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有两张面孔。
把日本比作女人的看法并不新鲜。日本女人带给世界的印象好于日本男人:前者温柔贤淑,体贴顺从;后者则狂妄自大,争强好胜。不过,这女人的比喻仅限于日美之间,换作别国,日本展现的是男性凶狠的一面。
战后的亚太秩序,就连美国人也很难理解为什么政府要把曾经的敌人化为盟友。但对美国的精英统治者来说,与一个依赖自己、万事顺从的日本“她”共事,必要时展示日本的“他”的野性,可以保持地区的战略平衡。
于是,在日美两国关系中,“深化日美同盟”是日本政府上台后的宣誓要点,“亲切地”称呼日本为盟友也是美国政府一贯重申的立场。问题在于,在涉及日美分歧的时候,民众的利益从未被考虑。
日美政府最近就冲绳美军基地返还一事公布了计划。根据计划,美国同意分阶段、有条件地从2013年度开始陆续归还位于嘉手纳基地以南的6处基地和区域设施。
与以前的避而不谈相比,这次安倍首相确实取得了进展,至少该计划规定了归还期限。
以前只是听闻和日本人谈判要多加谨慎,因为对方在措辞使用上面充满了“瞒”和“骗”。这次也不例外,只是“瞒”和“骗”的对象是日本民众。在计划书中,关于归还期限后面都增加了“或之后”的字样。另外,要想美军归还基地,还有一个前提条件,要“为驻冲绳美军基地提供替代设施和驻冲绳美国海军陆战队部署到日本以外地区”。
以普天间基地搬迁问题为例,协议指出:“2022年或之后”归还不能成为“确定的最后期限”,因为何时归还取决于基地何时从人口稠密的宜野湾地区搬迁至人口较少的边野古沿岸。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官房长官菅义伟在7日大谈边野古是普天间机场搬迁的最佳地点。
也就是说,安倍首相这次的成果就是再一次与美国媾和,给冲绳的民众在此问题上画了一个“饼”:美军基地所占土地还不还?还。至于什么时间,最快到2022年,普天间有可能到2028年。当然,这取决于日本政府提供的条件。
日本要求美国归还基地的问题始于1995年美军士兵强奸日本少女的事件。如果说那次事件显示了日本血性的一面,值得尊重,这次安倍首相领导的政府却是不仅自己依偎在美国大兵的怀里,还打开家门,把民意强奸,多少显得龌龊。
安倍的算盘打得不错,至少我满足你的淫威,你也要在国际事务方面为日本鼓气撑腰。
不少日本人认为,应该深化日美同盟,甚至行使集体自卫权,以应对中国和朝鲜的“威胁”。但日本的有识之士也说,这是一种错误的认识。现实是:对日本,美国是能敷衍就敷衍,使日本一直对日美同盟心怀期待。对中国,美国则避免决定性对立,以实现经济利益最大化。这就是“再平衡”的题中应有之义。
《华盛顿邮报》的弗雷德·希亚特的一句话一针见血:“绝大多数美国人根本不关心安倍的政绩。然而,随着美国寻求以有限的预算与崛起的中国展开竞争,作为美国重要的亚洲盟友,日本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帮助美国……非常重要。”
换句话说,日本的女人面孔是用来顺从的,日本的男人面孔是用来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