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芳,这位乡村医生,第六年从河南开封农村来北京开人代会。他是上届代表的“独家”村医,听说今年云南团一下子来了3名村医,老马坐不住了,琢磨着去“寻亲”。
晚上7点半,记者跟马文芳来到云南团驻地,“索道医生”邓前堆和陈文琴、方连英代表一齐忙上来招呼。素未谋面,却因相同的职业一见如故。爽朗的笑声中,3位村医谈起了他们最为关注的话题:如何为村医同行鼓与呼。
“基层村医最难的,是待遇和养老。”5年提了100多条建议的老马,今年打算接着提。他随身带着一沓A4纸,上面写满了建议,这可是老马跑了3个省18个县100个村调研出来的。他说当医生45年,每月能拿700元公共卫生服务补贴。可再过3年满65岁退下来后,每月就只能领300元补助了。
“300元虽不多,却也比我们的待遇好。”邓前堆说他们退了之后,一分钱都没有。聊到这儿,屋里热闹的空气,突然有了短暂的凝滞。的确,虽然同在农村,但村医和乡镇医院医生的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村医没编制,处在最底层,为农民健康奉献出最好的时光,老了却很少有保障。陈文琴说:“希望以后能有像样的退休待遇,不然哪还有年轻人愿意做村医?”
“像俺这种老人,以后管饱饭就行。但年轻人啊,没个像样的身份可不行!”他建议,应参照民办教师的身份转变,将村医人事关系纳入国家统一管理,这可关系到全国超过100万村医的切身利益。他这么一说,屋里气氛又热了起来。方连英起身拿出一个笔记本,手写的建议字字工整,除了改善村医待遇,她还提出改善村级卫生室条件、稳定村医队伍等好几条建议。
谈建议,论前景,不知不觉3个钟头过去了。谈话间,马文芳已经接到好几个村医打来的电话,老马每次都大声说,“以前只有俺一个村医代表,今年云南来了仨,这一次,咱真的有人啦!”