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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3年03月15日 星期五

他们的热血在沸腾(新作过眼录)

——读董保存、丁一鹤的报告文学《清网行动》

汪守德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3年03月15日   第 10 版)

  对于一次动用庞大的警力,让数万名逃犯落入法网这一中国警方史上最大的追逃行动的真实纪录,《清网行动》(群众出版社)无疑是一部题材内容厚重,驾驭难度极大,却又是具有较高质量的作品。我在一口气读完之后,内心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冲击,对用生命与热血履职尽责的公安干警们心生一种由衷的敬意。

  我首先感受到的是作品鲜明的前沿性特征。富于丰富写作经验且积极领受任务的两位作者,显然是以极大的热情,深入到与轰轰烈烈的“清网行动”相关的各个层面进行拉网式的采访,在占有丰富翔实素材的基础之上,选择其中最为经典精彩的案例与事件展开写作。因此书中的内容都是以当下生活为依托,并为读者提供观察与思考的视点,使我们看到了那些胆大妄为的罪犯是怎样放纵欲望变为贪婪噬血的恶魔。我们更看到为了国家的稳定和人民生活的安宁,奋斗在追逃一线的公安干警们,怎样同罪犯进行着惊心动魄的较量,并将其最终一一缉拿归案。而这一切都体现了作品的时代性特征,即随着经济社会的日益发展,生活矛盾更加处于尖锐复杂的状态,而“清网行动”使逃犯无处遁形,代表了正义与法律的胜利,无疑有利于和谐社会的构建。

  《清网行动》的又一特色是其具有很强的文学性。作品别具匠心地将“网”作为最重要的关键词,让一切都在“网”的话语下展开,构成了作品的重要意象与结构方式。作品选择经典而独特的案例,织成了作品的叙事网络,对“清网行动”这一事关全局重大事件进行了极为全面而又洗练的概括与反映。反映的迅速与稳健,写作的鲜活与时尚,内容的丰富与精炼,突出地体现出报告文学这一体裁的最根本的特征,就是既真实准确及时又耐人寻味,即在对追逃过程作简洁而清晰叙述的同时,又有生动而独特的细节描绘,用无可置疑的真实和深邃的文学意味来打动人。如沈阳警察战涛与战友经过千辛万苦抓住逃犯宋涛时,竟然说“来拥抱一下,我想死你了”,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和充满个性的语言,表达出主人公获胜时难以言喻的快意。山东警察石金伟替罪犯尽孝可谓亘古未有,年复一年持之以恒地忠于职守终将抢劫犯追回,这种人情化、人性化的描绘,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作品的文学力量还在于其警世的作用,那些十恶不赦的重罪一旦犯下,终无回头是岸的可能。如罪犯徐心联青春之时一念之差的激情犯罪,虽追悔莫及,云游四海做苦行僧,却也不可能放下屠刀成佛。震惊中外的中俄国际列车大劫案贾小明,纵横赣粤两省、制造六起命案的杀人恶魔曾小金,令人闻之心惊的闫文江等的“刨锛党”,有着荒诞传奇经历的罪犯吉思光的“潜伏”与暴露等,都说明了一个显明的道理,这些罪孽深重的逃犯,即使煞费苦心试图隐姓埋名漂白自己,都必将无处藏身、难逃法网。

  作品的震撼力是构成阅读魅力的重要原因。我们从作品的描写中了解到,这种大规模的追逃行动,既有较为传统的方式,更具有现代传媒特别是网络时代的鲜明特征。这使我们得以从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案例中,抵近地认识了公安干警们的敬业精神与非凡身手。厦门片警卓加罗“追逃就像谈恋爱”所表现出超凡的痴迷与执著。河南警察姜小妮“焊在椅子上,钉在电脑前”,其发现的神奇的网上“扫雷追逃战法”,取得了匪夷所思的追逃战果。这些描写都极大地刷新了人们对警察战斗生活的认知。更为令人感动震撼的是,作品以饱满的激情赞颂他们在追逃中,是怎样时刻要面对罪犯的枪口与刀尖。浙江横店的徐雨含“奶油小生”式的形象,并不能掩盖其“迎着马刀向前”的铁血与胆魄。以及前空军飞行员林青山最壮烈的一跃,袁术芳抓罪犯时被刺中腰部“离肝脏只一厘米”,陈锡华与罪犯一同坠入水流湍急引水河而英勇牺牲等等。一次全国范围的行动就牺牲了22人,多少勇敢警察的生命就定格在追逃路上,为共和国献出了青春与鲜血。读这样的作品,听这样的故事,其对人们精神激励的作用想必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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