的全国“两会”上,他结束了两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任期,新当选为全国政协副主席,在中国政坛高层继续为创新型国家建设出谋划策——

韩启德 三任九三学社中央主席

叶晓楠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3年04月26日   第 10 版)

  从乡村医生到学者再到民主党派领袖,他的身份不断变换。然而,在喜欢看人物传记的韩启德看来,无论做什么工作,最根本的是要做一个“好人”,诚信正直,言必信、行必果,有自律,有修养,还要有宽厚的胸怀,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乡村医院苦干10年

  大夫,或许是韩启德最为珍视的头衔之一。

  2003年初非典肆虐时,医院的垃圾都没人敢收,但身为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医学部主任的他,仍多次深入医院了解一线情况,并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向中央提出建议,受到高度重视,不少被采纳和落实。当时的他,已是九三学社中央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韩启德的这样一颗医者仁心,发源于少年时一场重病让他萌发出的当医生的梦想。带着这个梦想,1968年,韩启德这个上海第一医学院医疗系的学生,被分配到陕西临潼县一个公社医院当医生,一干就是10年,为当地老百姓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

  有一次,一位临产孕妇不小心把孩子生在了茅厕里,捞上来以后,婴儿呼吸道堵塞,生命垂危。看着满身粪水的婴儿,周围人全傻眼了。韩启德赶紧抱过孩子,嘴对嘴将婴儿呼吸道内的堵塞物吸出来,婴儿得救了,在场的乡亲们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回忆起这段日子,韩启德感到的是为患者解除病痛后的莫大幸福。

  攻克世界医学难题

  1977年,韩启德在参加陕西省举办的一个冠心病、高血压病学习班时,因为刻苦认真,爱提问题,引起了著名心血管病理生理学家卢兴教授的注意。

  “那时侯,卢教授正在编写改革开放后第一本病理生理学教学参考书,让我帮助他翻译几篇外文书稿。我苦干几天把文章译出。当我把文稿放在卢教授面前时,卢教授很惊讶,他想不到经过10年动乱,居然还有这样的年轻人保持着这么强的英文翻译能力。”后来,在卢兴教授的指导下,韩启德和同学在读研究生期间,探索总结出了测定大鼠心功能的方法,并推广到全国。

  1985年9月,韩启德应邀到美国艾默里大学做访问学者,美国受体研究领域的奇才、约翰·艾贝尔奖得主米尼蒙教授将自己实验室的大门向他打开了。在那里,韩启德证实了α1肾上腺素受体还存在亚型的假设。回国后他又将这项研究扩大到心血管领域。这使得米尼蒙教授叹服,他在写给北京医科大学(现北京大学医学部)的信中说道:“祝贺你们有像韩启德那样能干与富有创造性的科学家来从事基础研究。”韩启德因为攻破α1肾上腺素受体亚型这道世界性的难题而一举成名。

  教师是他钟爱的职业

  韩启德说,他非常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很愿意经常回校园和同学进行交流。记者曾在清华大学听他参加九三学社“院士进校园”活动时发表演讲,没有过多地阐述深奥的理论,而是从自己年轻时代的天蓝水净讲起,用最朴实的话语向清华学子们宣讲科学理念,言语生动,广受欢迎。

  2006年去世的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王选生前非常重视学科交叉,并且嘱托韩启德在此方面多做工作。“我记得在2000年北大与北医合并的时候,王选跟我讲:‘北大与北医合并了,你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做,但你一定要去抓学科交叉。’于是,在北大校长办公会上,我自告奋勇提出组织成立一个学科交叉中心,大力推动学科交叉和融合。”

  曾经有一位7年制临床医学专业学生,因为喜欢计算机学科,在读完5年后,报考了北大计算机系研究生,并且过了分数线,但当时计算机专业太热门了,他排名靠后不能录取。韩启德认为,复合型人才在以后的工作中将会做出很大的成绩。于是,在韩启德的强力主张下,北大计算机中心录取了这名学生。

  从政十余年不懈怠  

  2000年,韩启德当选为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两年后,年仅57岁的他当选为九三学社中央主席,成为历任主席中最年轻的一位。

  有意思的是,10年后,当他第三次当选为九三学社中央主席接受记者采访时,竟然是在同一个会议室里。回忆起这些年从政的心路,韩启德颇有感触:“这次当选并未感到有多轻松,反而有一种第一次当选的紧张,想得更多的是一种压力,是肩上沉甸甸的担子。”

  每年,韩启德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到基层调研,看望基层的九三社员,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曾经,在韩启德新上任之初,2003年底,源于邵阳市九三学社社员李树人写给韩启德的一封反映“国企退休高级工程师养老金过低,生活困难”问题的来信和其他地方社员就相同问题的致信,韩启德组织开展了大范围的深入调查研究,并以“直通车”方式,连续两年撰写呼吁信呈报给中共中央,最终直接促成了2005年至2007年连续3年大幅度提高企业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

  卸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就任全国政协副主席后,韩启德表示,他将和九三学社一起,尽全力为国家献务实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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